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自知理亏,跟着若曦坐到了上首。若曦不曾给胤禛一个正眼,便叫弘辉到自己这,还没等她开口问怎么回事,年世兰便匆匆地来了。
年世兰一进厅,看到一脸泪痕的弘辉和跪着的费氏,不禁微微皱眉,连忙问道:“福晋,这是怎么了?”
若曦还没来得及言语,胤禛便接话道:“你自己儿子都看不好吗?”
年世兰一听,心中一紧,急忙解释道:“弘辉早上说看福晋近几日心情不好,便要去德胜楼买些吃食给福晋呢!妾身让下人跟着呢。”
胤禛冷哼了一声,说道:“哼,弘辉被费氏带着去见了乌拉那拉氏!”
年世兰闻言,大惊失色,她难以置信地看向跪在地上的费氏,眼中满是愤怒。胤禛见状,示意苏培盛回话。
苏培盛向前一步,清了清嗓子:“费氏借着出府的机会,私自与费扬古大人的侧夫人会面。据查探,二人多次密会,往来频繁。”
费氏一听,连忙哭诉道:“都是乌拉那拉侧夫人让我这么做的,让我帮忙把大阿哥带出去的,妾身不知情啊爷。”
乌拉那拉氏侧夫人也不甘示弱,立刻反驳道:“你就干净了?可别血口喷人!”
说着,她转向胤禛,脸上满是悲戚:“四王爷,你有了新人就不要旧人,把我女儿贬为庶人,生生让他们母子分离!我不过是想让我女儿见见儿子,弘辉也有权利知道他的生母,这何错之有?”
弘辉听着众人的话,转头看向年世兰,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问道:“她…… 她说的是真的吗?今天见的那个妇人,是我的亲额娘?”
年世兰看着弘辉,心中一阵刺痛,她不忍心欺骗弘辉,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若曦见状,走上前,牵着弘辉的手,认真地问道:“弘辉,你额娘待你如何?”
弘辉看着年世兰,眼中闪过一丝坚定,说道:“额娘自儿子懂事起,就把最好的给儿子,教我读书识字,关心我的冷暖。”
“年侧福晋确实不是你的亲生额娘。”若曦微微点头,说道:“不过即使如此,你可会因你生母而不孝顺你额娘?”
弘辉听了,心中五味杂陈,他下意识地从怀中拿出一块玉佩,若曦看着认出来是费氏在除夕那天送给几个孩子的。
他看着玉佩,问道:“这个玉佩上的乌拉那拉氏,可是我今天见的妇人?她是我亲生额娘?” 年世兰再次点点头,眼中已满是泪水。
胤禛看着这一幕,神色凝重,说道:“乌拉那拉氏,当年谋害嫡福晋,手段狠辣,差点让弘历不能出生。本王念在多年情分,只是将她贬为庶人,已是仁慈。”
若曦看着神色渐渐晦暗的弘辉,心中生出一丝不舍,她轻声说道:“弘辉,那时你还小,尚不记事,你阿玛当年怕对你有伤害,便下令任何人不得再提及你的生母。你额娘这些年对你也是视若己出,弘辉,莫要伤了你额娘的心!”
弘辉听了若曦的话,心中思绪万千。他想起年世兰平日里对自己的关爱,那些无微不至的照顾和谆谆教诲,心中满是感激。他缓缓走到年世兰面前,“扑通” 一声跪下,说道:“额娘,生母生我有恩,您养我有恩!费氏给儿子那枚玉佩,儿子便想起了什么,但总归不敢相信。生母曾犯下大错,对不起嫡额娘,儿子既知晓了她的存在日后的一切听从阿玛的吩咐。但请额娘放心,儿子依然会奉您为如亲母般,决不辜负您的养育之恩!”
年世兰听了弘辉的话,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她伸手扶起弘辉,将他紧紧拥入怀中,泣声道:“好儿子,好儿子……” 此时,厅内众人看着这一幕,心中也不禁动容。费氏跪在一旁,看着这场景,心中悸动不已。乌拉那拉氏侧夫人则瘫坐在地,眼神空洞,嘴里念念有词的道:“疯了,都疯了!儿子不认亲娘!”
胤禛见状,清了清嗓子,神色冷峻,对着年世兰和弘辉说道:“你们先退到一旁吧。”
年世兰抬起头,看着胤禛,眼中还带着未干的泪痕,她轻轻点了点头,拉着弘辉的手,走到了一旁。
胤禛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费氏和乌拉那拉氏侧夫人,眼神中透着冷厉。他开口道:“此前本王就知道你们暗中传话给宫里额娘,额娘不曾理会,没想到你们竟把主意打到弘辉身上。” 乌拉那拉氏侧夫人听了,身体微微一颤,想要辩解,却又被胤禛的眼神震慑住,不敢出声。
胤禛接着说道:“苏培盛,带着侧夫人回乌拉那拉府,告诉费扬古,他若再看不好自己的侧室,便别怪本王无情!”
苏培盛连忙应道:“嗻!” 他上前,带着两名侍卫,将乌拉那拉氏侧夫人扶起,准备带她离开。乌拉那拉氏侧夫人脸色苍白,眼神中满是绝望,她被带离时,脚步虚浮,嘴里还喃喃自语着:“我的儿,我的儿……”
胤禛又将目光转向费氏,声音冰冷地说道:“费氏,串通外人为祸府里,贬为庶人。既然你一心想着乌拉那拉氏,便去与她作伴吧!”
费氏听到这话,如遭雷击,她瞬间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焦点。过了片刻,她才回过神来,猛地扑向胤禛,哭喊道:“爷,这几日你对妾身的温柔,您怎么这么狠心就不要妾身了?妾身不过一时糊涂!”
胤禛看着费氏,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说道:“糊涂?你从跟弘辉说起乌拉那拉氏,到送他玉佩,哪一步不是精心算好的?乌拉那拉氏许了你什么,你竟敢这么做?本王这几日宠你,不过是想看看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费氏听了胤禛的话,如坠冰窖,她这才明白,这几日的宠爱不过是一场虚幻的梦,如今梦碎,只剩下无尽的悔恨。她瘫坐在地,眼神呆滞,任由苏培盛让人把自己带了下去。
若曦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对这深宅大院中无尽算计的疲惫。见事情已了,她便起身,默默地朝着厅外走去。
胤禛看着若曦离开的背影,心中一紧,他知道若曦这几日因为自己的行为,心中定然委屈。
他急忙跟了上去,喊道:“若曦,等等我。” 若曦听到胤禛的声音,脚步微微一顿,但并没有停下,而是加快了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