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的阳光如往常一样温暖而耀眼,林倾妺三人早早起床,晨读期间晃晃悠悠去食堂吃了顿早餐,然后不紧不慢地赶往教室。
舒小妹依旧没有去上课,老师点名时也不曾叫过她的名字,许是提前请好了假。
中午,当林倾妺三人回宿舍午休时,眼前的景象让她们惊愕不已。舒小妹的床铺上,床垫连同被褥被对折在一侧,静静地躺在那里,床下的桌面上空空如也。
杨杨率先打破了沉默,她扫了一眼舒小妹的床位,疑惑地问道:“她这是打算彻底搬出去了?”
林倾妺和王婧却都保持着沉默,她俩一个被拉黑,一个没加好友,实在无法给出答案。宿舍里的气氛变得有些沉重,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阴霾所笼罩。
就在这时,宿舍门口突然传来了脚步声。众人转头望去,只见盛晚晴站在门口,她的脸上带着一丝复杂的表情。走进来后,她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小妹说她放假前都住外面了。”
听到这个消息,杨杨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说道:“住吧住吧,反正下周也开始考试,让她自己折腾去吧。”
然而,林倾妺却从盛晚晴的话中听出了一丝异样。她注意到盛晚晴一直盯着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于是,林倾妺主动询问道:“她回了什么?”
两人都心知肚明,林倾妺问的是盛晚晴之前帮自己解释澄清的事情。
盛晚晴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道:“她说她不信。除此之外,多余的话一句也没有。”
林倾妺的心沉到了谷底。她明白,舒小妹的心结并不是那么容易解开的。尽管自己已经尽力去解释和澄清,但舒小妹却还是不信。这让林倾妺感到无比的无力和沮丧。
接下来的日子里,林倾妺每次试图同舒小妹说话,希望能够解开误会,但每次都以失败告终。舒小妹始终躲避着她。不过,她能明显感觉到舒小妹眼中的敌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复杂和固执的情绪。
就这样,在漫长的考试和煎熬中,寒假如期而至。
寒假期间,本想躺平休息的林倾妺,却遭到了一个不小的打击和挑战。她的爷爷林如海,一个平时身体倍儿棒、总是乐观开朗的老人,因胃穿孔住院了。
无奈,爸妈忙着上班,哥哥忙着实习,都无法轻易脱身,能扛住事儿的竟然只有在家里闲得发慌的林倾妺和住家阿姨吴洁满。
林如海当天挂的是急诊,等不及父母赶过来,马上就得手术。于是,十八岁的林倾妺紧张地握着手术责任书,签下了人生中第一份独属于她的责任。
好在手术非常成功。接下来的日子里,除了回家换洗,林倾妺一直陪护在医院当中,吴洁满则更多地承担起了两人的营养餐。当然,她肯定是没病的,是吴洁满心疼她。
看着躺在床上进气儿多出气儿少、疼的直哼哼地林如海,林倾妺坐在床边削着苹果,既生气又心疼地责备道:“爷爷,您都一大把年纪了,还当自己是小孩儿呢,你的胃经得起你那么造吗?”
林如海听后,有些心虚地躲避着林倾妺那摄人的目光,哼唧地声音却更大了。
林倾妺见状,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儿,“您都已经住了半个多月的院了,天天这么哼唧,我还以为是这儿的医生水平不行呢。”
听到孙女的调侃,林如海也不哼唧了。他抹了抹眼睛,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丫头长大了,再也不跟我好了,可怜我一个小老头啊……”
吴洁满在一旁忍不住笑出声来。
林倾妺被他逗乐了,嗔怪道:“行了行了,您就别念经了,真是败给你了。”
她说着,将削好的苹果切成四块儿,递了一块给林如海,“吃点水果吧,有助于恢复。”见林如海接过,她又递了一块给吴洁满。
林如海咬了一口,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随后,他仿佛又找到了新的兴趣点,一脸八卦地问道:“那你接着跟爷爷讲讲,你和那基德小子的事情吧。”
林倾妺咀嚼地动作一愣,随即口齿不清地说道:“您都听了八百遍了,不腻啊?”
林如海摇摇头,一脸认真地说:“不腻啊。你腻了?那你再讲讲你们跳舞的事情吧,爷爷也爱听。”
此时,吴洁满也笑着附和道:“妺妺,吴妈也爱听!”
林倾妺看了两人一眼,无奈地点点头,开始了今日的“说书”,讲的是“林倾妺的大一二三事”。每当讲到有趣的地方时,林如海和吴洁满都会哈哈大笑起来,仿佛此刻他们并没有在病房,爷爷也没有生病。
经过一个多月的精心治疗和照顾,林如海的病情终于恢复得差不多了。而林倾妺也收拾好行李,准备迎接新学期的到来。
春日的校园,阳光温暖而明媚,轻柔地洒在每一片新绿的树叶上,将校园点缀得如诗如画。林倾妺赶在开学的前一天下午,抵达了学校。
站在学校南门,她向远处眺望,只见郁郁葱葱的树木和五彩斑斓的花海交织成一幅生机勃勃的画卷。此刻伫立在山脚下的学校仿佛是一个隐逸的世外桃源,宁静而美好。
从得知她的航班安全着陆后,手机便在口袋里震动个不停。林倾妺还一边拖着行李箱,一边查看手机消息。
杨杨的消息最先映入眼帘,她告诉林倾妺,舒小妹已向辅导员申请同盛晚晴换了宿舍。紧接着,盛晚晴也发来消息,证实了这一消息,并询问她到达哪里了,需不需要来接她。
林倾妺并未立即回复两人,而是一脸沉思地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好奇怪,明明才半年而已,怎么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然而,当她回到宿舍后,这种感觉顷刻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刚进门,就被杨杨那戏谑的目光给捕捉住了。
“林妺妺,上学不积极,你思想有问题啊!”杨杨一头蓝黑色的齐肩层次短发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醒目,她脑袋斜靠在椅背上,脸上挂着顽皮的笑容。
林倾妺轻轻一笑,目光落在杨杨的短发上,心中不禁赞叹:“还挺帅!”但嘴上却不肯示弱,她调侃道:“哟,染头发啦?你怎么不把你那玩意儿染绿呢?那样就更符合你洒脱不羁的性格了。”
杨杨被林倾妺的反击弄得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这时,王婧也加入了战局,她在一旁略显惊讶地说道:“不都说每逢佳节胖三斤吗?林妺妺,你怎么能背着我们偷偷瘦了呢?”
林倾妺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姐姐,你去医院待一个月你也会瘦的。”说完,她放下行李,走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
这时,一直在收拾东西的盛晚晴听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脸关切地转身询问道:“医院?妺妺,你生病了吗?”
“不是我,是我家六十八岁的‘老小孩儿’病了,我是陪他去了。”林倾妺无奈地解释着。
“那他老人家身子好点了么?”杨杨关切地问道,同时王婧和盛晚晴也相继投来询问的目光。
““康复的差不多啦!”林倾妺轻松地说,“他现在能吃能喝能睡,简直比我还有活力呢。要是让他老人家知道你们这么关心他,他得开心地立刻飞过来请你们下馆子。”
“哈哈哈……林妺妺,你是有点子幽默在身上的。”杨杨被林倾妺的话逗得大笑起来。
王婧和盛晚晴也被她这话逗得直乐,只不过不如杨杨笑的那么夸张就是了。
大一第二个学期的学业依旧繁重,舒小妹自从换宿舍后,除了上课时间,林倾妺和其他三位室友便很少再见到她的身影。林倾妺虽然偶尔会感到一丝感慨,但她深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和人生道路。
除了忙于学业,林倾妺的各项活动也从未落下,从模特大赛到社团活动,从运动会到学生会的工作,她都积极参与其中。
某个周六的清晨,林倾妺早早起床,拎着礼服袋子匆匆赶往南校区。下午,将在那里举办一场盛大的模特大赛。
说起来,这还是林倾妺入学以来第一次踏入南校区,南校区与北校区截然不同。如果说北校区是一片宁静的世外桃源,那么南校区则更像是一个繁华的人间烟火之地,它坐落在市中心,处处充满了城市的喧嚣与活力。
林倾妺不禁暗自猜想,是否是因为大一大二正是他们放飞自我、探索世界的年纪,所以学校特意将他们安排在南校区,以便他们更好地潜心学习?
南校区比北校区大了将近一倍,校内不仅有碧波荡漾的人工湖,还有古色古香的亭台楼阁,以及崭新的宿舍楼。就连南校区的大会堂都装潢的气势磅礴,比北校区的不仅大了一半儿,还高档了不少。
林倾妺一边暗自感慨着,一边在大礼堂的洗手间换好衣服,随后便坐在大礼堂的休息区耐心等待。
林倾妺今天参赛的衣服,其实是去年迎新晚会上那件白色的挂脖连衣长裙。起初,她还担心自己的装扮过于夸张,但环顾四周,看见那些光彩照人的参赛选手们,她心中的顾虑瞬间烟消云散。
尽管也有少数女生选择穿着便服参赛,但一旦她们走上舞台,踏出那自信的猫步,周身的气质便立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仿佛化身为熠熠生辉的模特明星。
林倾妺一边欣赏着美女选手们,一边啧啧称奇。她忍不住在新宿舍群里分享了现场的照片,并兴奋地发去消息:“你们没来实在是太亏了,看看,好多漂亮的小姐姐啊!身材也贼斯哈!这简直就是颜狗的天堂啊!”
王婧在群里吐槽:“林妺妺,你现在真的很像一个痴汉!”
杨杨紧跟着附和:“阿婧说得对。不过,林妺妺,你最好小心点儿,别被‘妖精’们把魂儿都勾走了!”
盛晚晴则发了个疑惑的表情:“哇,真的好好看!不过,妺妺,你还记得你是去参加比赛的不?”
林倾妺心情极好地回复:“哈哈哈哈……你一说我想起来了。不过,我就是来见世面的,初试肯定过不了,这些小姐姐都太有实力了,一看私下就下了不少功夫。”
林倾妺对自己一向很有自知之明。她虽然气质不错,但模特步她是真没练过,也没专门去学习。所以,对于这场比赛,她确实丝毫没有什么胜算。
不过,她之所以参加这个比赛,其实是有私心在的。
离林倾妺上台前仅剩几位选手时,她的“私心”终于姗姗来迟。来人一身米色运动套装,看起来清爽又阳光,不禁让她眼前一亮,眉头微挑,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好久不见啊,萌萌!”
基德老师温柔地揉了揉她的脑袋,眼神中充满了宠溺:“好久不见,妺妺。你今天很美。”说着,在她身旁的空位上坐下。
“我也觉得!”林倾妺调皮地眨了眨眼,“不过,我要准备上台啦,记得给我拍照哦!”
“好,加油!”基德老师笑着给她打气。
舞台上,林倾妺迈着优雅地步伐,尽情展现着自己的魅力。尽管她的动作并不标准,但她的每一步都走出了自信地步伐,也因此赢得了评委们的掌声。
下台后,林倾妺没有立即去找基德老师,而是去了卫生间,换回了自己的常服。
换好衣服后,她回到了大礼堂,找了一个基德老师的视线死角,悄悄观察着他。见他一直低着头,专注地摆弄着手机,偶尔抬头望向舞台时,眼中带着的也是欣赏的目光。
林倾妺看着这一幕,满意地点了点头,心中欣喜地想道:“不错,通过测试了。”
然而,就在林倾妺心中暗自开心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一条来自基德老师的消息映入眼帘:“妺妺,从你进门那一刻,我就看到你了。所以,你确信你所观察到的,就是全部的真实吗?”
林倾妺的心仿佛被悬在了半空中,忽地上升又猛地跌落,如同坐过山车一般。她惊愕地看向他,暗自腹诽:“这人,怎么自己给自己挖坑呢?脑子指不定是有点儿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