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揽月心知,这个‘她’应该就是谢烬风喜欢的人,正好可以趁此机会试探一下那个人是什么性格。
她当即决定将计就计,试探道,“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为什么你就不能回头看我一眼?”
谢烬风收起长剑,神色冷漠,“你很好,但是,感情之事勉强不来。”顿了顿,继续道,“这句话不是你曾经自己说的吗?”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眼底划过一道柔和的笑意,“我跟她小时候就定下,此生只有彼此。”
“洛儿姐姐,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云揽月垂眸思索。
小时候?
原来谢烬风喜欢的人是小时候认识的,那人跟云洛儿也认识,可京城却从未出现过这名女子,那人究竟是何人?
“如何来得及?你我已经成亲了,难道你要休了我?”
谢烬风态度坚决道,“我会等她回来,哪怕一辈子。你若执意留在将军府,也只是有名无实的将军夫人。”
他转身道,“你好自为之。”
说罢,转身离开。
云揽月拍了拍心口,还好插科打诨糊弄过去了。
虽然早就调查到谢烬风是个生性多疑的人,但是,云揽月还是没想到,他竟然大婚第一天就怀疑她,派人跟踪她。
看来,日后行事要更加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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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门之日,谢烬风在门外等候。
这时,追云跑出来,神色严肃道,“将军,夫人她……她出事了!”
谢烬风神色微变,大步往银杏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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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杏苑,谢烬风推门而入,问道,“她怎么了?”
丫鬟连忙跪下道,“将军,夫人今日一早就浑身发热,还恶心呕吐,身上长满了红疮,奴婢已经让人去请大夫了。”
大夫恰好赶到。
观察一番后,得出结论道,“夫人这是得了水痘,此病会传染,你们还是离她远一些吧。”
谢烬风的目光落在床帷之后的身影之上,问道,“会危及生命吗?”
大夫说道,“我为夫人开几副药,服用十天左右应该就能好了,谨记,水痘不能用手抠破,不然会留下难以去除的疤痕。”
云揽月咳嗽几声,语气虚弱地说道,“将军,妾身今日不能跟你一起回门了。”
谢烬风语气难得关心道,“无妨,你好好养病,我让下人去尚书府告知一声便可,等你痊愈了,我再陪你一起回门。”
云揽月笑了笑。
“多谢。”
谢烬风突然道,“你怎么突然对我这般客气?”
云揽月神色微怔,从床上坐起来,模仿云洛儿的语气,语气柔柔地小声道,“小风,我以为你会因圣上赐婚这件事讨厌我。”
谢烬风的神色瞬间变冷。
“我始终记得,小时候是你守着我,将我从人贩子手中救出来,这份恩情我不会忘。”顿了顿,语气稍缓道,“我们一直都是朋友。”
“除了朋友之情外,你我之间再无其他,洛儿姐姐,我不希望你继续在我身上浪费感情。”
“你好好养病。”
他说完便离开了。
云揽月掀开床帷,语气清冷地对跪在地上的丫鬟说道,“起来吧,给我倒一杯水。”
春桃站起身,目光愤恨。
“你什么时候放了我家小姐?”
云揽月轻笑一声。
“你对你家小姐倒是忠心,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她的命现在在我手上,若是我出事了,我的同伙一定会在第一时间灭她的口,你想要她安全,就必须好好配合我。”
春桃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
“我家小姐怎么这么命苦啊!”
云揽月不耐道,“好了,别哭哭啼啼的,吵死了,再吵我把你舌头拔了。”
“嗝儿——”
春桃被吓得打了个嗝,捂着自己的嘴,委委屈屈地转身去给云揽月倒水,怕自己被她感染,将水杯放下就跳开一丈远。
“你好歹也是女子,就当真不怕水痘之后在脸上和身上留下疤痕?”
“你对自己也太狠了吧!”
云揽月从怀中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药膏,在脸上涂抹均匀后,又脱下衣衫,一边往身上涂抹,一边浑然不在意地道,“我若是不对自己狠一些,他又怎么可能真的信我是因为病了才不去回门的?”
她的水痘来的之所以这么及时,是因为她昨晚专门找来了得了水痘之人穿过的衣服贴身放着,果然如她所料,一早起来自己也染上了水痘,躲过了跟云家人见面的风险。
春桃哼了一声。
“水痘也有好的一天,你总归是要回门的,躲得了一时,难道还躲得了一世吗?”
“我劝你尽早将小姐还回来!”
云揽月懒得跟她废话,说道,“将你家小姐的生活习惯,爱吃什么,有什么爱好说给我听。”
春桃正要抗议。
云揽月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去。
“想死?”
春桃瞬间泄了气,垂头丧脑地说道,“好,我给你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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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云揽月写了一封信,绑在鸽子的腿上,来到后院,将鸽子放了出去,看到鸽子飞远她才放心离开。
一道黑夜从暗处走出来。
赫然就是谢烬风。
谢烬风沿着飞鸽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可惜,还是晚了一步,飞鸽已经消失在黑暗之中。
他的眼底划过一道怀疑,低声呢喃:“云洛儿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她嫁给我,是因为喜欢,还是别有所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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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竹院。
飞鸽落在窗边,影四立刻打开窗户,将飞鸽拿进去,取下信鸽腿上的信,展开来看:
“调查谢烬风和云洛儿小时候被人贩子拐卖之事,他喜欢的人或许就是曾经被拐卖的孩童之一,将当年被人贩子绑架过的人调查清楚,我要知道他们全部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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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揽月在床上休养了三天,总算可以下床了。
虽然水痘很可能传染给别人,但是,大夫交代,只要戴上帷帽,杜绝与其他人亲密接触,就不会传染。
今日她决定出去走走。
春桃小声吐槽道,“都病成这样了,还想到处跑,你来将军府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啊?”
云揽月耳尖,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春桃总觉得没好事,却还是忍不住嘴贱道,“什么话?”
云揽月:“好奇心害死猫。知道我的目的那一日,就是你的死期。”
春桃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敢怒不敢言。
“哦,我以后不问了。”
云揽月纠正道,“我现在就是你家小姐,你该称呼我什么,在我面前,又该自称什么?”
春桃,“……小姐,奴婢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