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女子们各自有着不同的哭泣姿态,有的抬起那双脏兮兮的衣袖胡乱地擦拭着眼角不断滚落的泪珠;有的则相互拥抱着彼此的头,痛哭流涕,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委屈和痛苦一股脑儿全都发泄出来。
刹那间,整个牢房内充斥满了此起彼伏的哭声,宛如一锅正在沸腾翻滚的苦水,源源不断地散发出令人心碎的哀伤气息。
然而就在这片混乱嘈杂不堪的场景当中,那名女子显得格格不入,仿若完全置身于事外一般。
她本来就神情淡然的面容,此时此刻因为满心的不耐烦而微微扭曲变形,两条秀眉紧紧地皱在一起,形成了一道深深的“川”字纹路。
她满脸厌恶地斜睨了一眼那些正哭得昏天黑地的人们,从鼻腔中重重地哼出一声不满来,紧接着便挪动身子朝着墙角又靠过去了一些,然后干脆利落地转过身去,留给众人一个冷漠的背影。
她的双臂紧紧交叠环抱于胸前,两片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紧咬着牙关不松口,看上去似乎只要这样做,便能将体内所有的烦闷与焦躁统统封锁禁锢在身体里面,不让它们有丝毫泄漏出来的机会。
她紧紧地闭上双眼,眉头紧蹙,企图用这种方式来隔绝那令人心烦意乱的哭声。
然而,那哭声仿佛具有某种魔力,如同附骨之疽般紧紧缠绕着她,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将其彻底摒弃。
与此同时,宋娇娇也斜倚在墙边,整个人呈现出一种看似慵懒随意的姿态。
但只要仔细观察便会发现,她那双灵动狡黠的大眼睛犹如一只时刻保持高度警惕的狐狸,正悄无声息且有条不紊地审视着周遭的一切动静。
只见她微微歪着头,目光先是落在一名女子身上,稍作停留后又迅速转移到下一名女子身上,如此反复,好似正在认真清点着人数一般。
粗略看去,此刻站在面前的大约有十多名女子。
看到这个情形,宋娇娇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气,心中默默思忖道:“看样子近期失踪的人员应该都集中在此处了,还算幸运,没有人被转移走。要是真有人已经被转移,那就无异于打草惊蛇,后续想要再将所有人找齐全,恐怕比登天还难呐!”
想到这里,宋娇娇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浮现出一抹难以觉察的微笑。
尽管如此,她那原本紧绷着的身体还是稍稍放松了些许,但她的眼神依然深邃如海,仿佛其中隐匿着无穷无尽不为人知的秘密。
而另一边,狂风犹如脱缰的野马一般,裹挟着暴雨以排山倒海之势奔腾而来。
那呼啸的风声和噼里啪啦的雨声交织在一起,宛如千军万马在战场上冲锋陷阵,气势磅礴且令人胆寒。
豆大的雨点狠狠地砸向大地,每一滴都蕴含着巨大的力量,溅起一朵朵浑浊不堪的水花,这些水花瞬间绽放又迅速消失,仿佛是大地在这场暴风雨中的痛苦挣扎。
树木在风雨中东摇西晃,剧烈地颤抖着,它们的枝叶相互碰撞、摩擦,发出痛苦的“嘎吱”声。
那声音尖锐刺耳,仿佛是树木在向大自然求饶,然而狂风暴雨却毫不留情,似乎下一秒就要将它们连根拔起。
慕容瑾一行人在这恶劣的天气中艰难地跋涉前行。
冰冷的雨水如注般倾泻而下,无情地浇打在他们身上,不一会儿功夫,每个人都从头到脚被淋得湿透透的,活像一只只刚刚从水里捞出来的落汤鸡。
“主子,这雨实在是太大了!宋小姐之前撒下追踪用的花粉都已经被冲刷得无影无踪啦!”木光扯着嗓子大喊道。
他的声音在风雨中显得格外微弱,但其中蕴含的焦急与无奈却是那样清晰可闻。
雨水顺着他的脸颊不断流淌而下,汇聚成一道道小水流,甚至直接流进了他因呼喊而张得大大的嘴巴里,可此时的他早已顾不上这些。
他瞪大双眼,紧张地环顾着四周,只见原本平静美好的景象此刻已变得一片狼藉,满地都是被风雨摧残后的残枝败叶。
眼前的一切让他心中充满了绝望,仿佛所有的希望都在这一刻被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彻底冲垮。
慕容瑾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脸色变得愈发阴沉起来,犹如暴风雨即将来临之前那黑压压的天空一般,令人感到无比压抑和沉闷。
他的嘴唇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仿佛在极力克制着内心汹涌澎湃的怒火。
而他的双眼之中,则猛然闪过一丝愤怒的火花,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随时都有可能爆炸开来。
紧接着,只见他猛地用力一甩头,那些沾在他头发上的雨水顿时如断了线的珍珠般四处飞溅而去。
慕容瑾迈着大步流星般的步伐,急匆匆地向前走去,他的每一步落下,都会溅起高高的水花,这些水花在空中短暂地飞舞后又迅速落下,形成一片片小小的水洼。
此时的他,全然不顾及自己身上已经湿透的衣物以及脚下湿滑的道路,一心只想尽快找到线索。
他那双原本深邃如海的双眸,此刻在狂风暴雨的肆虐下依然坚定地扫视着四周。
他的目光锐利得如同翱翔于天际的猎鹰,任何一个细微的角落都休想逃过他的法眼。
然而,当他仔仔细细地将周围环境都查看一遍之后,却始终未能发现哪怕是一点点花粉的踪迹。
刹那间,他的眼神仿佛失去了所有光芒,就好像夜空中那颗最为璀璨耀眼的星辰突然间熄灭了一样,只剩下一片无尽的黑暗和失落。
慕容瑾的手指不由自主地紧紧握成拳头,由于太过用力,他手背上的骨节都因为过度紧绷而显得有些发白。
同时,还不时传出一阵轻微的“咯咯”声,清晰地显示出他此时此刻内心深处所承受的巨大紧张与愤怒之情。
站在一旁的落葵满脸忧虑之色地凝望着慕容瑾,豆大的雨点不停地顺着她的发丝流淌而下,渐渐地模糊了她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