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刺骨,盛乐城的清晨笼罩在薄雾之中。
晨钟声回荡,掺杂着城中百姓稀疏的交谈声,掩盖不了暗流涌动的危机。
朝堂之上,金殿内外气氛紧张。
贺卿一袭朝服,眉目如画,神色却带着一丝凝重。
他跨步出列,语调沉稳:“陛下,柔然与南云堂的勾结已露端倪。臣建议即刻加强城防,尤其是西城一带,严密排查商队和往来之人,以防内外勾连之祸。”
拓跋誉端坐于龙椅之上,目光扫过殿内诸臣,缓缓点头:“贺卿之言有理。盛乐城是北魏之根本,绝不可有失。然而,城防事务繁重,仅靠慕容吉一人难以支撑。贺卿,你可愿担此责,与慕容吉共同分担?”
贺卿微微俯身,恭敬道:“臣不敢推辞,愿为陛下分忧。”
拓跋誉眼中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光芒,语调微微加重:“贺卿忠心耿耿,朕自是放心。只是此事事关重大,若有半点疏忽,后果不堪设想。”
贺卿低头称是,神情间却掩不住一抹冷峻:慕容吉,看来这次的棋局,我不能袖手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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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府的庭院里,寒风卷起枯黄的落叶,霓裳站在池边,注视着水面上模糊的倒影。
“霓裳姑娘,好雅兴。”贺卿温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霓裳转身,见贺卿一袭素雅的长袍,面带微笑而来。她微微一笑,目光却透着冷静:“贺尚书怎么有空到慕容府来?”
贺卿目光一闪,语气不疾不徐:“城中风声渐紧,我担忧府上的防备是否妥当,特来关心一二。”
霓裳淡然一笑,语气中却透着锋芒:“有慕容吉在,府中的防备自然无懈可击。贺尚书多虑了。”
贺卿双手负在身后,缓步走近,低声道:“霓裳姑娘似乎对慕容公子的信任深重。但朝堂之上,各方势力错综复杂,若稍有不慎,恐怕连府中也会被卷入风暴之中。”
霓裳神色微变,目光定定地看着贺卿:“贺尚书的意思是,慕容府恐怕难逃嫌疑?”
“非也。”贺卿轻轻摇头,目光微敛,“我只是提醒姑娘,风浪将至,未雨绸缪总是好的。”
霓裳目光一冷,语气转为锋利:“多谢贺尚书的提醒。只是,我相信慕容吉的判断,他从不做无用之事。”
“希望如此。”贺卿嘴角微扬,意味深长地看了霓裳一眼,“霓姑娘聪慧过人,若能将聪明才智用在对的人身上,必然事半功倍。”
霓裳不为所动,微微一福:“贺尚书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风浪之中,慕容府自有自己的方向。”
贺卿笑意加深,却掩饰不住眼底的复杂情绪。
他转身离去,步履从容,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喟叹:“聪明如霓裳姑娘,可惜终究站错了队。”
霓裳注视着他的背影,眼底掠过一丝冷意。她低声喃喃:“贺卿,你终究是站在慕容府的对立面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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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院中,贺芸端坐在书桌前,眼前的信笺还未拆开,她的眉头深锁,神情间透着几分焦虑。
一名黑衣男子推门而入,低声道:“夫人,分堂主对您近日的行为有所疑虑,特意派了人监视。”
贺芸握紧手中的信笺,目光如刀般锐利:“他们竟敢怀疑我?”
黑衣男子谨慎道:“夫人,分堂主的意思是,若行动失败,恐怕夫人要负一部分责任。”
贺芸冷笑一声,将信笺撕成两半:“告诉他们,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计划成功。他们若敢怀疑我,就等着计划失败的后果!”
黑衣男子低头不语,转身离去。
贺芸站起身,望向窗外的落日,目光渐渐变得冰冷:“霓裳,我看你还能撑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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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中,慕容吉将一枚玉牌交给麒麟,神色冷峻:“务必让这枚玉牌落到南云堂的主事手中。”
麒麟点头,沉声道:“公子放心。”
霓裳从门外走进,目光落在玉牌上,神色复杂:“这样做,是否太危险?”
慕容吉微微一笑,语气坚定:“敌人彼此猜忌,比我们的刀更锋利。”
霓裳沉思片刻,缓缓点头:“那我能做什么?”
慕容吉注视着她,声音低沉:“保护好自己。我需要你在关键时刻,站在我的身边。”
霓裳心头一震,看着他眼底的笃定,轻声道:“我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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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更深了。
贺卿独坐书房,桌上的烛火燃得明亮。一名暗卫匆匆而入,递上一封密信。
贺卿打开信笺,目光落在那几个字上:“虎符的线索指向慕容府。”他的目光一凛,手中的信封在烛光中缓缓燃尽。
他低声喃喃:“慕容吉,看来,这一次该我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