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小宁王心思狡诈
杨艳猛地起身,松垮的绛纱寝衣滑落半边肩头。窗外骤起惊雷,雪色肌肤在闪电里晃得李胤眯起眼。杨艳几乎咬破舌尖,才咽下喉间呻吟,金丝软枕上散落的青丝缠住他手腕:";王爷既知尉迟嘉业前来,何苦还.....嗯!";
";尉迟嘉业是带着他女儿来求援的吧?";他指尖钻进她松散的发髻,金累丝凤钗叮当坠地:";杨珉倒真是舍得,连侧妃尉迟炽繁都肯送来。";
突然的揉捏让她惊喘出声,李胤的薄唇擦过她颤抖的眼睫:";你这双含情目,当年在父王灵前哭得梨花带雨时,可也曾想过,杨珉会有今日?";粗糙的掌心贴着腰线游走,突然扯开束腰丝绦,";或是说...可想过会有眼下这般情形?";
";王爷!";杨艳抬手要去抓那最后的遮挡,手腕却被他反手扣着压在床头。玉钗坠地碎成两截,映出窗外那发情猫儿蜷缩的身影。她突然想起一年前那个雨夜,也是这样被他压贴在廊柱上,当时檀香混着他战甲的血腥气,烫得人浑身战栗,那时的她,心里便隐隐生起一股既害怕却又渴盼的念头。
杨艳猛然睁开那早已春潮遍布的眸子,盯着帐顶晃动的夜明珠,忽然伸手勾住他脖颈。指尖插入他的发间时,想起昨夜尉迟炽繁那句忧心的话——幽州粮草仅够支撑十余日,城墙下的尸体已垒成台阶。
";王爷想要妾身么?";她仰颈任他啃咬喉间,水红肚兜的系带在指尖绷紧,";妾身这副身子...…三年前初见时,王爷就在惦记着了吧。";
李胤的动作骤然停顿,眸光里瞬间腾起红色,那是欲望在燃烧的结果。“当年北疆溃败的消息传回时,有人撞见一个女人,深夜在幽州刺史府书房整理老刺史遗物,素白孝服下却裹着穿着嫣红的肚兜。”
“哼,妾身早就知道,李丽影那副冰肌玉骨的身子里裹着的,从来都不是贞洁烈妇的心,而是大唐朝廷谋取整个北疆的阴谋。”
";你误会了,那女人可不是如今的幽州王妃,而是……比你大不了几岁的高嫦!";。
“什么?难道你是说……”。杨艳禁不住扭了扭被欲望烧红了肌肤的如蛇般身子。
“杨珉趁乱夺权,老刺史杨歆和前世子,你大哥杨勇突然暴毙,幽州内部不稳,外有强敌,哪里还能顾得上与我父王守望相助?我父王兵败阵亡,杨珉可脱不了干系。高嫦……如今依旧活着,而且……成了杨珉的妾室。”
“且不说那些旧事,王爷……今日是想要了妾身?”窗外传来梆子声,杨艳盯着他被自己抓破肩头的血痕,突然轻笑出声。
“还是笑起来更好看些。”
“王爷莫要取笑了吧。”
“哈哈……你可真美,要把本王的骨头都媚酥了”。男人咬着她的耳垂轻喃出声,再次攀上她的身子。一双玉臂,如两条白花花的蛇一般,热切又主动的缠住他的腰。
两刻钟后,已站在窗边的杨艳,将一件大红色轻纱披上肩头。果然如世人所言,这头狼崽子何止好色如命?简直要将人家敲骨吸髓。她抚上男人紧绷的后颈,丹蔻陷入肌理:";王爷明日出征前,可要见见尉迟父女?”
“自然是要见见,不过,幽州若是拿不出让本王满意的理由,我可不会如父王当年那般,就这样给他做看门护院的庄丁护卫。”
“你想要什么?听尉迟炽繁说如今幽州的粮草,也只够支撑十余天了。要不……把尉迟炽繁留给你做个侍妾?那丫头...腰肢看着比妾身还要软上三分。”她刻意将那轻纱衣袍带解下,扔在一旁。
“不够。";李胤走过去,再次将她抱在身前,牙齿轻轻咬住她耳垂,满意地感受怀中人的紧张与羞涩。
“呀!……又要闹?说正事儿呢”。杨艳的小手,只是象征性在他胸前推搡了两下。
“三年前邺城门外初见你时,你那时的眼神,可比现在要诚实得多。”李胤坏笑着调戏一句,然后话锋一转:
“如今咱们宁州,可不缺粮草,他就算能给个几十车粮草,我还真是瞧不上。不过……让我宁州军白白去替他杨珉拼命,他想都别想。”
他忽然抽身,看着女人的眼眸微笑,";日后不许再如之前那般躲着我,还有,日后.…..";指尖划过她湿漉漉的鬓角,";你只能是我的。";
“今夜过后,妾身再不躲你这小鬼头,你若不怕李令月那些女人闹,便整日整日腻在我这里也无妨。只是,你究竟如何才肯驰援幽州?”
昨日尉迟炽繁可是提醒过,小宁王心思狡诈,怕是不会轻易答应援助幽州,幽州王也已做好了宁王要狮子大开口的准备,实在不行,也学那云州王嵘,改换门庭罢了。
“咯咯,你可是比我对幽州,更为熟悉,我信得过,能要到些什么,你心里比我更清楚。”
“幽州最富有的……不过是海盐,却没有王爷捣鼓的盐精纯细腻,让他把……玉奴也送来给你做个妾?”
“呵呵……一个幽州小郡主,可不值得我去救他。”
“你呀,还真会趁火打劫,行,我尽力让幽州喂饱了你。”
烛火爆出个灯花,李胤盯着她刻意敞开的衣襟,里面却再不见半点遮挡,喉结滚动。忍不住再次将她拦腰抱起,按坐在妆台前,铜镜里映出两人偎依的身影:";既要做说客,总得先付些利钱,况且,我可没那么容易就饱。";
杨艳望着镜中自己羞涩的面容,任由青丝飞散。当脊背感觉到桌台传来的凉意时,她听见自己几乎带着哭腔的喘息:";明日还要见人......”
话音瞬间支离破碎,她望着窗外将熄的灯笼,指甲在他背上抓出血痕。尉迟炽繁说的没错,看来,要喂饱这头小饿狼,非得让他把幽州最美的花,都碾作春泥不可。只是不知,等日后,玉奴也如我今日这般,哭喊声几乎响彻宁王府时,兄长可会后悔当年夺权之举?
";尉迟炽繁明日辰时来见您......王爷能不能......”?她仰颈喘息,发丝缠住他腰间螭龙佩。
又是小半个时辰啊。";你方才说,能不能什么?";李胤突然扯开她刚要再次系上腰间的丝绦,绛纱再次如晚霞堆在脚边。他凝视着丢在地上那件雪色心衣上金线绣的并蒂莲,喉结重重滚动
杨艳浑身剧颤,眼前闪过红烛下的合卺酒。彼时李胤还只是洛阳城里的年幼的孱弱质子,而她跪在喜床上,听着老宁王扯破她繁复嫁衣的裂帛声。
";别......";
抗议声被吞进灼热的吻里。李胤再次擒住她的脖颈,金丝楠木上精雕的百子图硌着腕骨:";这三年,我一直都在想,你可会如我一般,在梦里想过如今日这般?";
他,有些粗砺的手掌摩擦着她娇嫩脸庞,窗外暴雨倾盆而至,呜咽混着雨声碎在枕间。那双掐着她腰窝的大手,力道像要捏碎白玉瓷。
“尉迟炽繁和杨玉奴,够换五万精兵,你至少能值十万铁骑。若是雨停,巳时便会拔营出征。";他捏住她下颌,拇指抹去唇角银丝,";待我兵进流州,幽州自然会压力大减。”
她猛地双手死死抱紧了他的脖子,把脸贴紧他胸膛,柔声道:“虽厌极了下雨,可此时妾身却不想让天放晴。”
昨夜疯狂半宿,回到房里草草冲了个凉,目光又被已在碧纱橱睡熟的卞玲珑所吸引。便直接把迷迷糊糊的她抱进了里间,自己这张又宽又大的木榻上,在她的咿咿呀呀的半推半就中,好歹总算是把那股泄火给灭了,所以睡的极晚,但却还是在卯时之前便醒了过来,统共也就睡了一个多时辰。
仔细听了听,窗外依然有雨水落地的声响,而且似乎还很急。看来,只能推迟出征了,这样的大雨天,所有的将领都不会率军出营的,因为根本赶不了路。
他晃了晃头,转头看见已缩到榻沿的卞玲珑,那暴露在薄被外的柔光致致,顿时来了兴致。正想攀上去再次大快朵颐,却听见外间有轻微响动。
便把卞玲珑往中间抱了抱,自己赶紧下了榻,匆匆穿好衣衫,走了出来。
“下着雨呢么不是?你们几个怎么这么早就跑了过来?”一步从里间迈出,就见李令月,黄蓉,沈漫云,白狐,元玥,澹台静,青衣,梁红玉,裴云笙几个,都已在房里坐着了。
“何止是下着雨,连停雨的迹象都没有,看这样子,怕是到明日,天都未必能转晴。”沈漫云笑了笑道。
“王爷,锦衣卫连夜冒雨送来军报。”黄蓉突然站起身,一脸浓郁的笑意。
“这么急?这般大的雨天,能有何急事?”李胤这会儿大脑有点宕机。
“咯咯,江寻鱼水师已到徐州,随船送往徐州和中州的连弩等军械,全部卸完,水师已朝江口而去。”黄蓉笑着道。
“哦,就这?也值得锦衣卫冒雨传讯?”李胤并不觉得有什么值得惊讶的。
“东楚退兵了!荆州无险。”黄蓉又道。
“嗯!嗯?退兵?怎么回事儿?怎么突然就退了?”李胤这才反应过来。
原本东楚大将军,楚梁王萧道成就反对东楚对荆州动兵,可楚帝不知怎么上了李季言的当。不仅执意要对唐用兵,还居然听信楚吴王萧昭继的谗言,要罢萧道成的军权,改钱塘王萧道明接任大将军。萧道明狗仗人势,居然直接入军营接掌军权,还对萧道成百般羞辱,甚至……还要羞辱楚梁王妃刘嫖,没想到刘嫖不甘受辱,自杀而亡。结果萧道成麾下军士哗变,不仅把萧道明给杀了,萧道成也在军卒怂恿下扯旗自立于江陵,东楚如今已然内战了。萧道成很得民心,军中威望也不低,这搞不好,东楚皇位还真要换人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