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肃看着她的双眸，知道她想听什么。
他皱了皱眉，开口，“如果你是觉得技巧是你的优势的话，那我只能说你小看了别人，或者高看了自己。小百灵的技巧比你优秀，她缺乏的是上台的经验。但是她的优势在于感情充沛，如果哪天小百灵能熟练将技巧和感情运用在一起，我不觉得你能比得过她。”
林文觉刚喝上一口水，以为能放松一下。
没想到齐肃这个钟忆巧的老熟人，居然比洪一霓还狠。
让他一口水没忍住喷了出来。
洪一霓嫌弃的看了他一眼，抽出几张卫生纸递给他，他尴尬的笑了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钟忆巧肩膀在颤抖。
她沉默的低垂下了眉眼，周围观众在窃窃私语，她仿佛听到了她的粉丝在愤愤不平。
可是，在舞台上闹不是她的作风。
钟忆巧点点头保持着该有的礼貌，微微鞠躬之后下了台。
到了后台也听到有人在议论。
“你们听到评委说什么没有，难不成这一次小百灵真的能得第一。”
“小百灵，现在给我签个名还来得及吗？”
“哈哈。”
钟忆巧面具下的面容已经阴沉到了极点，幸亏面具为她遮挡了一部分。
“钟小姐。”她的迷妹凑上前去，她才不在意别人对钟忆巧的看法，举起手中准备好的纸和笔，“你可以给我签个名吗？我们全家……”都很喜欢你。
这话没说完。
心情不好的钟忆巧根本没有听清楚眼前的女生在说什么，她不想搭理任何人。
直接往前走去，迷妹正巧凑到前面，不小心就被她撞了一下，往后踉跄着，被身后的人扶了一把。
迷妹转身，错愕的望着她的背影，用力的咬咬嘴唇，“什么嘛……亏我这么喜欢你。”
钟忆巧回到了多人沙发上坐着。
乔玥无所事事的打着哈欠，生理性泪水在眼眶里面打着转转。
夏落坐在钟忆巧的身边，欲言又止，过了一会儿安慰道：“忆巧，你别在意……”
话没有说完。
钟忆巧就看向她，“夏落，什么叫我别在意。连你也觉得齐肃和他们对我的评价是正确的吗？我从小对音乐感兴趣，花了多少钱多少精力学习。现在所有人都告诉我，我不如一个普通家庭出生的女生，你觉得对我来说不算侮辱吗？”
“……”夏落知道她心情不好，无话可说。
乔玥揉了揉眼睛，撑着脸蛋上的肉，“可是小百灵的确厉害啊，唱歌好听力气还大，说不定还会武术嘞。要不，我去找找她，把她拉到我们的圈子里面……”
话又没有说完。
钟忆巧那双黑眸就直勾勾的望着她。
乔玥立刻沉默了下去，低下头玩手指，不说话了。
三个人的气氛有些差劲。
钟忆巧深呼吸了一下，脸上又露出了两个人以往熟悉的笑容，“抱歉，我不是故意对你们发脾气的。我去卫生间整理一下心情。”
她走了。
乔玥悄悄抬眼看着她的背影，挪动着屁股靠近夏落，“落落，你觉不觉得忆巧变了啊。”
夏落沉默了好一会儿。
乔玥都以为她不会回答自己这个敏感的话题的时候，忽然耳边传来了她低喃的声音，“傻瓜，她从来没变过。”
*
第一轮初试结束了。
最后何岁宁以8.5的成绩得到了第一名，钟忆巧8分第二名，第三名是一个非常低调腼腆的女生。
结束后。
何岁宁乘坐着出租车回别墅小区，路上刷着Vb。
Vb上果然出现了关于她的很多讨论，让她没想到的是，因为讨论的热度太大，直接把她给送上热搜了。
虽然不是前面的位置，但她很满意，毕竟一口吃不成一个胖子。
[啊啊啊啊啊，路转粉啦，小百灵小姐姐人美声甜，好听。]
[谁懂啊家人们，我本来是钟忆巧的粉丝的，结果转成小百灵粉丝了。]
[小百灵的V是什么呀？]
但也有骂人的。
[蹭逼，6%&&……%（脏话）别蹭你祖宗。]
[巧粉绝对不可能转成别人的粉，望周知。是自己的偶像拿不出手吗？在这里冒充。]
[呕——我们小白花红的时候，你们家主子还在地上挖泥巴，搞笑。]
何岁宁准备新注册个Vb账号。
没想到正好刷到了钟忆巧的Vb。
钟忆巧V：大家不要骂人哦，我相信评委们的判断。我的粉丝只要支持我就可以了，谢谢你们。
点开回复看。
她的Vb一发并没有起到平复的作用，反而仿佛添了一把火。下面的粉丝像是看不懂人话，又或者跟钟忆巧心有灵犀了一般，从她短短的一些话里面，摸到了她的委屈。
全是安慰她的，指桑骂槐的。
等等。
何岁宁轻笑了一声，注册了一个Vb，加入了这场战局当中。
何岁宁V：小百灵来啦~[图片][图片]
发了个九宫格的合照。
刚发出去，吃瓜群众、新上任的粉丝闻着味就来了，在她底下只哇乱叫。
让她没想到的是。
乔玥V：小百灵好啊~（脸红.jpg）加个Vx呗。
她下面的回复同样精彩。
[咦，闻到了百合花的味道？]
[不是，我记得你是钟忆巧的小姐妹啊，你叛变了啊？]
[有些人能不能别非黑即白啊，世界上有哪条法律规定只能交一个小姐妹啊。]
[美女们别吵架啊，都贴贴啊。]
何岁宁点开私信，发现乔玥果然给了个Vx号。
但她没加。
至少现在她并不想和女主那边的人产生什么交集，又没什么作用。
与此同时。
秦慎那边正在看录下来的视频。
孔助理发现老板娘上热搜了之后，立刻去总裁办公室。
敲门进入。
就听到了老板娘的歌声，这不是问题，问题是记得半小时前，boss就在看，他走了半小时回来，boss还在看。
这是重复看了多久？
当然，他肯定不能拆穿boss的。
“boss？”孔助理走上前去。
秦慎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抵在下巴上，认真的看着电脑屏幕，不知道的可能以为他在看什么重要资料。
录播下来的何岁宁，哪怕戴着面具，似乎都能隐约窥探到面具下的美貌。
歌声动听到他听了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