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没想到李洱会问这个问题,一时间二人都有点愣住,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苏磊呆呆地问,“阿元就是阿元,还能有什么人?李洱大哥你是想问什么?”
“我就不信,发生了这种事,就算你们是从小到大的好朋友,回来之后,你们没有怀疑过他的身份,没有再去查一查他的事情?”
“真的是普通人的话,怎么会知道真正月花小学发生的事情,怎么会要抢那块骨牌呢?你们都怀疑到我的身份了,难道对他就没有怀疑吗?”
李洱看到林宝珠迟疑的眼神,多少也猜到了,她肯定知道一些东西,只不过眼下,她不愿意说而已。
“你说是吧,林宝珠?”李洱目光炯炯盯着她看。
此话一出,原本上一轮局势中,占据上风的林宝珠,胜势急转直下,额头处都憋出了汗珠。
到底还是活的时间短,比上李洱这个老狐狸,她到底还是稚嫩了些。
“阿元……阿元……”林宝珠犹豫着,半晌都没说出一句话来,她眼神游离,两只手不经意间摩擦着。
李洱眼神锐利,嘴角紧抿,“你是在担心,我会伤害吕同学?还是觉得,他是无辜的?”
林宝珠犹豫地点了点头,开口道,“虽然不是百分之百,但我相信阿元有隐情,所以,所以我……”
“所以你不想告诉我,他的真实身份?”李洱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压迫感,这与先前那个嬉皮笑脸,讨价还价的李洱,判若两人。
“放心,我对杀人没什么兴趣。你也可以不告诉我,但从今往后,我这万事屋的门,你们就别踏入了。我可不接受,有人在我背后搞小动作。”
忠诚,可是一个重要的品质。
苏磊听到这话,眼睛都瞪大了起来,“不,不是,李洱大哥。”他转身看向林宝珠,催促着,“宝珠,你有啥事你快说呀。”
林宝珠叹了口气,身体也随着松懈了下来,像是放弃了挣扎一般,“我可以告诉你,阿元的消息,有个条件。”
李洱无语,“我说林宝珠,我好歹也从那破地方把你捞出来,怎么从你这里要个信息都是要谈条件的?”
“那怪你自己一开始就欺瞒我们。”想起一直在月花小学演戏的李洱,林宝珠就气得牙痒痒地,这逮到机会了还不使劲一些报复。
“再说了,你自己不看看阿元资料上写着你的特点吗?狐狸性格,擅长算计,你不想想你自己做了什么能让别人对你有这个评价?”
李洱无奈,知道这小丫头在存心报仇,叹气道,“说吧,你要啥条件?”
林宝珠看了一脸兴奋的苏磊,说道,“那个,苏磊他想拜你为师。”
李洱一口茶水猛地一下吐了出来,“咳咳,咳咳”,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一旁的方叔赶紧递上纸巾,“洱爷,你悠着点。”
李洱一张苍白的死人脸,都被呛着红了起来,“我说你们两个,在打什么算盘?”
苏磊赶紧起身,一脸真诚,“那个李洱大哥,我是真心想要拜你为师傅的,跟阿元宝珠都没有关系,我就是觉得你做的那些事情,很帅。”
很帅?
李洱白眼都要翻到后脑勺了,“我说苏磊,你是不是脑子有病?你好好一个高等学府大学生,家里又有家业,你跑来我这个一个小地方学堪舆之术,你不怕你爹娘打断你的狗腿吗?”
李洱扶额,“你们不想说也没关系,我自己查。”
就是白白又给姜瞎子送钱而已,肉疼。
苏磊听李洱这话,急得团团转,“不是,李洱大哥,我是真的,真的想要学习的。”
林宝珠见苏磊着急的样子,也帮忙说话,“李洱,他说真的没骗你,本来就是他要来找你拜师,我只是顺带的。”
“我不信,你们这个时代的人,哪个年轻人喜欢这看阳宅的活?”
人在着急的时候,自然没有注意到,这话语中的矛盾。
苏磊来不及多想,“那个,李洱大哥你要是不信我,我可以先在你这店里面免费打工,什么时候你觉得我可以了,你再收我为徒。”
免费打工?
这可是所有黑心老板梦寐以求的东西,不用钱的打工人,谁不喜欢?这肯定也包括李洱。况且,这还是个颜值在线,家境富裕的大好青年。想到这,他眼睛都亮了,心里的小算盘已经“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
这以后出门干点什么事情,就可以时时刻刻带上方叔了,还不担心关店的问题;
店里面的卫生,也总算有人搞,还可以减少清洁阿姨费用的支出;
苏磊这脸蛋长得好看,平时店里的招待也交给他,可比方叔那张老脸好多了……
“此话当真?”
苏磊疯狂点头。
“不后悔?”
“不后悔。”
“那行,我答应你们。”
苏磊喜上眉梢,没想到事情能这么顺利。
只有林宝珠忍不住翻了白眼,这李洱收徒是假,要免费劳动力才是真。
真是黑心的资本家。
李洱心情大好,看向林宝珠,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林宝珠,我这样子也勉强算答应了,你该告诉我吕启元的事情了吧,你放一百个心,我不会随便动他的。”
林宝珠挤出一丝苍白的笑容,开口道,“你们还记得,我在校史馆见到的那个黑色西装的人,在那本相册中,记载了他,是月花小学的第三任校长,洛陵。”
“怎么,又是姓洛的?”李洱想起这冤魂不散的洛氏,就头疼。
“这人,是阿元的外公。”
这下,所有的逻辑,都连接上了。
李洱脑中,闪过一个名字,那正是姜瞎子黑色信封上的,“林宝珠,吕同学他母亲,是不是叫洛羽戈?”
林宝珠有点吃惊,“你怎么会知道的?”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看来,这万事屋的每一单生意,都不简单。
这洛家的人,跟高家那个神秘的牌子,跟陈南英的古怪,都脱不了干系。
他们,到底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