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绝的小脸精致漂亮,一身宝蓝色的衬衣,搭配黑色的西装裤,飞奔向宋招与的身影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灵动飘逸。
跟在他身后的男人宽肩窄腰,外形优越漂亮,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勾勒出他纤长挺拔的身形。
臂弯处托着一件黑色的西装外套,沉稳的褐色眸子紧盯着前面飞奔的宝蓝色的身影,目不斜视。
长腿迈步的速度悄然快了起来。
看清来人,惊喜占据宋招的整个眼眶。
瞳孔里的宝蓝色身影由远及近,猛烈又完整的扑进他的怀里!
微喘的呼吸落在他颈间。
林沉紧紧的揽住他的肩,浑身的凉意被宽阔的温暖覆盖。
轻快的喜色变得低哑,迫不及待的倾诉思念。
“阿与,舅舅好想你。”
今晚的宋招与好香,好漂亮,头发也好长,通身的气质高贵又凌厉,齐豫的太子爷已经不是跟在他身边的瓷娃娃。
在纸醉金迷的名利场,身上也发着光,是让人一眼就能挑中的宝贝。
宋招与闻言低垂着眼睫,浓厚的惊喜变成压在心尖上的酸涩。
他伸手环住林沉的腰,轻拍着他的脊背,被林沉熟悉的气息包围,手里的文件袋不再那么冰冷。
“小舅舅,还需要我吗?”
林沉不来,宋招与也打算去找他的。
缓缓靠近的顾时延在林沉身后站定,慵懒随意,能看出来两人并未精心打扮过,倒像是临时被带过来的。
林沉身体一僵,他退开半步看着艰涩又难过的宋招与,“……阿与?”
宋招与紧盯着林沉的眼睛,扬起手里的文件袋,“小舅舅能告诉我这是什么意思吗?”
沈未归黑沉的视线扫了眼他手上的文件袋,开口的位置还没有被重新缠绕封合,看过里面的内容之后,宋招与似乎就不太开心。
被章程纠缠,沈未归也还没来得及知道那里面是什么东西。
现在看来怕是和林沉有关。
林沉方才的动静不小,明里暗里的早就引起了宾客的注视,宴会的香饽饽非宋招与莫属。
敢这么扑上来,还是当着沈未归的面这么抱着太子爷的,想要不注意都难。
只是看着那张脸,众人的脸色有些怪异。
——月的小公子。
近来闹出的动静不小,怕是不久就要成为春月真正的当家人。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前段时间谁不知道谢承屿准备对春月下手,不少人察觉到谢承屿的动作都不动声色的远离林柏旭,生怕惹了谢承屿不快。
早前在宴会上没能看见春月的身影,大家也没觉得奇怪。
要命的是,春月的继承人原来和新任太子爷的关系这么好吗?
林沉不敢看宋招与的眼睛,文件里的东西是什么他最清楚不过,正是因为知道,才觉得无颜面对宋招与。
明里暗里落在他身上打量的目光更是让他无地自容。
漂亮的喉结滚了滚,林沉艰难道,“阿与,对不起。”
宋招与精致的眉当即皱了起来,看向林沉的目光几乎要被痛意淹没,“你……”
“礼礼。”
冷艳矜贵的谢承屿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宋招与身边,深不见底的视线在林沉的脸上顿了半秒挪开,看向宋招与时已经恢复温和。
“这里交给爸爸,和你舅舅他们找个清净的地方聊聊吧。”
一开始的邀请函并没有送给林家,宴会开始之后谢承屿才想起林沉的存在,想到宋招与对他的在乎,这才派人去请了来。
倒是不巧,林沉似乎也有东西送给宋招与呢。
林沉给宋招与弄的动静,他已经收到了消息,至于他送来的文件袋里是什么,暂且还未可知。
不过谢承屿想,这或许就是沈未归所说的对林柏旭的报复。
宋招与偏头看了眼谢承屿,余光自然也看见了无数好奇的打量,知道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也没拒绝的应承下来。
“好。”
林沉的视线在谢承屿出现的那一刻就没移开过,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谢承屿,这张脸当真与他的阿与刻模子般相似。
那一头张扬的长发,给他冷艳高贵的脸增添几分特立独行的不羁。
难怪他以前总觉得,林虞看着稚嫩的宋招与眼神很空,似乎在借他描摹什么人。
站在正主面前,全都有了答案。
感知到他的打量,谢承屿把目光移回他的身上,不算温和却也还算客气。
“这么多年感谢你对礼礼的照顾,看得出来礼礼很喜欢你。”
“既然都在港城,欢迎你时常来陪我的礼礼说说话。”
明里暗里的主权宣示,谢承屿说完眉眼间甚至带上了浅薄的笑意。
林沉看了眼上位者睥睨之姿的谢承屿,喉间酸涩难当,他能感觉到谢承屿对他的不喜。
林虞对他的算计,林柏旭对他和宋招与的算计,桩桩件件似乎也没有待见他的理由。
对春月网开一面,不过也是看在宋招与的面子上。
能踏进宋招与的回归宴,不过也是对宋招与的妥协,想要哄宋招与开心。
林沉敛眸,收敛了锋芒,对他的大度感激涕零,“谢谢。”
要是以往,他还能理直气壮的回答阿与是他的宝贝,他自然会把他照顾得很好,无需外人客套感谢。
现在,不管是在谢承屿面前还是宋招与面前,他都不敢说‘照顾得很好’这几个字。
谢承屿扬眉,没再看默默吞咽难过的林沉,瞥了眼眼神很深的沈未归,淡淡道,“去吧。”
谢承屿目送宋招与等人离开,清冷的视线准确无误的落到把自己藏身角落的章程身上。
趁着宋招与被林沉吸引住全部视线,脚底抹油的章程把自己隐匿在宾客中间,企图麻痹自己方才的犯蠢从未发生。
谢承屿冷沉的视线无法忽略,头顶的灯光分明夺目又绚烂,章程此刻却觉得冷得瘆人。
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男人迈着优雅的步子,一步步朝他走来,唇角的笑好看到犹如绽放的罂粟,迷人又危险。
章程想退,身体却僵得被钉在原地,眼睛直愣愣的盯着那道越来越近的身影。
美貌暴击,章程却无法欣赏,只剩下恐惧。
美到无懈可击的男人,居高临下的睨着他,眸子危险半眯:
“章决死了吗?让你这样的货色来给我的礼礼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