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婉娩感受到李莲花的手沁出了一层薄汗,心想这人明明害怕还要点出来,无奈摇头:“天底下哪有那么多鬼,有鬼在也不会有那么多坏人,不要自己吓自己。”
就在这时,梁上忽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似有某种生物在上方移动,李莲花和笛飞声猛然回头,目光瞬间凝聚在声音传来的方向。
方多病见李莲花一脸严肃,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见梁上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方多病疑惑的仔细查看,发现墙上那块暗门时满心兴奋,忍不住道:“这里有道暗门!”
他上前仔细研究起来,双手在门边左右比划,试图找出开启的机关,李莲花和乔婉娩也凑近观察,神情中透着几分好奇。
就在这时,李莲花忽然眉头一皱,低声说道:“等等……有鬼。”
方多病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带着不耐烦的语气抱怨道:“行了,莲花,你这一路上鬼啊鬼的,究竟有完没完?”
李莲花却不为所动,反而更为认真地俯身观察地面,声音低沉且带着一丝不安:“我们这里只有四个人,为何地上却有五双足印?”
乔婉娩闻言,心下一惊,迅速环视四周。
这时,一个似人非人的长臂怪物悄然从几人背后的房梁上爬下,双目泛着诡异的光芒,似乎是盯上了站在最外围的李莲花。趁着几人注意力都集中在地上的脚印,怪物突然伸出长长的手臂,带着一股腥臭之气,直扑向李莲花。
“花花!小心!”乔婉娩眼疾手快,立刻出声提醒,身形一动,将李莲花迅速拉开,火折子掉落在地,光线骤暗,几人只见一道黑影飞快地在周围闪动。
怪物再次猛扑而来,笛飞声已迅速拔刀,一道寒光横挡在怪物面前,刀身反射出冷冽的微光,与怪物利爪狠狠相撞,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借着刀光,几人惊鸿一瞥,只见这怪物的双臂奇长,手指尤为纤长,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弯曲,全身覆盖着暗色的硬质皮肤,泛着诡异的光泽。
乔婉娩立即反应过来,快速将李莲花护在身后。怪物受到几次阻击,似乎也意识到对手的强劲,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怪异的双臂在空中飞快挥动,试图寻找机会再攻。笛飞声沉稳地出刀,刀光劈在怪物的手臂上,怪物一声痛呼,迅速后退几步,旋即身形一闪,猛地跃上房梁,身姿如电,敏捷地逃出房间。
四人立刻从房间中冲出,顺着怪物消失的方向追去,神色间满是警惕。
四人屏息凝神,小心翼翼地在大厅四周观察了一圈,却发现那怪物已踪迹全无,只留下诡异的静寂笼罩在周围。
方多病仍心有余悸,低声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从未见过如此模样的怪物!”
乔婉娩也神情凝重,目光依旧警惕地在四周扫视:“我也没能看清楚它的全貌,只觉得那怪物快得骇人。”
李莲花点头,面色有些苍白:“我只瞥见它的手臂,奇长无比,不似凡物!”
笛飞声握紧手中的刀,冷静地观察着四周:“那怪物力量和速度极强,绝非寻常之物,要小心!”
四人彼此靠拢,尽量保持视野开阔,却也无比谨慎地提防四周的动静。
方多病掏了掏袖袋,露出无奈的表情:“还有火折子吗?刚才那一个掉了,光线太暗,我们看不清四周。”
乔婉娩摸了摸腰间,摇头道:“之前的火折子已经被水泡过了,刚刚用的那个还是仅剩能点燃的。”
正当几人思索对策时,忽然一阵大风猛然掀起,伴随着刺耳的“砰”声,客栈的大门和窗户被吹得猛烈敞开。大门撞在墙上,窗帘猛然扬起,扑簌作响,整个大厅瞬间陷入了阴森的光影交错之中。就在光线忽明忽暗中,四人突然看到门口出现了一个苍老的脸庞,那张满是皱纹的脸在半明半暗的灯光中显得尤为惊悚。
四人齐齐一惊,乔婉娩甚至手按在剑柄上,险些将剑拔出。
“你们……是谁?”那沙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四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身穿黑衣的老妇,手提一盏微弱的灯笼,正缓步走近。
李莲花连忙站直身子,勉强稳住心神,开口回答,却听到三道声音:
“我们是住店的……”
“走错了路……”
“路过这里……”
话音重叠,几人互相对视,略显尴尬。老妇狐疑地打量着他们,目光掠过几人身上满是尘土的衣衫,微微皱了皱眉。
乔婉娩走上前温柔一笑,带着些许恭敬地说道:“老人家,听闻此处是客栈,我们想歇歇脚,不知是否方便?”
老妇看着乔婉娩,沉吟片刻,缓缓摇头:“这地方闹鬼多年,村里人避之不及,早就没什么人敢靠近了。”
李莲花一听,面色顿时有些发白,显出几分畏惧的样子,结结巴巴地道:“果……果然是有鬼吗?我们……我们见天色已晚,本想在这里投宿一夜,没想到里面……黑得瘆人,还怪冷的……”
老妇见李莲花这般模样,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透出一丝怜悯之色:“这客栈多年前确实出了大事,死过很多人,你们还是早些出来的好。我是村里的长老,若几位远道而来,饿了、乏了,不妨去我家暂住一夜。”
四人对视一眼,默默交换了眼神,各自心中衡量。虽说眼前这老妇神情中透着些许神秘,但在如此诡异的客栈之中,似乎也并无其他选择。
方多病清了清喉咙,礼貌地拱手道:“既然如此,便多谢老人家收留了,打扰您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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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丽谯怒火中烧,听着雪公和血婆的汇报,脸上涌动着难掩的怒气。她猛然一掌将手边的桌子掀翻,茶盏瓷碗顿时四散摔碎,发出一声刺耳的响声:“废物!一个不会功夫的游医,一个瘦弱女子,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你们都杀不了,要你们何用!”
雪公和血婆立刻跪倒在地,低头不敢反驳,雪公沉声道:“属下二人办事不利,请圣女责罚。”
角丽谯冷哼一声,目光中带着压抑的怒意。血婆则忍着伤口的疼痛,咬牙上前一步,小心道:“圣女,若是只有他们三人,我们绝不会失手……只是……没想到尊上竟然也在,还帮了他们。”
“尊上?”角丽谯一震,目光猛地一凝,脸上不可置信,随即压低声音,追问道:“你说什么?尊上?我派人四处找他的下落,居然他竟然和他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