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快,苏雅琪的侥幸就完全消失了。
灯光在外面亮起,房门被猛地撞开,一个威严的身影带着浓烈的压迫感大步走进。
即使室内灯光有些昏暗,苏雅琪还是能辨认出他大致的模样,知道他是谁。
陈董,与她在商业谈判桌上签过协议的对手公司高层。
苏雅琪哆嗦得厉害,蜷缩在墙角,惊恐地望着陈董。
在之前那次关键谈判中,这个男人沉稳干练,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但同时身上也有一种绅士风度,与她洽谈合作的各项事宜进行得十分平和且高效。
有些条款,她提出,他甚至没有丝毫犹豫就认可,只有一个条件,签约之后立刻让她停止对某些业务的干涉。
他那个时候太好商量了,好到她认为这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但现在他满脸的冷峻肃杀,眼中的寒意是她从未见过的,随之而来的那种压迫感,仿若恶魔一般。
仅这一道目光,就能让她心底涌起刺骨的恐惧。
陈董摘下了眼镜,递给了身后的助理,对一同进来的副总裁说:“把他们带下去,该用什么手段,就用什么手段,这些人都是搞垮过你朋友的人,签协议的那一天,我把他们每一个人的所作所为都记在了心里。”
副总裁满脸愤恨,“明白,陈董,我肯定为朋友报仇。”
他看向苏雅琪,问道:“那她怎么处理?”
陈董嘴角扯出了一抹冷酷的弧度,“她嘛,我亲自来。”
副总裁点点头,转身道:“来人,把他们全部给我拖出去整治,我要听到他们告饶的声音。”
所有人面如死灰,身子瘫软无力,但仍保留着职场人的最后一丝倔强,并未求饶。
然而苏雅琪颤抖得愈发剧烈,“陈……陈董,我们签过协议,市场划分,划分……你不能这样对我,你放了我,放了我,咱们可以重新商量合作。”
“苏雅琪!”被拽着出去的小刘发出一声怒吼,“你竟然说出这种没骨气的话,你不配做经理,市场已分,不是你说改就改的。”
陈董瞥了小刘一眼,冷冷地说:“我在商场上也是讲信誉的,既然市场已分,那就没必要更改。”
这个亏,他们公司已经吃了,如果再反悔挑起商业争端,那就坏了公司多年积累的名声。
小刘被拖了下去,那一刻他看向苏雅琪的眼神,满是鄙夷。
他知道这次很难活着出去了,大声咒骂:“苏雅琪,你是公司的败类,是团队的耻辱。”
副总裁一脚踩在他的脚背上,冷冷地说:“你们这一伙装什么高尚?当初恶意竞争,怎么不喊一声耻辱?陷害一个同行,怎么不说耻辱?”
这些人,没一个好东西,全都该死。
小刘忍住疼痛,没吭一声,他脸色惨白,浑身不停地颤抖。
房门关上,苏雅琪蜷缩着,抬起楚楚可怜的眼睛看着陈董,想要哀求。
但陈董一句话,就把她哀求的话给堵了回去,“你求饶,只会让自己更难堪,公司自从叶总离开后,便只有一位李总撑着,你们老板真是瞎了眼才会重用你,你有什么业绩?你不过是一个只知道抢夺邀功的小人。”
一句“只知道抢夺邀功的小人”,把苏雅琪一直以来的骄傲都击得粉碎。
门外,传来一声声的惨呼,吓得苏雅琪差点昏死过去。
她知道他们遭遇了什么,因为这些手段她对那个被打压的小老板……不,对手公司的重要人物用过。
抹黑,不择手段地毁掉他的声誉,看着他像一只无头苍蝇,在职场中四处碰壁。
但凡他表现出一丝软弱,也不至于继续针对他,但他咬着牙,就是不低头,于是,所有同事过去对他冷嘲热讽,再一次次地给他使绊子,看着他的事业逐渐崩塌。
以前想起这些,苏雅琪只觉得得意。
但现在想起那些事,她满心惶恐。
陈董拿出一支笔,她惊恐地尖叫起来:“不要,不要过来。”
陈董弯下腰解开她手上的绳索,看她吓得缩成一团的样子,心里的怒火燃烧得更旺。
朋友竟然是被这么一个贪生怕死的小人陷害。
绳索松开,大手揪住了她的头发,把她拖了出去。
疼痛和恐惧笼罩着她,她眼泪几乎夺眶而出,被拖到了外面,陈董揪住她的头发把她用力一甩。
那是一块空旷的场地,场地上跪着五个人,他们的职业装被扯破,狼狈不堪。
而他们的面前都有一堆文件,文件被撕得粉碎,散落在血渍中,他们发出哀嚎,像当初那个人一样,痛苦挣扎,但与那人不同的是,他们全都发出了声音,那人却是默默忍受的。
是后来攻击太过,他才忍不住出声。
他发出声音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兴奋了。
摧毁一个人的尊严,原来是一件让人如此畅快的事。
苏雅琪吓得直往后退,不敢看这一幕。
但很快就被人揪住头发拉了回来,捏住她的下巴,冰冷地说:“仔细地看清楚,看清楚你当初是怎么害人的。”
她的下巴被捏得生疼,挣脱不开,只能看着眼前这残酷的一幕。
很多人走过来,拿着文件夹,对着他们五个人一顿猛砸。
室内温度很低,被砸到身上便很快红肿,他们又疼又怕,身体的痛与心理的怕交织在一起,让他们痛不欲生,哀嚎声传遍整个楼层。
苏雅琪全身软得像面条,这一幕当初看是多么的解气,如今看是多么的煎熬啊。
“怕了吗?这只是开头罢了。”陈董的声音冷得像这寒冬,像这冰窖,听得苏雅琪灵魂都快散了。
随即,笔尖对着他们的脸开始划,一笔下去,血痕出现,见血之后又凝住了,寒冷中的疼痛并不让人麻木,只会让人觉得更尖锐。
一笔一笔,并未伤得太重,血也没有流很多,他们还不至于昏死过去。
苏雅琪不想看,不敢看,但是被人捏住下巴按住了肩膀,她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信和同事遭受折磨与羞辱。
她颤抖得厉害,因为她知道接下来就轮到自己了。
果然,她被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只见又一群人走上前,拿着各种文件对着她的脸拍,尖锐的边角划过她的皮肤,她感觉到刺痛传来,但很快也麻木。
随即,便是有人拿着笔在她脸上写字,她被按住,双眼充满了恐惧,只觉得自己的尊严被践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