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突然被人叫停,立是向声源之处张望了来,想看看谁这么不识好歹。
而慕思欢听到有人出声制止,也是诧异非常,探寻起了那说话之人来。
除了自个儿,还有谁愿意理这闹事?
那汉子一见说话之人,立是有些汗颜。
一看这公子哥的穿衣打扮,便知此人不好惹了。倒是不知他叫停自己,为的是什么?
慕思欢抬眼见着齐祁,顿是于心里感叹了一番。这齐公子当真是及时雨呢,每每需要帮助之时他就现身了。
如此这般,欠他的恩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得上了。
齐祁本不欲搭理外头这吵闹之事的。若不是程鹏进屋禀报说慕小姐遇上了麻烦事,齐祁现还在里屋悠哉喝茶呢。
“你这傻汉,谁准许你在外头瞎嚷嚷的?扰了爷的清静,还不快些赔礼道歉来。”
一听齐祁这话,其他人便是偷笑了一番。
这恶霸如此蛮不讲理的,得人治他一治,着实大快人心得紧。
经齐祁这么横插一脚,那汉子立是泄气了去。
“小的……”
那汉子正是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之际,酒楼里突是传进了一声马儿的长嘶来。
“咴儿。”
他被外面的响动吸引了目光,立是惊讶出声,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去。
“呀!有个偷马小贼将马给偷走了。”
听到此话,那车夫也是顾不上自己挨了打了。捂着发疼的嘴角,便是着急起身张望了去。
慕思欢想到来时只有王府的马车停靠在外,心里顿是一惊,着急出门相看了来。
那偷马的人是个赌鬼,今日输光了银钱,就被人从赌档里赶了出来。他欲谋些银钱翻本,便是起了偷马的心思。
趁着这酒楼里的人都注意着那莽汉之迹,他立是将那绳索割断,驾马扬长而去了。
“混小子,这可是王府的马!”
那车夫这么叫出一声,顿是震惊了在场的看客。难怪这车夫方才不受那莽汉威胁了,原来他是王府的奴才呀!
念及此,这些人的心思又是活络了起来,想要瞧瞧这汉子的笑话。
这王府的奴才,岂容得他这般说打就打的?
慕思欢出门之时,那男子已然趁着雨势,策马于无人的大街上没影了去。
哎,今个儿当真是不顺当得很,这坏事都赶着趟的来找她呢。
慕思欢一番无奈,倒不是因为丢了这代步工具而伤神,只是觉得这偷马之人有些犯傻。这王府的东西竟也敢偷,当真是不要命了。
待众人回过神来,那莽汉也是不见了。兴许是怕王府的人追究于他,这才悄无声息的没入风雨里去了吧。
“小姐,我家主子请你楼上做客。”
慕思欢于房檐处吹着冷风,正想着怎么回去呢。程鹏便是受了齐祁的命令,下楼邀请她来了。
程鹏自是识得慕思欢的,此番没有道出她的姓名,只是怕给她惹来麻烦而已。
毕竟女子与男子同坐一个雅间,传出去总归是不怎么好的。
不过在座的,却是相当理解齐祁这一番大献殷勤的。
听了那车夫的话,在座的已然有所悟了。
王府的马车,自然拉的是王府的小姐了。即便她不是王府的小姐,其之身份也该是不差的。
换做自己,也是愿得鞍前马后,跟王府扯上关系的啊。
“替我谢谢你家主子,我们坐在大厅即可,不便打扰了他。”
“主子说了,属下若然请不去小姐,便让属下去外面候着。等什么时候风雨小了,属下就什么时候送小姐回府。”
听他这么说起他家主子,着实很是刁难于人的。本来慕思欢与程鹏非亲非故的,大可不必理会了他。
只不过慕思欢自觉得欠了齐祁的恩情,就这么驳了齐祁的脸面也是不好。现下程鹏这么一番说法,她便是顺水推舟应承了来。
程鹏将慕思欢请进楼上雅间,只将房门掩了一扇,便是规矩站在一边听候差遣了来。
那车夫不好跟了进去,也是老老实实的站在了另一边来。只有慕思欢和芷舒进得了屋去。
慕思欢进了房间,顿是诧异了一番。
她本以为齐祁正与其他人一起聚宴,却是没想到只有齐祁一个人在这房间里。
齐祁也是没想到,约定之人没来,却是等来了个心仪之人。
“慕小姐,请坐。”
既然来了,慕思欢自然不会多加矫情,干站着同齐祁说话。
好在有芷舒陪着,慕思欢面对了他还不算太过紧张。
齐祁热心的给慕思欢倒了杯热茶,便是笑问了一句。
“慕小姐近来可好?”
慕思欢有些许的无所适从,却还是浅浅回应了一笑。
“托齐公子的福,小女子近来很是安好。”
听到慕思欢这番话,齐祁心情大好,却是一本正经道:“慕小姐这话言重了。”
“齐公子的救命之恩,小女子不敢相忘。几次三番受齐公子照顾,当真是难为齐公子了。对了,齐公子的伤可还严重?”
慕思欢此番上来,除了想对齐祁表达一番谢意,也是想看看他伤势如何了。毕竟齐祁是为她受的伤,她始终是有些牵挂于心的。
不过她见齐祁倒茶之时,手腕上还缠着绷带,心里头便是愧疚得很。
“一点子皮外伤,再养养便好了。”
慕思欢连着照顾了余妈妈许久,自然知道这烫伤很是叫人难受。如今见了齐祁这般云淡风轻的,若说她不感动于心的话,当然是假的。
“当真是委屈齐公子了。”
“区区小伤,不足挂齿。方才你的马匹被盗,这外头天也黑了,你便待在这儿等风雨停了,我叫人送你回去吧。”
“有劳齐公子了。齐公子多次相助,当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谢你才好了。”
“不若就以身相许吧。”
他此话一出,顿时惊得慕思欢和芷舒身形一颤。
慕思欢惊愣的看着他,他也依旧浅笑盈盈的笑看着慕思欢,半点儿没在意自己所说之话的重量。
他似真似假,叫人没办法猜透他这话里的意思。
他几次三番帮助于自己,若是真没半点儿这样的心思,也是叫人无法相信的。
可他把这样的心思亮出来,却更是叫人害怕了来。
他究竟是玩笑话还是认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