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鸣崖将桌上的小酒盏拿了过来,掂起一旁的一壶果酒,给自己倒了一杯。
这酒的度数并不高,也省得他不知不觉就喝多了。
“前辈,你和令徒两人所来何事?”
老头拿起一壶酒往嘴里猛灌,随后抓起一旁的筷子夹了几筷子菜就往嘴里塞。
“没什么,就来看看能把魔罗宗死而复生的是何等人物罢了。”
夜鸣崖见这老头这个样子,随即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前辈说的有些过分了,魔罗宗从未死去,又谈何复生?”
“你别犟,我也不是来跟你说这个的,我就想问天芝山的事儿,是你在后面捣的鬼吧?”
夜鸣崖沐玉书和一众楼卫身体一绷,气氛一下变得僵硬起来。
夜鸣崖随即反应过来,道:“前辈说笑了,我们宗门不怎么喜欢热闹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哈哈,你是不是当我们这些老不死的好糊弄?你的手段虽然高明,但做的太过火了,现在修仙界的形势基本上都是一边倒,最有利的是你们,受伤最狠的是天芝山,
但凡是个人精,都能看得出来。
就算当时不知道,现在也应该反应过来了!”
老头面色红润,眼睛迷离,一身的酒气止也止不住,还冲天打了个酒嗝。
夜鸣崖摇头笑了笑:“这能怪谁?一切都是天芝山自取其辱而已。
我们也只是稍微推了一把!”
夜鸣崖将桌上的花生米往老头身面前一推,含笑的邀请他尝一尝。
老头也不客气,直接用手抓了一大把,一下子塞进嘴里,刚嚼了两下,便猛地拿起酒壶往嘴里灌。
“爽!”老头舒服的闭上了眼睛。
“这下酒菜味道不错,在哪找的厨子?我得找他取取经!”
“那回头我教前辈。”夜鸣崖笑着摇摇头。
“你算是个机灵的,若不是天芝山倒霉,遇到了你,就凭现在修仙界这些人,完全不会是林云之那个家伙的对手。”
老头一把花生米一口酒的喝了起来。
夜鸣崖闻言,沉默了一下,随后道:“既然上天让我来这,那必定是有意义的,俗话说得好,天意不可违嘛!
天芝山已经走到了尽头,你说是吧前辈。”
老头哈哈大笑,让人感觉他醉的越来越糊涂了。
“我们是算卦的半仙儿,半仙不就兴天意这一套。
不过对于你,不知为何,我总算不准你的来历和去向。
听说之前你还把我的宝贝徒儿给弄伤了。
这个账咱们得算算吧!”
老头仿佛喝醉了般,眯着眼看向夜鸣崖,夜鸣崖心中一动。
“前辈说的太过分了吧,晚辈只是找令徒算一卦而已,至于重伤也是出乎了晚辈的意料。
而且晚辈应该也给过补偿了吧?”
老头不屑的摇一摇头:“就那三瓜两枣能干嘛?
还没我们门内弟子出去帮人算卦挣得多!”
夜鸣崖闻言,撇了撇嘴,对于这个老不羞的炫富,他有些受不了。
就在他想继续反驳的时候,一个楼卫带着一个身形高挑的熟悉身影走了进来。
老头顿时就嚷了起来:“哎,徒儿来啦,快来坐!”
老头屁股往旁边一扭,就和夜鸣崖中间空出来一个位子。
这让本来想坐到自己师尊身旁的秦岚裳,顿时有些尴尬,她不动声色的走到老头和夜鸣崖中间的另一边。
一下子和夜鸣崖隔了两个位子。
老头显然不在意,哈哈大笑道:“徒儿,对于这个臭小子上次把你弄伤的事,你想要什么补偿,不管什么老夫都给你争取过来!”
夜鸣崖有些无奈,也是很无语。
这俩人要是真的狮子大开口,而他也不给的话,不会耍酒疯,在这里闹什么乱子吧?
随后,夜鸣崖看向秦岚裳,两人的视线,在空中微微一碰,随后就立刻错开。
秦岚裳垂下眸子,注意面前丰富多彩的菜肴,几乎都是她没见过的。
忍不住吞咽了口口水。
不过她一直保持着矜持的样子,看向夜鸣崖道:“补偿什么的就不用了,夜首席,那日有话没说完,当日为你算卦时,我看到了你的生命线还很长。
不知道是不是有修仙的契机。
而且你的时间线旁还有守护人在,我是被他攻击所伤的。
这些事当日都没来得及告诉你。”
夜鸣崖闻言微微一愣,他还能活很长时间吗?而且还有守护人,他怎么不知道?
但他思索了一会儿,还是赶紧出声谢道:“多谢秦圣女了,这消息很有用。
来,给秦圣女斟杯酒。”
一旁的楼卫赶紧拿着一壶酒给秦岚裳斟上,秦岚裳刚想说自己不喝酒,却闻到一股扑鼻的清新果香。
不由得让她胃口大动,十分想尝尝。
于是也就不再多言。
夜鸣崖本想着秦岚裳会拒绝,但看她也没有拒绝的意思,便举起酒杯遥敬了她一下。
秦岚裳也立刻端起来,回敬夜鸣崖,一饮而尽。
酒杯刚放下,秦岚裳的脸便有些红扑扑的了。
老头在中间看着这一幕,哈哈笑了一声,也灌起了酒。
“话说回来了,小子,你后面想怎么做?”
夜鸣崖心中一动,默不作声的夹了筷子菜放进嘴里,
一边慢慢嚼起来,一边慢慢思考着。
天衍宗好歹是正道实力强大的宗门,跟天芝山的关系也不清不楚的,他实在是不想透露些什么。
但这种局面,他要是不说些什么,好像也糊弄不过去。
思索了一下,他缓缓开口道:“前辈,在下怎么做,前辈应该只需要看着就好了吧?”
一旁的秦岚裳,不知是不是喝醉了,眼神有些迷离,她完全不顾及矜持,拿起筷子也吃了起来。
看见三人好像真跟吃家宴似的,让一旁的楼卫们感觉莫名其妙。
“我想看看,也想知道,你会怎么做?”
老头呼出一口浊气,有些满足的打了个酒嗝。
他面前的酒已经空了,于是乎晃了晃,让楼卫给他满上。
楼卫赶紧去搬一旁的酒坛,而夜鸣崖也没有急于回答。
楼卫将那一坛酒打开,一股扑鼻的花香瞬间弥漫开来。
老头眼睛一亮,抱着酒坛猛灌了一大口。
随后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小子,你们这里酒种类挺多的嘛,怎么做的?”
夜鸣崖轻轻摇了摇头:“既然前辈喜欢,等前辈走的时候,给前辈带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