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大弟子中,杨无邪可是高高在上的老大,而这个钟衙内是老六,关系匪浅。
果不其然,钟衙内在听到崔建国此言后,赶忙接话道:
“没错,大家都是江湖中人,好汉做事好汉当,是谁干的,谁就老老实实地招了就好,别藏着掖着。”
众人都心知肚明,这是在替老大杨无邪打掩护呢。
崔建国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淡淡微笑,随后缓缓抬手,指了指站在光头强身边那个身姿挺拔的黑衣大汉,介绍道:
“那好吧,青松,你来说说兄弟们这段时间费尽周折查出来的事儿吧。
哦,对了,这里有警官可能还不认识他,我给大家介绍一下,他叫汪青松,是我们保卫科的副科长,在我们这儿可是位得力的干将。”
汪青松神色从容地向田平安和徐鹏微微点头致意,算是打过招呼、相互认识了。
紧接着,他便清了清嗓子,开始有条不紊地介绍起情况来:
“那个红袖招歌厅,只要是去过的人都清楚,它的主体部分一共是三层楼。
其中,一楼是歌厅,二楼则是餐厅,三楼则是相对私密的包间。
去年12月20日晚上,老大杨无邪请客吃饭,主要邀请的客人就是我们江科长,他的几个弟兄也分别到场了,而这其中,就有这位光头强。”
崔建国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不紧不慢地打断了汪青松的话,转而对着钟衙内明知故问道:
“钟队长啊,你说奇怪不奇怪?
老大请客,你这个老六咋就没参加呢?
请的可都是你们刑警队的兄弟啊。”
钟衙内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那原本还算平静的面容瞬间变得铁青,嘴唇也微微颤抖起来,嗫嚅着说道:
“我……我这工作太忙了,一堆事务等着我去处理,忙得那叫一个脚不沾地,哪有闲工夫跟他们一起吃饭啊。”
崔建国嘴角微微上扬,哈哈大笑起来,片刻后,他摆摆手说道:
“哈哈,既然如此,这事咱就先过去不提了。青松啊,你接着往下说。”
汪青松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当天晚上啊,你们八个人那可真是豪气,喝了足足六瓶白酒,啤酒更是喝了三箱。
老大那是相当大方啊,还让老板娘给每个人都找了个小姐来陪酒。
一开始啊,说得好好的,喝饱喝足了就下去跳舞。
可结果呢,根本就没去跳舞,陆陆续续就都上了三楼包间。
哦,当然,都是单独和小姐去的,可不是那种群……那种乱七八糟的场面啊。”
崔建国听着听着,那眼睛是越听越亮,仿佛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秘密,时不时还微微点头。
听汪青松说到这,他满意地抬抬手,笑着说道:
“这个我懂啊,你说的那叫什么来着?
对,群奸群宿,这在法律上可是叫聚众淫乱,性质可严重着呢。”
汪青松赶忙附和道:
“老板说的是啊。
光头强,我这么说没错吧?”
光头强此刻的头就像拨浪鼓似的上下一动,结结巴巴地说道:
“对……对,不对……开始喝酒是对的,后来……后来我没有上三楼。”
汪青松眼中闪过一丝饶有兴致的光芒,故意拖长了语调说道:
“这就奇怪喽,奇怪就奇怪在这儿。
你说啊,为什么就你没有上三楼呢?
难道你是坚守自己那啥贞操,还是说有什么高尚的道德底线?
可不太像啊,谁能信呢?”
汪青松脸上挂着一脸坏笑,继续质问着。
“当时,光头强你独自一个人跑到了一楼舞厅,而本来陪着你的那个小姐呢,就转身去陪我们江科长了。
这不,江科长的房间里就有了两个小姐。
你说说,光头强,你为啥就不带小姐上三楼呢?”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集中在光头强身上,仿佛想要从他的表情里探寻出一丝真相。
光头强此刻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低着头,支支吾吾,支支吾吾了半天,却也没能说出一个完整的答案来。
汪青松脸色一沉,满脸不耐烦地又狠狠踢了光头强一脚,骂骂咧咧地说道:
“他妈的,跟个木头似的,一千锥子扎不出来个屁来?你倒是赶紧给我好好说话啊!”
光头强被逼到了这个份上,无奈地咬了咬牙,小声嘟囔道:
“我……我小弟不行。”
钟衙内一听这话,顿时皱起了眉头,立马提高嗓门,声如洪钟地问道:
“你说你小弟不行?你小弟能管得了你这档子事儿?”
光头强被问得一阵窘迫,只好再次解释道:
“我……我是说我那个小弟弟不行……软……软得硬不起来啊。”
话音刚落,众人顿时哄堂大笑起来。
汪青松笑完后,脸上露出嫌弃的神情,嘲讽道:
“你他妈的这个理由也太牵强了吧?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呢,糊弄谁呢?”
田平安也跟着起哄,一脸戏谑地说道:
“不能吧?看你平日里出来混得也是风风光光的,还挺牛逼的呢,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就掉链子了?”
光头强满脸苦涩,无奈地苦笑着说:
“我……我,那个,真不行啊,你们就别再取笑我了。”
崔建国轻轻抬手,目光平静而沉稳,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让喧闹的众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他微微一顿,神色依旧平静自若地说道:
“好了,这事儿暂时先放到一边。
青松,你继续往下说重点,给大伙讲讲,他究竟是如何传递消息的。”
汪青松微微颔首,清了清嗓子后,开始讲述道:
“我们已经让兄弟们彻彻底底地打听明白了。
省里派来的暗访人员住宿在县招待所,就在那天晚上,招待所里有一个神秘电话突然打到了红袖招歌厅。
当时啊,接这个电话的人正是他,光头强。
光头强,你说,是不是你接的电话?”
光头强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慌地摆摆手,急忙辩解道:
“哎呀,你们可真是冤枉我了啊!
当时歌厅那个吧台服务员大声喊我去接的电话,我过去拿起电话,可是电话那头根本就没有人讲话啊。
我在这边扯着嗓子喊了几句,一样没有人回应我。
我这心里正纳闷呢,就没再理会,转身又继续跳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