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岁宁准备去找丫丫，走了几步之后，脑子里面全是秦默刚才的那个表情。
不情愿但是又没有办法，委屈的好像是她做了一个最坏的事情。
甩了甩脑袋也去不掉。
忽然之间。
何岁宁想起了很早的之前，她其实给秦讲过故事的。《白雪王子》的故事，那时候秦躺在了她的腿上，亲昵的不像话。
难不成。
秦默是想起了这个所以不愿意让她讲。
她站在原地仔细想了想，并且试图感同身受。如果秦把送给她的铃兰花送给了别人，先不说那个人是不是是个女人，就算是小孩子，甚至是个男人，她都会介意。
特殊性。
何岁宁好似明白了什么，转头看了一眼秦默。
他正坐在火堆旁边，温暖的光芒照在他白皙的面庞上，泛起了一层淡淡的温暖，显得他这个人没有那么疏离了。
但是若隐若现的光，显得他更好看了。
何岁宁走到丫丫的身边，摸了摸她的脑袋，“丫丫，你自己看故事书可不可以？我得给哥哥讲故事去了。”
丫丫不明白的看着她，瞪圆了大眼睛，“秦哥哥也需要讲故事吗？他都这么大了。”
她没办法的耸耸肩，“是呀，他不如丫丫听话。”
丫丫犹豫了几秒，同意的点头，乖巧的躺在了被褥上面，盖好小被子，“好吧，丫丫是个小大人，不和秦哥哥计较，他是小屁孩。”
何岁宁差点笑出声，强忍着笑意点点头，“你说得对。”
哄着丫丫睡着后，她起身走到了秦默的旁边。
秦默倒也没有生气到不理她的程度，在她坐过来的时候，若无其事，“讲完了？”
只是一双眼睛不看她，可能是担心被她看出真正的情绪吧。
何岁宁转过头，“某个人觉得是自己的专利，所以我就没讲。委屈丫丫了，本来答应的。”
秦默没想到会这样，愣了许久，随后才控制不住的勾起唇角，转头看向她，和她漂亮的眼睛对视着，“这样啊……那我明天给她买棒棒糖好了，或者我给她做个改装可爱的小手枪。”
她满意的点点头。
彼此沉默了十几秒，谁也不说话，就这么挨着坐着。
过了一会儿。
秦默主动拉开何岁宁的手，作出一副要往下倒的样子，“我能躺下去吗？你给我讲故事，我想听……”
他微妙的停顿了一下，“白雪王子。”
何岁宁抬起手。
他丝毫没有犹豫的倒了下去，脑袋枕着她的大腿。别看她身材娇小的样子，实则大腿上是有肌肉的，躺下去软软的又带着点韧性，很舒服。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她没有说什么。
两个人有点心照不宣的意思。
她伸手扒拉着秦默的头发，手指温柔的插过头发的缝隙，用缓缓道来的声音，慢慢讲述着故事，“很久很久以前……”
秦默就这么安静的听着。
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何岁宁漂亮的脸蛋，还有他们靠的太近了，能闻到她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气，花香。
铃兰花的味道，淡淡的，好闻。
秦默不知道这种味道能不能让人沉迷，但他很沉醉。
准确来说，只要是她的一切，哪怕是味道，他都容易沉醉下去。
何岁宁的小卷毛因为有时候的低头落在了她的下巴处，晃动来晃动去的。
秦默抬起白皙的手指，指尖不经意间蹭过她的肌肤。
在此时停留，再慢慢的往上滑。故意慢动作的撩到了她的耳朵后面，听着何岁宁讲故事的温柔声音不自然的顿了几秒，他开心的眯着眼睛笑了。
她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秦默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他也不担心，梦境相连，只要何岁宁睡觉，他总能潜入她的梦中。
带她回忆起曾经的过往。
我不想让你忘了我，不管是因为岁月流逝，还是特意的。
因为龙的记忆是永恒的。
我忘不了你，你也别想忘了我。
*
何岁宁再一次梦到翊天、哦，不对，是缩小版的秦的时候，已经见怪不怪了。
她无法控制身体，就像是灵魂在自己的身体里面，回顾了一遍曾经发生的事情。
很奇怪。
她要是在觉得正常那才叫愚蠢，她想着那个笨徒弟居然是宇宙级的上古虚神级别的龙，恰好又是掌控时空轮回的，潜入梦境这种对他而言在简单不过了吧。
而且。
这种行事风格也很符合他的性格。
面前的秦不好意思的抿着嘴唇，手在衣服上滑来滑去，就是没动手，“真的要脱吗？”
也没有人告诉他，这么快就要牺牲色相啊。
他当然可以拒绝，但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
何岁宁疑惑的看着少年，她的表情比少年还要无辜，又带着几分认真，“有什么不对吗，我想要看看你是不是练武的苗子。练剑不是什么人都能练的，你要是根骨不合适，求我也没有用。”
原来是因为这个。
秦点点头，既然她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表现的害羞。
尽管他不害羞，就是有点不适应。
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掉落在地上。
何岁宁一开始没太在意，直到抬头看了一眼，顿时愣住了。
秦在她眼里就是个小孩子，估摸着身材也就是个小孩子的身材。穿着的衣服暂时看不出什么来，没想到一脱下来。
她的眼神不自觉的从上往下，看到了不该看到。
也是活到现在，第一次看到的东西。
何岁宁吓得一个激灵，骤然脸蛋通红。
忽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个不该做的决定，因为身边从来没有男人，别说男人，就连小孩子的男性都没有，所以一时之间，她并没有这种经验，导致判断失误。
只是。
何岁宁可能怎么也没有想到，其实也不能完全怪她。如果是别的男生，根本不可能答应这么无理的要求。
她不懂，恰好又遇上一个也不懂的秦，所以两个人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何岁宁脸滚烫滚烫的，慌乱的找了一块布走过去，帮忙遮挡他的下半身。
她只能说秦真是天赋异禀，说出去不知道要引起多少男人羡慕。
同时，他未来的妻子估计得受不少苦吧。
何岁宁悄悄的为她默哀了几秒。
“咳咳。”她努力平复心情，开始上手检查，“别动，我要检查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的一段小插曲，明明在她看来很平常的行为，忽然就有点不同寻常了。
不仅仅是被摸的人不正常，就连她本人，都觉得指尖的地方像是被灼烧了一样。
偏偏两个人都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正经模样，着实有点搞笑。
“那个……”秦沙哑的嗓音从上面传了过来，“还要多久啊？”
他从来没有被人碰过，感觉全身上下都怪怪的。尤其是下腹，跟他以前练功似的，浑身的热气都往那里去了。
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可是他不懂。
他性感的和之前不太一样的声音，惹的何岁宁抬起头看着他。
秦脸颊泛红，着实好看。
刹那间，她觉得更加不自在了，自己的声音也要比平常更低一些，“马上。”
这声音传入他的耳朵里面，酥酥麻麻的。
明明不是在他耳边说话，却胜似，如同羽毛，勾的他心里痒痒的。
好像要做些什么。
何岁宁使出浑身得劲儿认真检查。
她虽然没有见过男人的身体，但是这不就是个小屁孩吗。哪怕他有健硕的肌肉，哪怕手感还不错，哪怕八块腹肌……
都是小屁孩，是她的徒弟，她可不能胡思乱想违背师德。
她看不见的地方。
秦的眼睛已经开始逐渐泛红，一黑一红，红色的那只眼睛亮的吓人，好似蛊惑人心的红宝石，引诱你去得到它。
他不由自主的慢慢弯下腰。
虽然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可是似乎那样东西就在眼前，唾手可得。
好看的面庞上浮现出了动人心魄的红。
不过这种状态没有被维持多久就被何岁宁打散了，他都没有品尝出来想要的东西是什么，这种“似有若无”的感觉就没有了。
何岁宁检查完了，她惊讶的发现，秦居然根骨极品。
要知道，这么多年来，极品就只出过一个例子，就是她。
她很高兴，抬起头看向秦的眼神多了很多东西，“很好，从现在开始你就正式是我的徒弟了。”
何岁宁想了想，从空间里面掏出了一个小小的饰品送给他，“这是我自己做的，世界上独一无二，送给你。”
她眼神带着笑意和温柔，“我看你的头发可以扎个小辫子，一定很好看。到时候你可以把这个戴上去，怎么样。”
秦接过她手中的小饰品。
那是一个绑头发的，不一样的是小饰品是手工制作的，而且是剑的模样。小巧玲珑，倒是十分好看。
中性。
男生女生戴着都不会觉得哪里奇怪。
这是秦第一次收到礼物，挺奇特的感受。
他点点头，没来得及说话，又听到何岁宁开口，“嗯，既然你收了我的礼物，那我们就是家人了。你是我的徒弟，我会好好照顾你的。秦，不出意外的话，我们要相处很多很多年。”
秦刚把礼物收回去。
听到这话，低着头看着她，愣了愣，“家人？”
他没有家人。
龙蛋的孵化期都太长了，所以它钻壳的时候，父母都不在了，他至今为止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
是不是已经去了别的空间，不过他也没有在意过就是了。
但现在。
有一个人跟他说——他们是一家人。
一家人。
好陌生的词语。
却又如此的动听，他以为不在意，可真的当何岁宁要当他的家人的时候，他的心还是为之而滚烫。
“嗯。”秦不善言辞，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
他只能用力的点点头，认真的凝视着她。
在这一刻，把她的样貌牢牢的刻在心里面，永恒不灭。
*
草率的拜师就结束了，两个人从房间里面走出来，脱离暧昧的氛围，脸颊都还有些红红的。
刚走出来，一个侍女匆匆走过来行礼，“将军，洪小少爷又来了。”
秦默看到她皱起了细眉。
其实是个很寻常的动作，不过在他的眼里看起来，何岁宁一切都放大了。
她皱眉的时候，会不自觉的轻轻咬一下嘴唇。
腮帮子可能是无意识的鼓了一下。
很迅速，如果不是仔细看，一直盯着的话，根本不会注意的。
好可爱。
秦心里这么想着，表面无动于衷，“他是谁？”
何岁宁无奈的抬眼看着他，“洪老将军的老年得子，宝贝的很。这几个月一直缠着我，想要跟着我学武术，我都拒绝了。”
这回轮到秦皱起了剑眉。
何岁宁并没有关注这些小细节，她看着侍女，“你去跟洪小少爷说，他不管来多少次我都不会同意的。如果他下次再来，我只能去拜会一下老将军了。”
侍女欠身离开。
秦却抬起脚跟了上去，“我去看看。”
何岁宁以为他少年心性，什么都好奇几分，便没有拦着他。
门口。
侍女把原话传了出去后，洪小少爷很不满，在门外大吼大叫，原地起跳。
但没有人关注他。
他最后也只好讪讪的摸了摸鼻子，转身离开，不过在离开前，他在大门口握着拳头，喊着，“何将军，我不会放弃的！我一定要做你的徒弟，你给我等着。”
洪天祥在离开的时候，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似乎在看着他。
隔着太远，他也没有太看的清楚。
没放在心上，很快离开了。
夜晚来临。
何岁宁做完了工作，从书房出来，路过秦的房间，发现他的门打开，里面一片黑暗，他不在。
叫来了侍女询问，“秦去哪里了？”
她可不希望自己新收的徒弟，是个贪图享乐的人。
侍女也不知道，诚实的摇摇头，“秦少爷没有和我们说，只知道很早就出去了。”
何岁宁抬起手，通过设备立刻远程连接上他的号码。
嗡嗡了两声之后。
那边迅速就接了起来。
她看到秦用手背擦了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