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亲王妃方才坐定,便开口道:“靖王一家都回了封地,就北曲这小子留在京里,目的不纯,咱们家这几个孩子都看牢些,莫要生出事来。”
世子妃颔首,“婆母说的是,儿媳自当警醒些,安平那边一会就去说。”
“安平就不用管了。”襄亲王妃抬头,对上世子妃满是疑惑的目光,“安平这丫头身世不简单。老身记得你娘家表兄正在景州任职,正是安平生母的家乡。”
“老身要你写封信,托你娘家表兄暗中去查查安平的身世。”
世子妃心里咯噔一下,想了想才开口问,“母亲莫不是怀疑安平并非陛下血脉?”
“陛下亲自查验过的,想来安平的血脉不会有假。老身担心的,是有人利用陛下的血脉,来做对大宣不利的事情。”
昏暗的灯光下,襄亲王妃一半脸笼在阴影下,将自己前些天发现树苑的不对劲的地方说出来。
自从树苑名声受损,王府便禁了她的足,不许她随意出门。谁知她这段时间也没闲着,每隔十日都会派小厮出门采买。
起初并无人在意,后来去的勤了,襄亲王妃怕树苑还在与跟公主次子纠缠不清,这才派人跟了去,这才发现了关键。
襄亲王妃将一个胭脂盒递给世子妃,示意她打开看看。
世子妃照做,并无发现异常,便试着敲了敲盒子,听见里面传来了空洞的回声,这才恍然大悟。“空的?”
“安平在给谁传递消息?”
“靖王世子。”
“什么!”
世子妃吓得起了一身冷汗,“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靖王一家狼子野心,安平怎能跟他们扯上关系。”
永康帝未继承大统时,也是从几个兄弟里厮杀出来的,靖王明里暗里害了永康帝好几次,不过最后是看大势已去,这才收手躲回了封地。可是这些年靖王争权的心思非但没消下去,反而似火烧一样,越来越旺盛。
司北曲来京这么久,笼络朝臣拉拢世家一件事没少做,还是明目张胆的做,陛下全然视而不见,可见心中已有打算。
王妃突然像是想到什么,问:“前几天,安平是不是给定远候世子谢氏下帖子了?”
世子妃点头,王妃暗道不好,便要着人去请老王爷来,又对世子妃道:“我让你做的事,趁早去做,一有消息就来回我。”
“世子那边不用言语。”
世子妃再三答应,刚出门便见王妃身边的老嬷嬷急匆匆的往外头去了,想来是去请襄亲王了。
老嬷嬷只将事情说了一二,老王爷不敢耽误,抬脚就往后院去了,不过几盏茶的功夫就到了王妃跟前。
“急着叫我过来做什么。”
王妃将今日的事情说了,又说起一事,“北曲与安平是在找一样东西,我先前百思不得其解。可儿媳妇说安平前几日给定远侯府的谢氏下帖子了,我便想起一样东西。”
襄亲王沉思一会,突然福至心灵,“王妃,你说的可是《乘鹤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