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喘了口气拱手回话,“主子,掌印,我在一个地窖里找到了李公公和景大人!”
唐糖他们在肃清匪窝的时候,活捉了六子。
她押着六子去找被他们缴走的长刀,谁知刚走进张亮的仓库,就见两个鬼鬼祟祟的人藏进箱子背后。
“小贼,出来受死!”唐糖一脚踹开箱子,长刀横扫。
景牧云听出了她的声音,大喊了一声“小唐姑娘,住手!”
唐糖硬生生将刀刃拐了个弯!
“景大人!李公公!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说来话长,你家主子呢?”景牧云出声询问,李公公见到熟人,心中也终于踏实,差点以为老命要交代在这了。
“主子带我们在剿匪,对不住,我刚才把您二位当成土匪了。”
唐糖一阵后怕,当时就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天爷爷,脑袋保住了!
若是真杀了这俩大人物,不仅自己掉脑袋,还会连累主子的吧!
唐糖告诉沈星河,“半路上遇到了李公公他们带来的侍卫,属下这才过来找您。”
沈星河和江予淮对视一眼,京城的动向他们是时刻关注着的,也知道二人来了扶风。
但是能出现在土匪窝实属意外。
“走,先更衣再去看看!对了,里面的山匪头子和这个,留活口,还有用的。”沈星河指着依旧脸着地的熊哥交代。
“凌风!出来!”江予淮对着夜空喊了一声。
凌风和小狼都从院外探出了脑袋。
“主子。”
江予淮瞪他俩一眼,猜都能猜到他们在做什么!
“这里交给你们处理。找证据、留活口!”
县令与山匪长期勾结,白纸黑字的证据最好有,也一定会有。
“是,主子!”
马棚的方位沈星河知道,为了方便,江予淮揽起她的腰,用轻功从屋顶飞过去。
落地转进马棚的时候,江予淮突然将沈星河挡在身后,追魂出鞘与对面来人打了起来。
原本以为只是逃窜的土匪,谁知竟会遇到熟人!
“云青青!你怎会在这里!”
江予淮一声惊呼,他想闪身去挡住女装的沈星河已是来不及。
云青青在看到沈星河的那一刻,手中的长刀哐啷一声落地,他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沈星河,眼眶泛红。
沈星河很想扶额,这特么是什么鬼运气!
她都好多天没见到这张让人生厌的脸了,谁知会以这种狗血的方式再见!
神情还委委屈屈的,简直是没眼看!
她挡在大氅下的手一点点握成拳,很想揍人。
根据江予淮先前探来的消息,加上那次宫宴云青青醉酒对她的态度,他们猜测过,云青青应当是喜欢沈清的。
这事除了当事人,恐怕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云青青喉头滚动,哽咽的一声“清儿”刚喊出口就被沈星河打断。
她冷声道,“云统领一声不吭消失这么些日子,如今又堵在这里想做什么?”
说话的间隙,袖中的药粉已经就位。
对于这种深情神金,她不得不防。
“清儿,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我就说你还活着,幸好你还活着。”
他看出沈星河的防备,自动忽略了她问他的问题,自说自话。
沈星河相当无语,隔墙有耳不知道吗?
没阅历就算了,如果连脑子都没有,她可不敢承认自己的身份!
“云统领,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孤乃沈星河!那个你最讨厌的沈星河!”
“本太子男扮女装,在此剿匪!”
江予淮上前一步,“云统领,麻烦让一让,太子殿下有事要办。”
云青青不搭理他,他此时几乎可以确定,沈星河就是他的清儿!
眼前的女子与他在云梦城的惊鸿一瞥一模一样!
再看看眼前人,挽着女子发髻眉目柔和,喉结都没有!必然是女子无疑!他以前怎么就瞎眼了没认出来呢!
他的手伸进胸口,摸到那枚玉佩,清儿见到玉佩一定会跟他相认的!
手拿出的瞬间脚下也往前靠近沈星河。
有了宫宴那回的经历,沈星河对云青青警惕的很。
她无法确定他会对她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几乎在他抬脚的同时,沈星河指尖的药粉洒向了云青青的口鼻。
江予淮本能的按住沈星河的肩膀将他护在自己身后。
仅一息之间,云青青就跟张亮一样完全没了力气。
手中的玉佩咔嚓一声落地,碎成好几半,整个人也无骨似的软倒在地上。
他说不出话,目光却死死的盯着碎玉,眼角的泪水滑落。
沈星河看看清了碎了的玉佩之后,摸了摸鼻尖,也有点小小的尴尬。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你又要挟持我。回头赔你一块。”
她有那么点抱歉,但不多。沈星河还是没给他解药。
对江予淮说,“我先去更衣。”
江予淮跟着她一起去马车上。
沈星河的口脂大约已经被江予淮吃干净了,擦都不用擦。
她拿掉步摇金钗,解开发髻准备挽头发。
“我来。”
江予淮上手,手指为梳轻柔的替她挽起头发,用发带束好。
接着伺候她更衣,这一套江予淮早已非常熟练。
全部换好之后还仔细端详一番,确定除了眉目画的柔和些之外,其他与之前没有太大的区别,这才满意。
外面还有个云青青,他们一点没耽搁,亲她一口就一起出了马车。
沈星河递了一粒药丸给江予淮,示意给他喂下去。
江予淮下手挺重,粗暴捏开他的嘴给塞进去。
对于这种来跟他抢媳妇儿的人,他哪里可能有好态度!
就算知道星河不会被抢走,那也心里不舒服。
“我去周围看看,你小心些。”他不确定云青青会不会情绪失控说出什么,先去扫清周围比较安全。
沈星河点点头,“嗯,放心。”
缓了几息之后,云青青才恢复了些许力气。
他跪在地上,颤抖着手捡起那些碎玉在手心拼凑,然而,再怎么努力,那玉佩终究是拼不全了,上面的裂痕极为刺眼。
他双手捧着碎玉,泪眼朦胧望向沈星河,“清儿,这是你给我的信物,它碎了。”
“清儿,真的是你!为何要瞒着我?你可知我过得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