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迟把妻子放到床上,又去祖母屋子走了一趟。
“南兮睡了?”若是不睡,这个孙子是舍不得离开她半步。
宋迟颔首,轻轻‘嗯’了一声,还是祖母了解他。
“下面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些人至今还留恋不回,必是有什么吸引他们之处。
\"就是南兮说的那么回事。\"宋迟轻笑出声。
“还真有宝藏啊?”贺氏惊奇出声。
她也一直以为南兮在开玩笑,没当回事。
“嗯。前朝的宝库藏在了此处。”宋迟波澜不惊地讲着。
贺氏击掌笑得开怀:“你是个有福的,娶了个好媳妇。”
谁又会想到,她们逃到此处,竟还会发一大笔横财。
宋迟也颇为赞同,嘴唇翘得老高。
“你媳妇可有说那些财产如何处理?”
那些是她发现的,又在她的地盘上,全算进她的私库,旁人也说不得半句。
宋迟满脸愉悦,笑意都要从眼底溢出来。
“她全送我了。”
“哎呦,我的个亲娘,迟哥儿,你这是娶了个什么媳妇?莫非是个神仙姐姐?”
贺氏拍着大腿,被许南兮的大手笔震得失态。
现在年轻小辈,都视财如命,把财产紧紧捏在自家手中。
甚至有些家庭因为财产分割,闹得父不父,子不子,夫妻失和,兄弟阋墙,手足相残,这样的事在京城都屡见不鲜,不在少数。
几辈子花不完的钱财,她倒好,大手一挥,竟是全部拱手相让。
或许有底气的人,才会如此有安全感吧!
宋迟听自家祖母如此说话,越发觉得妻子的大方。
\"迟哥儿,若是你日后有二心,有负南兮,老婆子在得一日,你都休想。”
贺氏五味杂陈,实在难以形容心中的滋味。
她一方面庆幸孙儿的好运,若不是换了亲,何来这般的好运道;一方面又被这泼天的富贵怔愣住。
这咋就到了她家呢?跟做梦一般。
“祖母说的什么话?什么有二心、有负南兮?这辈子我都会只有南兮一人。”
“她现在怀着身孕,听不得胡话。祖母切不可乱说。”宋迟声音不由高了几分。
天底下比她心性好的姑娘多的是,可他不爱,更不会娶。
他能娶到许南兮,已是老天的格外开恩,若他还不知足,定会遭到天谴。
他还想生生世世与她在一处呢。
“是祖母胡说,祖母该打。”
贺氏象征性地在自家嘴上轻轻拍了几下。即便如此,贺氏还是笑容满脸。
笑话,谁家得了如此大笔财产,不高兴的?
“祖母,您今日累了,孙儿再去下面瞅瞅。”宋迟向祖母告辞。
也知兹事体大,贺氏摆手道:“去吧!去吧!等会你媳妇也该醒了。”
宋迟再次下到地宫时,每人都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尚不知疲倦。
“将军,这些都是好东西。药材粮食全都有。够我们用两三年了。”凌锋见宋迟又折返回来,忍不住向他炫耀。
以后他们的军队,再也不用担心会饿肚子了。
粮食有了,银子有了,就可招兵买马,壮大自己的势力,天下还不是唾手可得?
宋迟的眼底都镀上了一层金光。
“带我看看去。”
眼前堆积如山的粮食,凌峰道:“将军,这么多的粮食。我做梦都不敢这么做。这个馅饼,竟会砸到我们的头上。”
凌锋眉飞色舞。
去年他还要为一口吃的,东奔西走。
户部兵部那群蠹虫,连军饷都贪,差点没把他们饿死在边关。
幸好将军会搞钱,私下买了许多粮食贴补,才得以存活。
现在是再也不用担心粮草的事情,怎么不让他们高兴得发癫?
凌锋又推开另一间殿门,指着那一个个鼓鼓囊囊的布袋,
“此中军需药材,现在属于我们了。”
凌云又凑到宋迟耳边,小声道:“玄鹏先前叹道,早知此处这么多的粮食,就不该再花那些冤枉银子了。”
宋迟笑得胸腔剧烈起伏。
这些妻子都瞒得像个铁桶,未曾给他透露半分。
妻子把他放在心中,怎能不让他欢喜?
宋迟在身上摸了摸,摸出了一锭银子,朝凌云丢了过去,笑道:“赏!”
“多谢将军!”凌云笑得格外的谄媚。
嫉妒得凌锋眼珠子都快掉出来。
“马屁精!”他无声吐出几个字。
凌云这厮就是悄声说了夫人一句好话,就得了主子十两银子赏赐。
凌云哪有看不懂他的口语?
他将银子放到嘴边亲了一下。
那个得意,分外碍眼,若不是将军在此,凌锋估计一拳都揍上去了。
“其他库房还有些什么?”
凌锋神情恹恹,情绪有些低落,道:“是些棉花和布料。”
“那也不错,都些好东西。今日你也辛苦,本将军高兴,也赏!”
他又摸出一锭银子,丢给凌锋。
凌锋手忙脚乱接过,方转悲为喜道:“多谢将军赏赐!”
不是他缺这十两银子,跟着将军许多年,他可没少捞银子。
实是凌云得了,而他却没得到心里不爽。
俗话说得好: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
其他几个库房,也值不少银钱。
宋迟匆匆扫了几眼,就去找玄机道人。
玄机道人正带着两个小儿讲机关之事,正讲得涶沫横飞。
宋迟带着两个侍卫旁听许久,但又不好打断。
终于玄机讲得口干舌燥,停了下来。
“你们不渴不饿吗?”宋迟幽幽问出口。
玄机道人才想起,他们都快一天水米未进。
安哥儿小机灵鬼拉着玄机道人的手道:“师傅,您跟我一块回去吃饭吧!”
玄机怔然。
平哥儿也拉着他的另一边央求道:“师傅,您就去吧!我把您介绍给我家亲长。”
“今日就算了。”
今日这形象,实在碍眼!怕污了他们的眼。改日定当登门拜访。
他讪讪笑着,实在耻于自己的蓬头垢面以及破衣烂裳。
安哥儿见玄机心意已决,于是改口道:
“您先去洗漱,徒儿给您拎些吃食过来。”
宋迟赞许道:“安哥倒是懂事不少了。”
平哥儿捶胸顿足,很是懊恼,他为何就想不出如此高明的招来?
玄机道人含笑道:“也可,那就有劳安哥儿了。”
转而又道:“宋将军,那老道暂且告辞,先行去洗漱一下。”
宋迟连忙阻止道:“道长且慢!您能否把那个炸药配方抄予本将军一份?”
他实在没有时间跟玄机道人委婉道来,只好直接了当。
玄机道人先是愕然,旋即肃然道:“炸药威力太大,过于危险,实在不宜泄露,会酿成大祸的。”
“大师躲在此处,可能有所不知,我西晋已被两国围困,危在旦夕。本将此番前去,正是解此危难。此等神器,焉有不用之理?”
玄机道人心下不决。
宋迟又添了一把火,“道长也不想大晋百姓活于水火之中吧?本将也只是想保我国安于一隅而已。定不会增添杀戮。”
玄机道人方才颔首,答道:“如此甚好!那本道就放心了。”
他从怀中摸出一张配方道:“还望将军遵守约定。此杀器,不可妄用。”
宋迟郑重接过,应道:“道长请放心,本将一言九鼎,说话定然算数。不到关键时刻,定是不会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