只是一瞬间的念头,姜沉鱼就转头看了过来。
而钱达却突然掀起手边的杯子,把里面的水泼了过来。
她下意识偏头躲开,钱达却又像是一只疯狗似的,冲向了她。
一旁的詹北看见了,他只能把姜沉鱼撞开,自己伸手拦住钱达。
可他一个小弱鸡又哪里是钱达的对手,刚扑过去就被钱达踹到了肚子。
钱达再抬头,那边的顾谨言已经抓着姜沉鱼的胳膊,一把就把人给拽走。
自己彻底挨不着姜沉鱼,只能懊恼地把矛头指向身边的詹北。
两眼凶恶:“都怪你们!要不是你们,我现在至于这么惨吗?”
詹北皱眉,想要反驳,可钱达已经掏出了一把刀子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这刀子本来是要切蛋糕的,既然你们毁了我的公司,那就陪着我一起下地狱吧!”他阴森森地说着。
整件事情都发生得过于突然,让周围的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不敢再有任何动作。
姜沉鱼捂着自己的胳膊,十分无语。
太荒谬了,钱达没伤到她,反而是詹北和顾谨言两个人差点儿没把她的胳膊弄脱臼。
不过,詹北刚刚下意识地撞开她,也确实让她有所触动。
她望着钱达,刚想再故技重施,用符咒来把人给按住,钱达却先一步看了过来。
“别动!不然我现在就捅死他。”钱达威胁着。
同时,顾谨言也抓住了姜沉鱼的手,对她摇了摇头。
顾谨言知道姜沉鱼有绝对的自信可以比得过钱达。
但是这里的普通人这么多,顾老爷子也一定盯上了姜沉鱼,他不能再让姜沉鱼随便暴露身份。
他自己往前走了两步,“你想要什么呢?”
“我要顾氏给我注资,把我的公司全款收购。”钱达狮子大开口,他现在能想到的唯一能解救自己公司的办法就是投靠顾谨言。
可是顾谨言却回答得干脆:“做不到。”
钱达:“……”
詹北:“……”
呜呜呜要不先说两句软话骗骗他,把我先救出来呢?
“你既然都做出持刀伤人的事情,我肯定不会和危险分子合作的。”顾谨言理性分析。
钱达咬牙,拿着刀子的手在不停地颤抖,他当然知道顾谨言不会答应他的条件。
就算顾谨言点了头,他也不会相信的。
他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可是刚刚不知道为什么,光是想了一下,就忍不住地做了出来。
等回过神来,就已经是现在这种无法收手的局面了。
姜沉鱼看着他额头前面一闪而逝的黑气,也察觉到了什么。
不由眯了眯眼睛,走到前面,“你现在松开詹北,我可以保证,我们绝对不向你追究这件事。”
“老钱,收手吧,不要再一错再错了。”詹北也忍不住开口。
这一刻,他更多的不是害怕,而是怜悯。
钱达以前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会在他失败的时候鼓励他,还会细心地发现他的窘迫,帮他解围,所以即便是到了现在,他还是没有办法完全接受钱达已经被欲望给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这个熟悉的称呼也让钱达怔愣了一瞬。
只是一瞬,顾谨言就和姜沉鱼同时冲了上去,按住了钱达。
一人按着钱达的左手,一人按住钱达的右手,夫妻两个的动作完全同步。
与此同时,“嘭”的一声枪响,一根针准确无误地扎在了钱达的脑袋正中心。
吓了其他人一跳,纷纷捂住耳朵,抱住脑袋,不敢动作。
姜沉鱼和顾谨言对视一眼,又同时转头看向门外。
却见是一个穿着制服的女警察,手里端着一把黑色的枪,走了进来。
“警察,警号tG。”女警察从口袋里掏出警察证,放在钱达面前,“钱达先生,您涉嫌故意伤害罪,被逮捕了。”
说着,就有两个男警察从后面跑进来,从姜沉鱼和顾谨言手里抢走了钱达,给人戴上了一把漆黑色的手铐。
整个过程,钱达连动都没有动一下,完全像是一副被吓傻的样子。
女警察冷着脸看了一眼姜沉鱼,微微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开。
剩下一群人站在原地,还没回过神来。
“这是什么警察啊!怎么随便开枪啊!”有人抱怨。
有人质疑:“不对啊,钱总才发疯疾风中,警察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老板被抓了,我们怎么办……”还有人担忧。
但这些就和姜沉鱼他们没有关系了。
姜沉鱼和顾谨言来这里的目的本来就是拿回属于姜沉鱼的钱,也不管这里发生的其他事情。
当即带着詹北和院长打了一声招呼,就要离开。
现在时间还早,他们现在离开还可以去吃个午饭,然后再好好地玩一下午。
至于詹北……
姜沉鱼和顾谨言对视一眼,都不是很想带这个“拖油瓶”。
关键是詹北穿得这么骚包,带出去实在是有点儿丢人。
正在思考着如何把人给弄走,后面的叫声打断了他们的思绪。
“二哥!”顾谨为快步跑了过来,哭得稀里哗啦。
对着顾谨言就差要跪下了,“二哥,你帮帮我吧,爷爷摔了一下就不理我了,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哎呦,现在知道他是你哥哥了,刚刚他快要挨揍的时候,你可是二话不说就跑路的。”姜沉鱼撇撇嘴,在一旁说风凉话。
顾谨为被戳中那点儿小心思,立马恼怒,“我们家的事儿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的事儿和我们有什么关系?”顾谨言冷声回了一句,仿佛是在说他和姜沉鱼才是一家人。
顾谨为一僵,觉得顾谨言实在色迷心窍,被姜沉鱼迷得不知道东南西北。
但现在又有求于顾谨言,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二哥,我刚刚真的不是故意不管你的,都是姜朝,姜朝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姜朝没有说错。”顾谨言应了一声,转头又对姜沉鱼道:“我们走吧。”
姜沉鱼不知道从哪里掏了一把瓜子,正看顾谨为抱着大腿哭的热闹看得兴起,见顾谨言叫自己又只好点了点头。
“二哥,你对家里的佣人都能那么宽容,对我这个有血缘关系的弟弟就这么绝情吗?”见眼泪攻略不了人,顾谨为又开始爬起来拦住顾谨言的路。
不让顾谨言走。
“怎么?你也准备学钱达,来挟持人威胁我吗?”顾谨言眼皮都不抬一下。
不见顾谨为怎么样,倒是吓到了一旁的詹北。
默默抓着姜沉鱼的胳膊往后退了一步,防止再有人发疯牵连到他们。
姜沉鱼斜睨看他一眼,默默扒拉开他,重新站到顾谨言跟前。
她肯定要和顾谨言站在一起啊。
詹北无语,有时候真想报警把他们都抓起来!
顾谨言也被姜沉鱼的小表情给逗笑了,脸上神色终于不再紧绷。
也懒得因为其他人浪费他和姜沉鱼独处的时间,索性直接说破:“说吧,爷爷究竟让你找我做什么?”
顾谨为似乎是没有想到顾谨言会这么说,错愕地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