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柔然王庭,寒风夹杂着晨雾,草原的空气中透着肃杀的冷意。
乌尔特身披铠甲,站在一处高坡上,远远地望着王庭内的集会场。
今天,是柔然内部部族的重要集会。
所有的部族首领都会齐聚王庭,商讨关于资源分配和边境防御的重大事项。
而乌尔特清楚,这场表面上的和平集会,实际上暗藏着无数暗涌。
霓裳站在营帐内,缓缓梳理着头发,目光却不时瞥向桌上的玉佩。
昨夜,她无意间听到了一些关于赫连茵的传闻,让她心中涌起不安。
“霓裳。”
慕容吉掀开帐帘,走了进来。
他的目光落在霓裳桌上的玉佩上,眸色一沉,似乎压抑着某种涌动的情绪。
那是他熟悉的物件,却带着不属于他的记忆。
他的手指微微蜷起,嘴角没有一丝笑意,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隐忍的冷意。
他没有多言,只是静静收回了目光。
“今天的集会,你不会只是干看着吧?”
霓裳回头,目光微微一凝:“我能做什么?柔然的部族事务,我本就没有资格插手。”
“可你是乌尔特身边最特别的那个人。”
慕容吉坐下,玩味地看着霓裳,“赫连茵盯着你,不只是因为嫉妒,更是因为你的存在可能影响乌尔特的决定。”
霓裳的心微微一颤:“你的意思是,她害怕我对乌尔特产生影响?”
慕容吉点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寒意:“她当然怕。今天的集会,我敢保证,她一定会借机对你发难。”
霓裳沉思片刻,轻声说道:“若真是这样,那就只能见招拆招了。”
柔然王庭的集会场上,各部族首领身着盛装,依次入席。
赫连拔端坐于高位,脸色威严,目光扫视全场,掌控全局。
赫连茵坐在他的身旁,身着一袭华美的柔然长裙,目光中带着一抹得意和冷漠。
她的视线不时落在霓裳身上,目光中透着一丝藏不住的敌意。
乌尔特稳稳地坐在一侧,虽然神情冷静,但内心却早已布下了一场局。
“各位。”赫连拔沉稳开口,目光扫过众人,语气不容置疑:“今日集会,将就边境防御与资源分配的重要事宜进行商议。若有不同意见,可当场提出,切莫隐而不发。”
话音刚落,赫连岳微微颔首,语气平和却不失威严:“大汗英明,边境之事事关柔然全局,必须优先处理。但资源分配也需讲究公平,任何私心都可能损害大局。”
赫连岳身为鹰巢部的长老,此刻却毫不遮掩对赫连拔的支持。
他的立场明确,与赫连拔形成了强有力的同盟,几乎无人敢对抗。
话音刚落,一名铁岩部的代表站了起来。
这是一名中年男子,脸色刚毅,目光中带着隐隐的不满。
“赫连王,我有一事不明。”那男子拱手,语气虽然恭敬,却带着试探,“十年前,王庭曾拨给铁岩部的物资为何中途失踪?当时的调查结果是否还有隐情?”
此话一出,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赫连拔眉头一皱,正要开口,却被赫连茵打断:“铁岩部的代表,我劝你慎言。十年前的事情,调查早已结束,结果已经明确,那是一次意外。”
铁岩部的男子面色不善:“意外?若是意外,那为何同一批物资中,会出现王庭内部专用的令牌?难道这也是意外?”
赫连茵的脸色微变,目光中闪过一抹冷意:“你是在质疑王庭的决策吗?”
就在场内气氛紧张时,慕容吉缓缓站起,语气慵懒:“各位,既然事情已经过去十年,不如趁此机会,让所有人心中都能有个答案。毕竟,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赫连茵冷冷地看向他:“慕容吉,你想说什么?”
慕容吉微微一笑,目光却扫向铁岩部的代表:“既然铁岩部认为有隐情,那为何不直接说出你们的猜测?或者——有谁当时亲身参与过这些事情?”
他的目光一转,落在了坐在角落的萧寒身上。
萧寒的身体一僵,抬头看向慕容吉,目光中带着一丝复杂。
“萧寒姑娘。”慕容吉笑意更浓,语气却多了一丝意味深长,“据我所知,当年的物资被盗一事,你也是受害者吧?”
此话一出,场内顿时哗然。
赫连茵猛地站起身,冷声说道:“慕容吉,你这是什么意思?”
慕容吉无视她的质问,继续说道:“据我所知,你也是铁岩部落的人,当年你们部落因为赫连茵的一个自私的决定,部落资源直接断供,整个部落陷入饥荒,几近灭绝。”
“够了!”
赫连茵厉声喝道,目光中带着浓浓的警告,“你这是在血口喷人!”
慕容吉轻轻一笑,淡然说道:“你若是清白,又何必如此激动?我们不如听听萧寒姑娘怎么说。”
全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萧寒身上,而她的脸色在这一刻变得苍白无比。
萧寒垂下目光,双手紧握,内心挣扎不已。她知道,慕容吉是在逼她站队,而一旦她说出真相,赫连茵绝不会放过她。
“萧寒姑娘?”慕容吉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威压。
最终,萧寒抬起头,缓缓说道:“我只说一句,当年的事情,确实有隐情。而这些隐情,只有赫连茵知道。”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赫连茵的目光如刀,死死地盯着萧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萧寒,你可要想清楚,这句话的后果是什么。”
乌尔特则看向慕容吉,目光中透着一丝复杂。他知道,慕容吉走了一步险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