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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睡着的时候,路只只本想给陈凯文发句睡了,结果陈凯文直接打了电话过来,手机铃声静着音,路只只还是有些困意,慢吞吞接了电话。
那边同样是慢吞吞的声音,“害怕吗?”
“困……”路只只迷迷糊糊回应。
“睡吧,就这么通着,装了网不用白不用。”路只只嗯了两声,陈凯文的声音好像很低沉很好睡。
“晚安,”彻底陷入梦境之前路只只再一次听到陈凯文放的很柔很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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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小点儿声!”
“我小声干什么,你跟不跟我回北京?!!”
刘若瑜怒的一声吼吓醒了路只只,路只只迷迷瞪瞪刚坐起就听见陈凯文大概是挂了电话手机发出噔的一声。
刚才怎么了?好像是吵起来了!?路只只揉揉眼睛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多?!”
路只只——七号,七号,发生什么了?
七号——我只是在你附近能探查消息感应危险,我要真的这么万能你还能跟持枪歹徒对上?
路只只——多余问你。
路只只叹一口气,算了,吓都吓醒了,再打一个吧,估计出什么事了。
电话响了半晌接通了,不过对面好像传来些水声。
“还是给你吵醒了啊?”陈凯文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话还没说完接着打了三个喷嚏。
“怎么了?”路只只说着已经套上了外套,摸起手机走到门口,陈凯文那边大概也听到了声音。
“你不用过来,没什么事儿。”
“真没什么事?那你大半夜洗什么澡?”路只只已经走到了门口,揣了钥匙裹紧外套匆匆跑到了对面。
“你真过来了?”陈凯文听起来好像有了些鼻音。
“嗯,找人给我开门。”刚才来的匆忙,路只只一低头,发现自己脚上居然穿的是那双小熊拖鞋,眼一闭又在心里暗骂自己着了陈凯文的道儿,
“咳,黄叔,你能不能先去楼下给只只开下门?”陈凯文大概还把手机攥在手里,和黄成栋的交谈声清晰的从话筒传来。
“哦……呵,你小子,成,我先去。”黄成栋不过十秒就从里边给开了门。
电话还通着,路只只只能尴尬的笑笑,把那双小熊拖鞋换下,穿了双刘若瑜放在门口的白色拖鞋匆匆上了楼。
“他们闹起来了?没出什么事吧?“路只只边上楼边问,黄成栋跟在身后笑笑,又无奈的开口,“还闹挺大声的,大晚上给儿子被窝浇了盆冷水,我刚要去帮他烘干呢,这不,他叫我下楼来给你开门。”
“一盆冷水?!”路只只唰唰几步上了楼,陈凯文房间正巧开着门,一抬头就跟屋里的刘若瑜对上了视线。
刘若瑜本来在气头上,这会看着路只只睡衣裹外套一副刚从床上起来的样子一下子傻了眼。
路只只莫名有些心虚的转头跟进来的黄成栋对上视线,“黄叔叔,你有没有带国内的感冒药之类的,我记得这边好像不常卖。”
“带了,带了,我叫小栋拿给你,你给凯文那小子泡上,我先把被子拿下去烘干。”黄成栋抱着被匆匆出去了。
刘若瑜张了张嘴还没说什么,黄小栋打着哈欠递了盒感冒药过来,看清是路只只一下又瞪大了眼,“你怎么来了?!”
“有点儿事,你睡去吧,明天到学校再聊。”路只只挥挥手给黄小栋打发走了,黄小栋也是困得厉害,八卦也挡不住睡意。
“只只啊……”刘若瑜站起身,“那什么,我下去烧壶热水,回来再跟这小子算账。”
“打扰了…刘阿姨……”
“不打扰,不打扰……”刘若瑜嘴上说着,面上却是尴尬的笑。
刘若瑜刚走,路只只就见着陈凯文披着个大号的蓝色浴巾从浴室出来了,其实路只只根本也没坐下,就是一直站在门口往浴室瞧。
两人的视线对上,路只只眼睛不受控制的往下瞟了一眼,嗯,身材很好……又迅速收回视线,陈凯文好像连挡都没想挡,抓起浴巾又擦了擦头发。
“不吹啊?”路只只觉得陈凯文好像是故意的…
“吹,等会儿,我听见你说感冒药的事,我想先喝一下,”说话的功夫陈凯文又打了个喷嚏。
“别臭显摆了,穿上衣服去。”路只只皱着眉给陈凯文让出道。
“我显摆什么了?”陈凯文又笑。
路只只干脆捂住了脸,“一盆水就感冒,你就是长八十块腹肌也没用。”
“我今天可还给你挡风了。”陈凯文低着头,将身上的浴巾拢紧了些,“我妈呢?”
“烧水去了,”路只只干脆隔着浴巾推了陈凯文一把,“赶紧穿上衣服去。”
“哦…”陈凯文进了屋挪着慢腾腾的步子打开了衣柜,后背朝着路只只,路只只闭上眼睛决定眼不见为净。
可闭上了眼,脑子还开始脑补穿了衣服的地方了,不是……陈凯文一大男人,那个线条怎么那么好啊……怎么还有腰窝啊…
路只只又睁开眼,一睁眼,就见着正在套短袖的陈凯文,大概是生理反应,路只只没忍住吞了吞口水立刻转过身去。
“你看着不像是在国外生活很久的人。”陈凯文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声音还带着调笑。
“我,我跟我奶奶,我们生活在一起,她不是…特别开放那种思想,要不然也不会喜欢中国文化,还收养我这个中国人。”路只只转过头还闭着眼睛,这下倒不是睁眼说瞎话了。
“她真是美利坚人啊?”
“嗯……不是你穿好没?”路只只决定转移话题,认识这么久,很难不看出陈凯文既会试探,又不好糊弄,他再问下去,她都不知道怎么编了。
“早穿好了,露个背而已,你平时也不去沙滩和泳池轰趴啊?”
路只只迅速转过头来白了陈凯文一眼,“不去!没您会玩!”
“下次我带你去?”陈凯文笑着的表情在看见刘若瑜的视线时又立刻收回了。
刘若瑜的表情看着大概不太好,路只只明显感觉陈凯文被瞪了一眼,但刘若瑜一转过头来,倒是笑容满面,“别跟他学坏哈,一天跟那狐朋狗友没学什么好。”
刘若瑜放下手里的托盘,上边是一壶刚烧好的开水,还有两个玻璃杯,“感冒药你俩都喝一杯,免得传染。”
“?”路只只转过头来满脸问号,站这么远说话也会传染了?
“大晚上的,穿个睡裙裹个外套就过来了,冷不冷?这臭小子也真是的,一点不会照顾女孩子。”刘若瑜视线落在路只只到膝盖的睡裙。
“不冷,刘阿姨,我身体挺好的,不怕传染。”
“那也不行,你俩今天不能挨这么近,这也没空房了,你今天要不跟我睡?”
不是?刘若瑜看起来难道不是个有洁癖的人吗?
路只只愈发觉得刘若瑜误会了什么,不然事态怎么越来越奇怪了?难道刘若瑜还跟学校里那群八卦的留学生一样信网上那套言论了?
“不是……刘阿姨,我…”路只只半天不知道如何解释,说她和陈凯文没关系她还半夜跑来了,若说有关系什么关系呢?兄弟?刘若瑜会信?
“妈…不至于,您想太多了……我吹完头发会送她回去。”陈凯文这句话,圆滑的可以,有关系,但是没到刘若瑜想的那样,至于刘若瑜怎么想的,怕是知母莫若子了,反正路只只打算装聋。
“这么晚了……”
刘若瑜话落一半又被陈凯文反问。
“您也知道这么晚了,谁留合适啊?”
“你小子心里有点数!一会把药喝了。”说话的功夫路只只已经拆了药倒进杯子,刘若瑜抬起水壶倒了两杯转身拿着壶就要下楼。
“不聊了啊?妈”陈凯文微微站起探着头,语气听起来怎么都有些犯贱的意味。
“去你的!”刘若瑜啪一下带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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