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大小姐，与你有仇的是帮主，跟我们这些小喽啰没有关系，饶命啊！”
天元帮开阔的场地上。
宁红袖俏脸冰寒，手提一口精铁长剑，长剑翻飞，遍地残肢断骨，使得李宸入耳满是哀嚎。
李宸跟在宁红袖身后，沿着染血长阶，一步一步拾阶而上。
长阶尽头，是一座大殿。
殿前，站着一群阳谷郡武林大豪。
为首一人是个身材高瘦的中年男子，他目光阴鸷看着那拾阶而上的一男一女。
宁红袖走在前头，为李宸开路。
待走到长阶尽头，宁红袖停下脚步，让到一旁看向李宸。
她知道，天元帮的小喽啰她可以应付，但独孤鹰还得交给这位已经成为仙师的李大哥。
李宸走到殿前，隔着十多米距离，仰头看向大殿挂着的牌匾。
曾经，这一座大殿名为聚义殿。
如今，这一座大殿名为至尊殿。
看着一身黑袍，面容冷峻的青年，独孤鹰眼神一厉，沉声开口道，“李老弟，欢迎你回到天元帮。”
李宸斜眼，语气平静，“看你们一个个提刀按剑，不像是欢迎我的。”
独孤鹰消瘦面颊上扯出一丝假笑，“那就要看李老弟你回来是干什么的了。”
“如果李老弟是回来做客，本帮主自然是欢迎。”
“倘若李老弟是上门寻麻烦的，请亮刀吧。本帮主倒想试试，小李飞刀是否真的无人能接。”
李宸不理会独孤鹰，目光从一个个熟悉的面孔上扫过，转头看向宁红袖，“红袖，在场的人，哪些该杀，哪些该留？”
宁红袖神色冰冷，“在场之人，全都该杀！”
李宸轻轻颔首，“如此，便全杀了。”
“狂妄！”
“李宸，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狂妄，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吗？”
“纵然小李飞刀例无虚发，可我们这么多人，你身上有这么多飞刀吗，你杀得过来吗？”
李宸与宁红袖的对话，让各个堂口老大听了去，他们一个个怒目而视，大喝李宸狂妄。
狂妄吗？
少年时的李宸，纵横江湖，未尝败绩，的确是狂妄。
可踏入修仙界后，李宸便收敛了自己的狂妄。
现在的他，已经不是曾经那个狂妄少年，也不是武林大佬，而是在仙路上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前行的炼气境小修士。
看向一群故人，李宸眼神平静，抬起手掌。
当李宸抬起手掌，一只巨大赤红的手掌跟着凝聚成型，将一群阳谷郡武林大豪笼罩在阴影之下。
看着那巨大的赤红手掌，一群武林大豪双腿打颤，内心生出了莫名的恐惧。
“这...这是...什么武功？”
“这是化灵手，但不是武学。”
李宸轻声开口，抬起的手掌轻轻下按，那赤红的巨大手掌跟着下按。
轰！
大地震颤。
在一群天元帮喽啰和赶来凑热闹的江湖人惊惧目光下，至尊殿轰然崩塌，扬起漫天烟尘。
待烟尘散去，已经不见阳谷郡武林霸主独孤鹰的身影，也不见天元帮一干堂口大佬的身影。
“阳谷郡的天塌了！”
下方开阔的场地上，有江湖人双目呆滞轻声嘀咕。
宁红袖直愣愣看着崩塌的大殿，很快她就回过神来，快步冲到废墟之上，搬开一块块碎石，将独孤鹰的尸身从废墟中拉出。
一剑！
两剑！
三剑！
宁红袖发了疯一般，手中精铁长剑不停歇往孤独鹰尸身挥砍。
下方，天元帮的喽啰们四散而逃，凑热闹的江湖人噤若寒蝉。
哐当！
许久，宁红袖手中长剑掉落在地，她转头看向李宸，扑入李宸怀中，呜呜哽咽不止。
李宸拍拍少女后背，轻声安慰道，“红袖不哭，一切都过去了。”
宁红袖抬头，她擦拭眼泪，红着眼眶，“李大哥，谢谢你。”
李宸摇头，“宁帮主曾多次提携李某，李某既然得知此事，理应替他报仇。”
“红袖，你大仇得报，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宁红袖直勾勾看着李宸，也不羞涩，直接开口道，“李大哥，红袖没有打算，红袖要嫁给你。”
李宸摆手，“红袖，你不用如此，我前来此地替宁帮主报仇，只因宁帮主曾多次提携我，我并不图你感激。”
宁红袖眼神清澈看着李宸，“可是爹爹说过，要把我嫁给你。”
李宸失笑，没有回答。
见李宸没有反应，宁红袖急了，“李大哥，我不是因为爹爹说过的话才要嫁给你，我是真的想嫁给你。你不知道，从很小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
“后来你突然消失，我去缠着爹爹问了好久，爹爹才告诉我你去求仙了，你都不知道当时我伤心了好久。”
“李大哥，你娶了红袖吧。”
夕阳下，废墟上，周围全是血泊。
少女直勾勾看着李宸，表情认真，大胆倾吐了自己的心声。
李宸皱眉，思考片刻，沉声给了少女回应，“红袖，我已经有妻儿了。”
宁红袖抓着李宸衣袖，不肯松手，“我不在乎。”
迎着少女认真的眼神，李宸柔声开口劝道，“红袖，你知道的，我已经踏上仙途。仙凡有别，你我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宁红袖眼神倔强不肯放弃，“那你就带我一起踏上仙途。”
李宸无奈，只好语重心长解释道，“红袖，修仙是需要灵根的。没有灵根者，无法踏上仙途。”
“凡间世俗，千万人中才会出现一个有灵根者。”
“那你怎么肯定我没有灵根？”
为了让少女死心，李宸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块测灵盘，“将手掌按在测灵盘上，测灵盘会感应你的灵根资质。如果你有灵根，测灵盘会亮起光芒。如果测灵盘没有反应，那就证明你没有灵根。”
这块测灵盘，是李宸为李长生准备。
虽然李宸知道李长生是八品偏木灵根，但该走的形式还是要走。
没想到，这块测灵盘会用在宁红袖身上。
宁红袖会不会拥有灵根，这个问题李宸还真没有考虑过，毕竟凡俗中要出一个有灵根者太难。
宁红袖看着李宸取出的测灵盘，表情忐忑将手掌按了上去。
下一刻，测灵盘冲出一道金色光芒，光芒不算刺眼，但是要比李宸当初测灵根时散发的光芒明亮好几倍。
六品偏金灵根！
不想她真有灵根。
李宸看向少女，眼神闪烁不定。
宁红袖俏脸上露出开心笑容，激动异常，“亮了，亮了！李大哥，这玉盘亮了！”
“我是不是可以嫁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