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汪三也不是非要他们的报酬不可,毕竟是他们主动救人的,又不是人家求着他们救。
之所以这样不依不饶,就是见不惯几人说话的样子。
还骗他们说曼娘像他娘,想以此赖账。
哼,既然这样,那他们上门去拿总行了吧?
南元杰听到他的话,点头道:
“那就劳烦你们跟着跑一趟了。”
一行人刚下山,就被村民们围住。
汪三警惕的在人群中搜索,没看见自家几个伯伯的身影,顿时松了一口气。
气都还没松完,耳朵就被人揪住了。
紧接着传来他大伯熟悉的骂声:
“小畜生,不好好待在家里,又跑到山上去干嘛?”
“哎哟哎哟,大伯,有话好好说,干嘛动手动脚的?
松手,快松手,耳朵要掉了。”
汪三惊呼着想将自己可怜的耳朵解救出来,屁股上又挨了二伯一脚。
“我看你就是皮痒,整天没个消停的时候。”
“曼娘,曼娘,救命啊!”
汪三知道跟他几个伯伯说不清楚,还是得要让曼娘来。
王曼有些心虚:
“大伯,二伯,三伯,你们听我说。
我们就是在周围薅树叶肥地,见到一片花,闻着挺香,便想说采了回家。
不想听到有狼嚎声,还有人呼救,便跑去救人了。
真的,不信问他们。”
王曼的话落,大家都看向眼前浑身是血,衣服破烂的四人。
南元杰见状,连忙点头,拱了拱手:
“各位,的确是这位小娘子说的那样。
咱们不小心闯到山上,被野狼围困,幸得小娘子和这位兄台相助,要不然这会儿恐怕都已经在狼肚子里了。”
“那两声响动是怎么回事儿?”
村长打量着几人,眼神复杂的问。
南元杰他们都看向王曼,这响动是她弄出来的,到底是个啥东西,他们也很好奇。
王曼想了想说道:
“这个东西是我在府城买的火炮。
想着万一遇到野兽,就拿出吓唬一下。”
这里是有火炮的,不过相当昂贵,普通人家买不起。
“真是火炮?听声音不像。
再说火炮的威力有这么大?
我都有种地动山摇的感觉。”
“可不是,曼丫,既然你说是火炮拿出来我们瞧瞧。”
王曼小手一摊:
“没有了,我还想着下回去府城,多买一些带身上呢。”
“你就瞎编吧?
我们才不相信你的话,哪有那么巧,刚好就用完了?”
王曼一副你爱信不信的表情:
“巧的事情多了去,这位公子还说我像他娘呢。”
梅三娘推了一把村长:
“我说你们哪来那么多话?
赶紧把这四人送去镇上医馆瞧瞧吧!
别一会儿死在咱们这里,可就不好交代了。”
她这一提醒,村长顿时一个激灵:
“汪三 ,赶紧把这四人送去瞧瞧,别耽搁了。
阿石,你跟着他们一起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很快大家就散了,汪三和王石赶着驴车将南元杰他们送去了镇上。
回到家,吕氏才问到:
“曼丫,你们真是去薅树叶的?”
她怎么那么不相信呢。
王曼指着背篓说道:
“我骗你们干啥?
瞧,那就是我说的花,不过没有多少,用来做香皂再合适不过了。”
麻六婶正好离背篓近,闻言抓起一把闻了闻:
“嗯,这花好香!”
吕氏也闻了闻,随后叹气了一口气:
“香是香,可是少一些,这能做多少香皂呀?”
“山上还有很多,等两天再去摘就是。”
王曼说的是老实话,那些花她看上了。
“不行,不能再去,万一又遇到狼群怎么办?”
这下不用吕氏制止,一向很听王曼话的麻六婶率先反对起来。
吕氏也说道:
“是啊,现在家里的日子好过了,没必要还去冒险。
实在不行再开几亩荒地,解决一家子的吃喝不成问题。
那个,那个香皂的事,要是材料不好找就算了。
反正你们手里也有了些银子,把细些过上十几年都有余。”
王曼一点不耐烦都没有,任由麻六婶和吕氏唠叨。
人家这是为她好,她不是不识好歹的人。
汪三他们回来时天都快黑了。
不等王曼问他,便将事情说了一番。
“我还以为这些人住在哪里?没想到他们居然住在县衙。
还跟县太爷很熟悉的样子。
县太爷见了他们也是毕恭毕敬的,看样子这两人的身份不简单。
其余两人是他们的随从,另外还有好几个。
见他们那个样子,吓坏了,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不知道的还以为要砍他们的脑袋呢。”
汪三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叠纸:
“这是他们给的银票,我仔细看过了,都是真的。”
王曼接过来数了数,有些惊讶:
“两千两,这么多?”
汪三撇撇嘴:
“哪里多了,我还嫌少了呢。
他们那些富家贵公子,身份高着呢,怎么才值这么一点?”
王曼白了他一眼:
“没看出来你心还挺黑的,两千两还嫌少,难不成你想让人家给两万两?”
“ 瞧你说的什么话,哪有说自家相公心黑的?
不是我这样认为,就连他们自己也说身上带的银钱不多,要不不止这些。”
汪三不满意王曼这样说,转了转眼珠又凑到她跟前,压低声音说道:
“曼娘,我告诉你哦,这两人是京城来的。
听县太爷的口气,好像家里有人做大官。”
王曼拍了拍手里的银票,不在意的说道:
“管他家里是干什么的呢,反正是我们救了他们的命。
再说人家已经给了报酬,就不要抓着这点救命之恩不放。
以后也不可能有相见的机会,少去打听这些,免得麻烦上身。”
汪三点头:
“这点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对了,阿石哥不是跟你一起的吗?他也知道这事儿?”
其实王曼想问的是:
阿石知不知道这两千两的事情?
汪三摇头:
“阿石那小子挺识趣的,一直守着驴车哪里也没去,更没有问过我一句关于里面的情况。
还是我对他说了一下,这些人跟县太爷相识。
他也就只“哦”了一声。
你说这人平时看着挺机灵的,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就像个榆木疙瘩,一点也不开窍。”
王曼白了他一眼:
“人家这叫聪明,哪像你,跟个花孔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