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蜻蜓点水般一触即离。
可那人怎会任她逃离,一道不容反抗的力量扯她起身入怀。
喘息间,萧芜华不受控制地环上那人脖颈,启唇任由香舌滑入檀口中,汲取着自己的津液。
而这一切,全被悄声打开房门缝隙的人尽收眼底……
生涩的吻带着执拗,似乎不把那丁香小舌吞入腹中就绝不罢休。
房外的人早已不知踪影,萧芜华胸中气息用尽,她挣扎着却逃不开紧紧箍在后颈的手掌。
舌根被吮吸的隐隐发疼,颊腮也因长时间的张口而酸痛,在自己快要窒息的前一瞬,萧芜华狠狠咬住了作乱的舌尖。
“嘶。”
阎无极不满足地皱眉后挪几分,还要凑过去时却被玉手捂住了唇,玉手的主人羞愤道:“不许再亲。”
她挑眉,眼神透出黠意,愉悦的笑声从喉间响起,阎无极微眯双眸,伸出舌尖在玉手掌心舔舐着。
萧芜华慌忙收回手,蜷缩掌心,“下流!”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阎无极拇指拭去唇边流出的津液,笑得猖狂。
门口响起窸窣声,阎无极收了笑,微微侧头,“滚出来。”也不知道这厮偷听了多久。
房门缓缓打开,露出一张略带苍白的狐狸脸,他干笑两声,拾起地上的孩子,“主公,查小玉来了。”
查小玉被换上了方才女童的破旧衣裳,倒是尤为合身。
虽说这孩子前些日子在侯府是白白胖胖的,但经过阎无极她们的刻意蹉跎下,已然是人比黄花瘦了。
再朝脸和身子上抹上一把灰土,剪短头发,揉乱后挡住大半张脸。
任谁也瞧不出她是侯爷的女儿查小玉。
尤其是查逸飞和汤英婷两人自恃高贵,更不可能仔细去看这些脏兮兮的孩童。
阎无极看着那紧闭的双眼,“用了多少迷药。”
“足够让她睡上三天,不过不用担心,喂药之前已经喂过饭了,保证饿不死。”穆延十分佩服自己的机智。
“把手脚捆起来,放进衣柜里。”
穆延点点头,利落的把人捆好后,随意将她塞进衣柜角落。
正当他准备和这二人一起离开时,又听得前面的人冷冷地吩咐,“去书房接应不闻不语,顺便找找有没有查逸飞和‘蛟神’使者来往的信件证物,还有,不要让查逸飞发现我们去过书房。”
他垂首顿足,“……是,主公。”
失魂地望着那两道身影,穆延眼底掠过一丝惊讶,随后嘴角扯出苦笑。
明月依旧静静地挂在天边,俯视着众生,即使万千众生皆抬头,也只会见这一轮明月。
是啊,明月只有一轮,可众生数不清。
“阎大人,女童因食了太多腐败之物,导致毒素累积毁了根基,又因过量的蒙汗药伤了元气,故而……”
郎中皱眉,似是不忍再说下去。
“有话直说。”
“已经无力回天了。”
阎无极递给他几块碎银,“劳烦了。”
“不劳烦不劳烦。”郎中只取了一小块碎银,便背起药箱离开了。
萧芜华沉默不语地看着榻上那瘦小的一团。
女童已是回光返照之象,她朝榻边人伸出双手,“娘亲…我以后会听话,好好干活,您抱抱我好不好。”
萧芜华俯身将她抱入怀中,轻轻拍着孩童有些硌手的后背,低唱着阿娘曾经用来哄自己入睡的童谣。
“风来了,雨来了,和尚背了鼓来了……”
阎无极和谭悦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直到女童在她怀中咽了气,萧芜华才停住了低声吟唱童谣的声音。
谭悦看了一眼身旁人,得到准许后上前接过女童,“殿下,把孩子给我吧。”
“好,劳烦掌柜,”找一处…葬了吧。
萧芜华不知道夭折的孩子是如何葬法,只能欲言又止。
谭悦带着孩童离开后,房内陷入沉寂。
“殿下,”
阎无极不知何时走到她身旁,将耳边碎发替她挽到耳后,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人世间对她来说太痛苦了,如今也算是解脱。”
“我已去信给皇后,相信不出三日,内行厂便会送女童来。”
以防‘蛟神’断尾求生,她们要陪祂到最后一刻,揪出所有和祂有牵扯的朝中大臣。
扬汤止沸又如何比得上釜底抽薪。
翌日清晨
不语狂拍木门,语气焦急,“大人!出事了!”
丑时才入睡的阎无极被吵醒,“何事?”
“盘龙镇的百姓都聚在客栈门口,要您给个说法。”
过了半晌,房门从里面打开,慵懒脸上还带着水珠,溢着茶香的唇不耐烦的问道:“什么说法。”
“不知是谁向那些百姓告知了您的踪迹,还散布谣言说您才是掠走女童的幕后黑手。”
她嗤笑,“除了查逸飞还能有谁。”
看来那厮已经做出了选择,不愿回头是岸。
“去把马桧找来。”
不语点头,但又想起来什么,“那些百姓怎么办?”
“让他们等着。”说罢阎无极便合上了门。
萧芜华闻声而出,她看着不语匆匆离去的背影,眉宇间浮上忧色。
她们正要去侯府密道尽头,揭穿查逸飞和使者的秘密交易,如今却被百姓围堵在客栈…
“殿下?”
身着深绯色官服的阎无极从房中踏出时,萧芜华愣了一瞬。
平日里她的衣裳皆为暗色,这深绯色虽也不是多么亮眼,可也衬得她愈发端正。
也是怪了,以往不知她真实身份前,总觉得相貌带着层薄雾,如今却是清晰无比,一颦一笑都在牵扯着自己的情绪。
“终于要承认你是刺史了吗?”
阎无极轻叹,无奈道:“没办法,不穿上这身衣裳,百姓是不会听我们解释的。”
谁让世人大多都是先敬罗衣后敬人。
萧芜华皱眉,“那你要如何向他们解释。”百姓愚昧,听风便是雨,难保会听她的三言两语。
“不需要怎么解释,我会带他们亲自去看,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见阎无极一直扯着衣襟,似是有些不舒服,萧芜华不自觉走上前替她将有褶皱的衣领抚平。
当散发着幽香的玉手不经意触到她敏感的脖颈时,阎无极立马后退了一步,眼神飘忽不定。
萧芜华的手就那么僵在那儿,眸中划过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