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语荞带着陆星璇下楼时,陆家父母高兴得就差给她跪下了,没想到她真把犟种的女儿劝出来了。
“爸,妈。”
陆星璇站在温语荞身后扭扭捏捏,知道自己不对,怯懦糯地喊了声。
“还知道有爸爸妈妈?”
陆父板着脸,又气又心疼。
“好了,让女儿吃些东西。”陆母抹了一把眼泪。
陆星驰敲了下她的脑袋:“赶紧给爸妈道歉,他们担心坏了,你呀,任性的脾气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改改!”
陆星璇捂着吃痛的额头很是不爽:“陆星驰,你下手要不要这么狠?”
“我的头啊!”
她抱着脑袋蹲下去,不知道的还以为陆星驰下了死手。
陆父看见宝贝女儿挨了打,把生气丢到了九霄云外去了,一个箭步向前关切询问:“璇璇,打痛了?”
“呜呜呜,爸爸,好痛啊,哥哥成心的!”
陆星璇吱哇乱叫个不停。
陆星驰:“???”
“少在那儿装!”
陆父和陆母齐上阵,一人踹了他一脚:“有你这样当哥哥的吗?对妹妹下手没轻没重的!”
“璇璇,爸爸看看。”
陆星璇大哭起来,就是不见眼泪。
“妈妈吹吹。”
陆母撩开她额前的碎发,心疼得要命。
陆星驰:“......”
每次都来这套,他深深地感觉这个家就他最多余,估计他是垃圾堆捡来的。
陆星璇扮可怜扮得像模像样,瞧那阵势应该是没少干这种事。
三人上演了一出爹疼娘爱的亲子画面。
温语荞静静地站在一旁,注视着他们一家人的互动。
不说羡慕是假的。
她的睫毛轻轻颤动,内心的情绪如潮水般蔓延开来,将她整个人吞噬掉。接踵而来的是无尽的悲伤。
若是温滢没发生那件悲剧的事,她至少还有妈妈在身边吧。
只可惜,没有如果。
温语荞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下,总算压制住了心底汹涌的难过。
没关系,她习惯了一个人。
就是在这个时候,她突然想到萧胤承。
很奇怪,好想他啊。
“嫂子,用了什么法子劝动她的?”
陆星驰凑过来,好奇心压都压不住,向她讨要方法。
作为哥哥,兄妹俩拌嘴归拌嘴,他是爱陆星璇这个妹妹的。
妹妹跟爸妈争吵闹脾气,夹在中间的他最不好过。
“阿璇的脾气是冲动了些,但她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耐心点就好了。”在事情没有尘埃落定之前,温语荞决定先瞒着他比较好,故而没有说实话。
“是吗?跟她能讲理?”
陆星驰一百个不相信。
“臭丫头,从小就不让人省心!”
温语荞潋滟如水的眼眸亮了亮,笑道:“你这么嫌弃她不还是担心她?”
“我哪有!”
陆星驰不想在她面前丢面。
“窗边的竹篮也不知道是谁精心准备的,全是阿璇最爱吃的食物。”
温语荞点破他。
陆星驰听到她说的话,装逼没成功,索性承认:“行!我刀子嘴豆腐心!怕失去了唯一的妹妹。”
温语荞笑笑没说话。
晚上,在陆星璇的强烈要求下,温语荞留宿陆家陪她一起睡。
打电话给萧胤承报备的时候,他很不满。
一会儿嚷嚷着没老婆抱睡不着,一会儿可怜兮兮地说想老婆想得空虚寂寞冷。
那股撒娇的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温语荞养的小白脸,反正跟高不可攀的冷面总裁无法联系到一起。
陆星璇在一旁笑得差点窒息,温语荞脸上火辣辣的,赶紧结束通话。
狗男人骚起来简直没个正经。
“荞荞,萧胤承对你是百分百的恋爱脑!”
陆星璇勾起一抹坏笑:“我们家荞荞真厉害,连萧胤承这种男人都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了,牛逼!”
温语荞受不了她的调侃,拉过被子翻了个身背对着她:“十点了,该睡美容觉了。”
陆星璇从身后抱住她,探过脑袋并不打算放过她:“咦,还不让人说啦。”
“萧胤承,恋爱脑,萧胤承,恋爱脑......”
她像念紧箍咒样地在温语荞耳边叭叭个不停。
温语荞一把捂住她的嘴巴:“闭嘴,你再不睡觉,黑眼圈深的快见不得人了。”
“改天把你送进动物园,和熊猫放一起,都认不出你。”
陆星璇作为她的朋友,太了解温语荞此时是害羞了。
她越掩饰证明心里越有鬼。
“荞荞,你喜不喜欢萧胤承?”
“你很烦耶。”
温语荞抿唇笑了下,推掉她伸过来的脑袋。
“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有那么难回答?”
“你有什么话不能跟我说么?”
陆星璇哼了一声,躺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望着天花板:“我觉得他很喜欢你。”
“不对,喜欢这个词不够,是爱,他好爱你。”
温语荞的心鼓动地跳起来。
真的么?萧胤承不止是喜欢她?
可能吗?他们没认识多久啊!
要说爱,她宁愿相信萧胤承在床上蛮爱的。
“不要胡说八道了。”温语荞侧过身来,眉心拧了拧:“你懂什么是爱?搞得你好像很有经验似的。”
陆星璇直接不服气地盘腿坐起来,拽着她的胳膊。
“就是爱啊,温语荞,你体会不到吗?”
温语荞没有把她话放在心上,倒下去想睡觉却被她制止:“想怎样啦你?”
“萧胤承每次看你的眼神,那呼之欲出的爱意,我都看见了,你瞎啊看不见?”
温语荞:“......”
狗男人看狗都深情,也就陆星璇相信。
她是不信的。
她可没那个自作多情的毛病!
“对,你说得对,我就是眼瞎,不然不会喜欢宁泽谦那个渣男了。”
“温语荞笑得极其敷衍:“好了么?陆大小姐,我可以睡觉了吧?”
说完,她抱着被子躺了下去。
任凭陆星璇怎么拉扯,她也不动。
最后,陆星璇自己都累了,才放过了她。
关上灯后,黑漆漆的房间里渗透进盈盈月光,温语荞睁着眼睛怎么都睡不着。
与其说她不相信萧胤承会喜欢她,倒不如说她不敢把自己的心再交出去。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不知不觉中,她在心里建造了一道墙。
她太怕了,她怕再经历一遍相同的疼痛。
尽管她明白,萧胤承不是宁泽谦,但她暂时也无法跨过心里的坎。
像现在这样,她和萧胤承只要开心,不谈感情。
不必为情所困,不会为情所伤,也许是最好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