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糖悦紧贴着立柱,大气都不敢出,心脏在胸腔里像只疯狂敲打的小鼓,“砰砰砰”响个不停。她偷偷探出半个脑袋,目光透过人群缝隙,瞧见楚靖渊正一脸关切地扶着合作伙伴,眉头微皱,眼神中满是担忧,嘴上还不停叮嘱旁人去叫酒店医生、联系车辆准备送医,举手投足间尽显沉稳,丝毫不见慌乱。
“哼,装得还挺像回事,看我这回不把你的如意算盘搅个稀巴烂。”苏糖悦咬着下唇,小声嘟囔,心底那股不服输的劲儿愈发浓烈,可又不得不忌惮楚靖渊此刻的警惕,只能按捺着性子,猫在柱子后头,伺机而动。
不一会儿,酒店医生匆匆赶来,带着医药箱,拨开人群,蹲下身开始给楚靖渊的合作伙伴做初步检查。现场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气氛紧张得如同拉满弦的弓,一触即发。苏糖悦趁着这阵混乱,弯腰佯装整理裙摆,身子一矮,像条灵活的鱼儿,顺着人缝穿梭,一点点朝目标靠近,手中紧攥着那根特制银针,藏在托盘下,那银针冰冷的触感顺着指尖传来,仿佛在提醒她这场冒险行动的紧迫性。
楚靖渊一边照应着伙伴,一边余光扫视四周,总觉得暗处有双眼睛盯着,那股熟悉又莫名的不安感萦绕心头。“大家都别慌,散开些,保持空气流通。”他高声说道,声音沉稳有力,试图稳住场面,可眼神却一刻未停,在人群中梭巡,试图揪出那藏在暗处、给他“捣乱”的“小狐狸”。
苏糖悦好不容易挪到离他们不过几步远的地方,刚要起身动手,楚靖渊似有所感,猛地转头,目光如电般射来,她心一慌,手一抖,托盘里的茶杯“哗啦”一声碰倒,茶水溅湿了裙摆。“该死!”她暗骂一声,也顾不上形象,转身就往人群里钻,脑袋里只剩一个念头:“快跑!”
楚靖渊瞧见那抹慌张逃窜的白色身影,心中了然,眼神瞬间冷厉如刀,低声吩咐身旁助手几句,便拨开人群追了上去。苏糖悦在人群中东躲西藏,左拐右绕,可身后那道压迫感十足的目光如影随形,像条甩不掉的尾巴。“苏糖悦,你站住!”楚靖渊的声音在喧闹中穿透而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她哪肯乖乖就范,脚下步子更快,瞅准个空当,钻进了酒店后厨。后厨里热气腾腾,大厨们挥舞着锅铲,帮厨们忙着洗菜切菜,一片忙碌景象,苏糖悦慌不择路,一头撞进一堆食材筐里,土豆、胡萝卜滚了一地。“哎呀,这哪儿来的冒失鬼!”大厨们叫嚷着,苏糖悦也顾不上道歉,爬起来继续跑,顺手抓起一把面粉,扬向身后追来的楚靖渊,刹那间,白色粉末弥漫,遮挡了视线。
楚靖渊抬手挥开面粉,眯着眼,咬牙切齿道:“苏糖悦,你别逼我。”语气里既有无奈,又透着几分宠溺的恼怒,脚步却未停下,绕过障碍继续追。苏糖悦七拐八拐,跑到了酒店储物间,“砰”地关上门,靠在门上大口喘气,眼睛扫到角落有个破旧的清洁工大褂,心一横,套在身上,又把头发胡乱塞进帽子,抹黑了几下脸,伪装成打扫人员模样。
楚靖渊追至储物间外,推了推门,发现门从里面抵住了,他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小丫头,还挺机灵。”说着,便让酒店安保拿来备用钥匙,准备开门。苏糖悦在里头听得真切,心提到嗓子眼,眼睛急切搜寻着其他出口,好在发现头顶有个通风管道口,她搬来几个旧箱子垒起来,踩上去够着通风口,费力爬了进去,不顾里头灰尘扑扑,抹黑往前爬,边爬边庆幸自己身形娇小,这狭窄管道倒也勉强能通行。
而此时,研讨会现场乱成一锅粥,楚靖渊的合作伙伴已被送往医院,虽说暂无大碍,可这场意外让合作事宜蒙上阴影,媒体记者们闻风而动,围在酒店外,长枪短炮对着大门,试图挖掘猛料,楚靖渊一边安排公关团队应对媒体,安抚合作伙伴家人,一边还惦记着苏糖悦这“罪魁祸首”,心里又气又无奈,暗忖这丫头真是不省心,可眼神里却藏不住对她那股子执着劲儿的欣赏,发誓等抓到她,定要好好“教训”一番,让她再不敢这般胡来。
苏糖悦在通风管道里爬得浑身脏兮兮,灰头土脸,好不容易瞅见个出口,用力一推,“哗啦”一声掉到了一间杂物室,还没等她起身,就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和楚靖渊的声音:“把酒店各个角落都给我搜一遍,一定要找到苏糖悦。”她吓得一哆嗦,环顾四周,瞧见个衣柜,忙不迭躲进去,蜷缩在里头,大气都不敢出,听着外面动静,手指紧紧揪着衣角,这场“医学研讨会风波”正愈演愈烈,她能否躲过楚靖渊的“抓捕”,后续又会引发怎样连锁反应,一切都悬而未决,恰似一团乱麻,等待慢慢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