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青云派收徒,人才辈出,展露头角的新人也不少,但算来似乎也只有顾元池是横空出世的无名氏。
更何况一番打听下来,顾元池还只是个仆役出身,这不知羞辱了多少天之骄子。
尖脸弟子气的满脸通红:“你算什么东西,天生的贱种,还真以为师祖会将你放在眼里不成?”
顾元池冷冷地看着这两名挑衅的内门弟子,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
正好松松筋骨。
他缓缓说道:“你们以为自己站在这内门之地,就可肆意贬低他人?莫要忘了,青云峰选弟子,首重品德与心性,而非如你们这般,心胸狭隘,以出身论英雄。我再不济,也不像你们,见不得旁人好。有这闲工夫在此嚼舌根,不如多花些时间练练自己那三脚猫的功夫。”
顾元池又向前逼近一步,目光如炬,气势陡然攀升:“还有,我师尊岂容你们妄加揣测!你们如此编排,是对师尊的大不敬!”
顾元池眼神一凛,他身形如电,瞬间欺身而上,率先冲向那尖脸弟子。
拳头精准地朝着尖脸弟子的要害攻去,尖脸弟子惊恐地瞪大双眼,匆忙招架。
此时,圆脸弟子见状,从侧面偷袭而来,试图分散顾元池的注意力。
顾元池却似背后长了眼睛一般,一个侧身,巧妙地避开圆脸弟子的攻击,同时飞起一脚,正中其腹部。
圆脸弟子惨叫一声,像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疼得蜷缩成一团,半天都缓不过气来。
顾元池转身继续对付尖脸弟子,他手法突变,如灵蛇般游走在尖脸弟子的防御间隙,或拳或掌,招招制敌。
尖脸弟子在顾元池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早已方寸大乱,像个没头的苍蝇般左支右绌,晕头转向。
他的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慌乱,脚步踉跄,试图躲避却根本找不到方向。
果然是废物。
顾元池眸中寒芒一闪,一个箭步上前,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猛地伸出,精准有力地掐住了尖脸弟子的脖子。
此时,他眼底深处涌起一抹近乎疯狂的笑意,带着压抑许久终于释放的畅快。
有时候……真的不想动手,这种掌控他人生死的快感简直叫人无从抵抗。
顾元池的手指缓缓收拢,每一寸收紧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与决绝。
尖脸弟子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犹如熟透的番茄,额头青筋暴起,脖颈上的青筋也如蚯蚓般蜿蜒扭曲。
他的眼珠因极度的惊恐与缺氧而向外凸出,圆睁的双目满是对死亡的恐惧与绝望,双手下意识地拼命去掰顾元池的手。
指甲深深陷入顾元池的手背,划出一道道血痕,然而却无法撼动那铁钳般的禁锢。
这人只能发出“咯咯”的微弱挣扎声,一点血迹从他的嘴角流出。
顾元池歪着头,眼里透着一种天真的残忍。
“说话啊!你不是很能说吗?”
这人艰难的伸手妄图挣开顾元池的禁锢。
“松……松手……”
他每张一次嘴就有大股的血往外溢出来。
顾元池非但没有松开,还单手将尖脸弟子高高拎起。
他的双眸眯成危险的缝隙,其中闪烁着冰冷彻骨的寒光,像是寒夜中饥饿觅食的狼眼,无情地注视着手中猎物。
那原本俊朗的面容不知为什么变得微微扭曲,额头上青筋暴起,如蜿蜒的小蛇在皮肤下扭动。
他的嘴角挂着一抹残忍的笑意,这笑容却未达眼底,反而让他看起来更加阴森可怖。
牙齿紧咬,腮帮子鼓起硬朗的线条,从牙缝中挤出的话语仿佛裹挟着千年的寒霜:“再敢胡言乱语,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狠狠地砸在两人的心头,令其全身剧烈颤抖。
尖脸弟子眼神中满是对死亡的恐惧,裤脚处甚至有尿液渗出,滴落在地上形成一滩水渍。
顾元池啧了一声,嫌弃的将人甩开,看似不经意的把人砸到了圆脸弟子的身上。
尖脸连爬都难爬起来了,趴在地上拼命地喘着粗气。
顾元池眼里依旧带着笑意,看似和善的发问:“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了吗?”
圆脸弟子被砸得闷哼一声,脸上满是惊恐与狼狈。
他顾不上扶起尖脸弟子,只是慌乱地朝着顾元池点头,声音颤抖地说道:“知……知道了,小师叔,我们再也不敢了。”
顾元池微微歪了歪头,双手抱胸,那笑意却未从眼中褪去,反而更添了几分玩味:“哦?真的知道了?我看你们这记性不太好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踱步上前,每一步都似踏在两人的心尖,让他们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瑟瑟发抖。
尖脸弟子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满脸青紫,喉咙里还发出“嘶嘶”的吸气声,他艰难地抬起头,眼神中带着深深的畏惧:“顾师叔,我们真的错了,求您大人大量,放过我们吧。我们保证不会把今天的事说出去,也绝不再找您的麻烦。”
顾元池停下脚步,蹲下身子,与尖脸弟子平视,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对方满是尘土与汗水的脸,那动作轻柔却让尖脸弟子如遭雷击:“希望你们说到做到,若是让我听到一点风声,可就不是今天这么简单了。”
他站起身来,扫视了两人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只留下那两个弟子瘫坐在原地。
在顾元池转过这条蜿蜒曲折的小径之后,一个仿若从冰窖深处传来的冷若冰霜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在寂静的空气中突兀响起。
“我倒是不知道,你竟有这么大的威风。”
那声音带着丝丝缕缕的寒意,瞬间穿透顾元池的耳膜,令他原本沉稳的脚步猛地一僵,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动弹不得。
(大宝,你怎么不提醒我!)
【宿主大大,贺渡尘太厉害了,我害怕他会发现我……(?????)】脑海中响起大宝那带着哭腔的委屈回应。
顾元池:……
顾元池缓缓回过身去,只见那个白衣胜雪、白发如瀑的人宛如从天而降的神只,就静静地站在距离他不过数丈之遥的身后。
贺渡尘的面容冷峻,双眸深邃似海,却又透着能将人冰封的彻骨寒冷。
那目光犹如实质,直直地投射在顾元池身上,仿佛要将他看穿、看透,洞悉他内心最深处的每一丝思绪与隐秘。
“师尊是觉得弟子做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