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姜杭面露难色:“公子,这个,下官实在是难以做主。这个……”
姜杭面对慕逸辰的“狮子大开口”,万万不敢答应。
居然想要五千府兵,想造反吗?但是这个话,姜杭自然不敢说出口。
似是看出姜杭的为难,慕逸辰大咧咧地说道:“姜大人,这点要求,不过分吧!我已经非常体谅皇伯父了,你看,金银财宝之类的,我都没讨要。按理说,我们王府遭逢大难,我现在一贫如洗,皇伯父是不是得支援我一点,让我渡过难关……”
姜杭内心翻起大大的白眼,暗自思忖:谁不知道,你们洗劫了泾阳郡,还有脸说自己一贫如洗!
心里这样想,脸色依旧为难:“公子,您的要求,下官实在不能擅专,这样吧,待下官面见陛下,请陛下定夺吧!”慕逸辰微笑着点点头。
姜杭苦笑,心里盘算着如何向皇帝交差。
出发前,按照丞相的意思,最多给那些“刁民”一些赏赐,让他们归顺朝廷,不再继续作乱即可。
只是千算万算,没算到大青山的当家人居然是皇亲国戚……
也好在他是皇亲国戚,如果遇上蛮不讲理的“刁民”,说不定自己就要“殉职”了!
姜杭安慰着自己,随后提出要赶回京师。
说完,姜杭命人将皇上的“赏赐”送与慕逸辰。看着寒酸的“赏赐”,慕逸辰心里鄙夷,却做出一副受宠若惊、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欣然笑纳,随后表示要亲自给姜杭送行。
一路送至大青山边缘,慕逸辰笑意盈盈地拜别姜杭:“姜大人,本公子就静待您的好消息了!”
姜杭正想回话,没想到慕逸辰径直来到身边,悄悄往姜杭手里塞了一张银票。
“姜大人,费心了!我的这点要求,希望姜大人多多美言!”慕逸辰轻声说完,随即退后,哈哈大笑:“姜大人,一路顺风!”
直到远离大青山,姜杭才小心翼翼地翻看那张银票:贰万两!
姜杭双眼放光,小心脏止不住地怦怦乱跳。要知道,他一年的薪俸也不过壹千两银子……
姜杭暗赞慕逸辰会来事,心里盘算起来,如何在皇上面前给他争取最大的利益。
返回大青山的慕逸辰,随即召集众将议事。听闻慕逸辰送了“狗官”贰万两的银票,众人气不打一处来。
“公子,干嘛给那狗官送银子,我们自己留着不香吗?”赵六一心疼地说道。
一群人叽叽喳喳,大部分对慕逸辰送银子的行为感到“愤慨”。
慕逸辰轻笑两声,双手下压,大厅内恢复平静:“诸位,朝廷有人好办事,我这银子,可不是白花的。”
“我想问问大家,是想呆在大青山,还是回家?”慕逸辰顿了一顿,接着说道:“我给朝廷提那么多条件,其实,只有想要回王府的产业为真。只要皇帝肯下诏把老王爷的产业给我,那么我们就有了固定的产业,大家也可以光明正大的生活在阳光下!”
“虽然现在局势动荡,但只要证明我继承那些产业的合法性,那么大家的未来就有了保障!我让你们保证,老王爷那些苛捐杂税,绝不会再落到你们头上!”
“公子,你是说要让我们回去种田吗?那咱们好不容易组建起来的军队……”纪伯林迟疑道。
慕逸辰笑着摇摇头:“纪大哥,你听我说。咱们的武装必须要保留,不过这得看姜杭能给我争取多少府兵的数额。以后,我们明面上的府兵数量就按照朝廷批复的数量来,其他的都转入地下,在大青山秘密操练。”
“朝廷不可信!他们现在的妥协是暂时的,一旦二位反王被消灭,我们这些义军很快就会被清算。所以,我们不但不会解散武装,还要暗地里悄悄发展!”
“这样啊!公子,还是您看得透彻!”阮必成大喜过望,好不容易当上千总,他可再也不想去过那种苦哈哈的日子。
“王府的产业,封地,还有那些庄园,加起来,大约一个县大小,虽说适合耕种的土地不多,但也有四十几万亩,这些土地自然不能让它们一直荒芜下去。咱们要吃饭、要招兵、要发展,这些都要银子。所以,除了编入军伍的人员,其他人都要去劳作、去种地打粮,而且,还要招募其他地方的流民,让他们也来种地!”慕逸辰向众人袒露自己的想法。
“诸位,我们今后的方向,要抓住两个方向发展。一个是民生,衣食住行,这个交给吴总管处理;二是咱们的武装,同样不能懈怠,这个交给纪大哥负责。”
慕逸辰向众人描绘起未来的蓝图:“第一步,我们要让我们的人有饭吃,有衣穿,有房住;下一步,要让我们孩子有书读,生了病有药吃,人人有钱花。”
众人被慕逸辰吊起了胃口,这种生活,是他们做梦也不敢想的。
“但是这一切想要实现,没有细致的规划,很难!”慕逸辰接着说道:“我们大家要一起努力,我相信,只有我们万众一心,一定能过上这样的日子。弟兄们,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你们想不想,过这样的日子?”
吴大礼听的如痴如醉,忍不住老泪纵横:“公子,老朽要是过上一天这样的日子,老朽死而无憾!”
慕逸辰轻轻拍拍吴大礼的肩膀,轻声说道:“吴老,这样的日子,不会太远了!现在,大家就开始准备吧。”
十几天后,姜杭风尘仆仆地赶回帝师,将大青山招安一事向皇上奏明。
皇上慕凌川听闻靖阳王竟然还有一个儿子在世,眼神兀自一紧,脑子里搜索半天,也没想起这个陌生的侄子长什么模样。
姜杭还以为皇上有些感伤,“拿人手短”的他立即添油加醋地讲起慕逸辰这些日子有多难:眼睁睁看着家人被杀,千辛万苦捡了条命逃跑;逃跑途中被“刁民”抓住,后因之前有恩于“匪酋”,侥幸活命,但为求自保不得已落草;后来略施手段,蛊惑了那群“刁民”的首领,方才掌控住大青山……
“皇上,十三公子太不容易了,而且臣多方打探得知,十三公子并未参与针对官军的袭击。他曾向臣表示,他手中掌控的‘义军’,绝对不会与朝廷作对!皇上,十三公子毕竟是皇亲,他心里是向着皇上,向着朝廷的。”
姜杭磕头如捣蒜,信誓旦旦的保证:“臣敢保证,十三公子对皇上绝无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