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叫一声老师,我教给你
谢兰舟走后,楚烟独自坐在院中出神,不知过了多久,守门的小丫头跑来说三夫人在外面求见。
三夫人自从成了寡妇以后,比从前消沉了许多,整日待在自己院里,除了给老夫人请安,几乎足不出户。
她说到底也才二十七八岁,这么年轻死了丈夫,身处这高门大户,又不能撇下儿女再嫁,今后漫长的几十年,跟出家有什么区别?
楚烟怕她想不开,和大夫人一起去瞧过她几回,该劝的也都劝了,她始终郁郁寡欢,愁眉不展。
老夫人有经验,说这种事只能交给时间,时间一长慢慢就看淡了,又叫楚烟不要总往那边去,说刚死过人的院子阴气重,怕对胎儿不好。
楚烟有时候觉得老夫人挺现实的,心肠也挺狠的。
三老爷刚死的时候她哭成那样,几度昏厥,三老爷一下葬,她就像是没生过这个儿子一样,继续过她的日子,过往的事绝口不提。
楚烟说不出她这种性情是好还是不好,但她至少是个顾全大局的人,不管什么时候,出发点都是为了后代,为了整个家族。
楚烟回过神,叫小丫头去把三夫人请进来。
艳霜说:“三夫人很久没出门了,怎么突然到咱们这边来了?”
“怕不是有什么事求咱们夫人。”艳枝说,“侯爷不在家,夫人不要随便应承她什么事,要是为难,就说等侯爷回来商量。”
楚烟笑起来:“你个小丫头,还来教我做事,你也不想想,我什么时候在她跟前吃过亏。”
艳枝也笑:“奴婢不过白嘱咐一句,夫人全当我瞎说。”
“倒也没有瞎说。”楚烟道,“等会儿我就这么应付她。”
说着话三夫人便到了,楚烟起身相迎,热情地拉住了她的手:“三弟妹,几日不见,你怎么又瘦了,你总是这样不行,要多吃点,保养好身子,便是不为自己,也要为孩子们着想不是?”
她这客套话仿佛就在嘴边,一张嘴就是一大串。
艳霜艳枝对视一眼,都抿嘴笑起来。
楚烟说:“你们两个还傻站着干嘛,快给三夫人沏茶。”
“不用,我不喝茶。”三夫人神色焦急,显然无心与楚烟客套,开门见山道,“我今天来是有事要麻烦二嫂。”
嘿,还真让艳枝说中了。
楚烟和艳枝心照不宣地递了个眼神,诚恳道:“都是一家人,何来麻烦一说,三弟妹有事请讲。”
三夫人拿帕子擦了擦眼角,说:“我们家长林前几天说要和同窗往郊县去一趟,最多两日便回,可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他还没回来。
我让人去他说的那个同窗家里询问,那同窗却说自己最近一直在家,从没出过远门,也未曾见过长林,二嫂,我快急死了,你说这孩子他能上哪去呢?”
长林?
楚烟心头跳了跳,想起三老爷刚死时,侯爷和自己说过这个孩子,说他和他爹一样投靠了五皇子,甚至还怀疑三老爷就是他弄死的。
所以,他突然失踪,会不会跟五皇子有关?
五皇子逼着他杀了亲爹,现在又杀了他灭口吗?
“二嫂,你说话呀!”三夫人着急地催促道。
“哦。”楚烟应了一声,“他有没有说过往郊县哪个方向去,去做什么事?”
“他没说,我也没问。”三夫人懊悔道,“我那几天心情不好,脑子也是浑浑噩噩的,他说要出去,我就让他去了,什么也没问。”
“……”楚烟很是无语,“三弟妹,不是我说你,三弟走了,你难受是应该的,但孩子也不能不管呀!”
三夫人顿时哭了起来:“怪我,都怪我,是我只顾着自己伤心,疏忽了孩子,我要早知道是这样,当时就该拦着他不让他去,二嫂,你说我现在该咋办呀,要不要报官呀?”
楚烟只好又劝她:“你先别哭,哭解决不了问题,侯爷现在不在家,我又怕老夫人知道了着急,为今之计,只能先把府里的下人多派些出去寻找,报官的事,咱们等侯爷回来了问问他再说,好不好?”
“好,我都听二嫂的。”三夫人哭着拉住她的手,“二嫂,我现在六神无主,能依靠的只有你了。”
楚烟看她哭成这样,自己也挺不好受的,在心里又把三老爷骂了几遍。
要不是他不知足和侯爷生了二心,投靠五皇子来对付侯爷,三房怎么会落到现在这步田地?
他自己死了倒是干净,老婆孩子却都被他害惨了。
楚烟想着,谢长林八成是遇害了,只是不知道要他性命的是五皇子还是侯爷。
他好歹是侯爷的侄子,侯爷应该不忍心对他下手吧,要真想他死,也不会等到现在。
楚烟正是拿不准这点,才没让三夫人报官。
万一报了官,查到侯爷头上,岂不自找麻烦?
其实还有一个人有可能杀谢长林,那就是谢兰舟。
可谢兰舟和谢长林也算是堂兄弟,他能下得去手吗?
况且他最近一直在东宫,即便有这个心,也没这个时间吧?
算了,还是先找人吧,其他的等侯爷回来再说。
三夫人向楚烟道谢,再三拜托她上心,这才哭哭啼啼的走了。
楚烟打发人满京城找人,等到晚上,谢经年回来后,就把这事告诉了谢经年,问他有没有对谢长林下手。
谢经年说没有:“虽然我确实动过这个念头,但想着三弟妹刚死了丈夫,倘若再死了儿子,只怕她要活不成,也就没忍心下手。”
“果然和我想得一样。”楚烟说,“既然不是侯爷,那我就放心了,若是一直找不到人的话,咱们就报官吧,让官府帮忙一起找,万一能查到五皇子头上,也算是个意外收获。”
“你倒是聪明,连官府都拿来利用。”谢经年无所谓地笑笑,“你想报就报吧,找不到人,给五皇子找些麻烦也好。”
楚烟偏头看他:“侯爷怎么这么淡定,死的可是你侄子。”
“我侄子多,不在乎一个白眼狼。”
谢经年说是这样说,心里还是不好受的,捏了捏眉心又道:“也未必就死了,我这边也派人找找看吧,死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嗯。”楚烟看出他情绪低落,主动抱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谢经年眸色一暗,伸手把她抱坐在腿上,捏了捏她的脸颊,又捏了捏她胸前峰峦,感觉她自从怀了孩子,皮肤比以前更加细腻嫩滑,身子也比从前更加丰腴香软,不知道是不是吃补品吃的。
楚烟被他捏得咯咯笑,在他怀里扭着身子道:“侯爷可不能乱来,宋大夫说前三个月要尤其小心,等过了三个月胎坐稳了,才能稍微亲热一下。”
听听,辛辛苦苦憋三个月,还只能是稍微亲热一下。
谢经年忍得难受,咬着她的耳垂循循善诱:“我知道有别的法子可以疏解,夫人想不想试试?”
“什么法子?”楚烟红着脸问道。
“叫一声老师,我教给你。”谢经年嗓音暗哑,呼吸炙热,抱着她往床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