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你确实是一个畜生。”祁诚毫不避讳的说道。
欺负一个孤儿这一点,对于现在的祁诚来看……
属于极其恶心的行为。
因为他当初就是一个孤儿,
那种无人倾诉,无人在意的感觉并不好受。
所以这次,在聆听少女的过往时,祁诚少见的没有考虑对方的感受。
“啊哈哈~”
姚柚洁尴尬的歉笑着,
她看着祁诚有些厌恶的表情,也明白自己好像说了些不该说的,让祁诚想起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其实吧,那时候我还真不知道,就是觉得她一下子掏出一百多,一定很有钱……”
“然后你把钱收了是吧?”祁诚的看着姚柚洁的越来越不好意思的面容,他开口道,
“也就是这件事情之后,你才开始找她要钱的吧?”
“我其实,也帮她揍过……那些欺负她的人的……吧。”
但是姚柚洁在说话的时候眼神躲闪,无意识的卷着自己的一撮头发,
这都是少女心虚的表现……
祁诚白了她一眼,把她的心里话说出来,
“其实你从小学到高中都是那种混混,你觉得自己是那种电影里的黑帮教父,所以找别人要钱的事,你觉得理所当然,因为在你看来这是‘保护费’。
所以从第一次开始,你之后总是去要,而被别人欺凌习惯的慕容初棠,在对你这个大混混的恐惧下,也会给你。
而且每当你看见别人对你恭恭敬敬,甚至有些忌惮的时候,你的人格自豪感和虚荣心就会充斥在内心里……”
“祁诚学弟,别说了,别说了,太丢人了。”
听到自己小时候干的畜生事,被祁诚毫不留情的揭穿,
现在的“改邪归正版”姚柚洁红着耳朵,缩着脖颈,
另一半没有被打的脸,也染上了些羞愧的红晕。
当初自己还属于那种年少无知的中二时期,
就像是一个中二病写的东西,被人当场念出来一样。
那种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感觉,
在极度尴尬下,姚柚洁羞愧的低下头,她小声嘟囔着:
“那时候又不是我打的她,我只是单纯拿钱办事……”
“我明白,小学的时候就有同学因为慕容初棠的孤儿身份去欺负她,上了初中,那些小学欺负她的同学也跟着上去。依然去欺凌她,
然后被那些新的初中同学知道,所以到了初中她的情况并没有好转。”只是这样说着,祁诚就已经想起了不太好的事情。
“我知道我很活该啦!”姚柚洁感觉自己的后背被戳中几支代表谴责的箭,整个人画风都变得潦草,垮起个漂亮的“批脸”又说道:
“但是至少我在学校的那一年……自从她给我交了保护费之后,看在我的份上,其他的不良就很少欺负她了。”
“只是之后我毕业了,剩下的两年我不知道……”
听完之后,祁诚点头,
毕竟当时的姚柚洁在学校里面是个最大的刺头,然后她还给慕容初棠出头解决了一些问题。
“也许那时候,一直被欺负的慕容初棠就开始向往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了。”
祁诚思索着慕容初棠的行为和心理,
她那时候的境地特别像自己,一样是孤儿院出身,一样的被他人欺凌……
其实在姚柚洁说出,慕容初棠出身于孤儿院的时候,
祁诚居然在一瞬间,他对慕容初棠“欺凌者”身份的偏见消失了
自己出现了共情的感觉,
随后祁诚仔细想了想,如果因为慕容初棠和自己很相似的话,就可怜她……
自己未免也太双标了些。
再怎么样,也不是她现在欺凌别人的理由,
那个家伙被自己揍的不冤,
没有必要后悔什么。
自己和她的情况一模一样,也是孤儿出身,同样现在身份地位很高,
可是祁诚可做不出来淋过雨,反而去让别人淋雨的行为。
只是还有一个问题,自己改变身份和阶级是因为又投了一次胎。
那慕容初棠是因为什么?
祁诚还记得,那时候被自己逼到墙角的慕容初棠威胁自己的时候……
她说的话——“我是慕容家的直系血脉。”
祁诚的八卦心理也被勾引出来了
然后他接下又问道,
“学姐,你说过慕容初棠之前不姓‘慕容’,而是姓‘安’,她是私生女吗?”
“不知道,但是我听说,慕容家现在是她妈妈掌权。”
“她妈妈姓什么?”
“姓慕容,叫慕容琢,他爹应该是倒插门。”姚柚洁揉搓着她精致的下巴,一边回忆一遍说道:
“我只知道慕容琢是一个很厉害的女强人,而且她也很在乎自己的家庭。”
“在乎自己家庭的人?”祁诚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很明显这样的话他并不信,他诧异的问道:
“在乎自己家庭的人会把自己的女儿丢到孤儿院?!”
“我也不知道啊,我甚至连慕容初棠的爹长什么样也不知道。”姚柚洁俏脸摆出一副迷茫的样子,她扑棱扑棱的摇头道:
“但是慕容初棠的妈妈真的很宠溺她唉,慕容初棠要什么她妈妈就给她什么,我怀疑她现在的脾气就是被慕容家惯出来的。”
“这种大家族的传言,还是别信太多为好。”祁诚淡淡提醒道,
他并不相信这一点,这些话只要一旦结合现实,就显得荒谬,
别看现在慕容家很宠着慕容初棠,但是她之前可是在孤儿院里,一个人无依无靠的生活了一个童年的,
祁诚甚至怀疑慕容家是为了掩盖什么,才这样装样子的。
因为祁家曾经为了掩盖家族丑闻,而刻意放出各种版本的谣言,以用来混淆视听的操作。
“哦~”姚柚洁用她好听的嗓音,应了一声,之后也不知道再说什么。
她只是用美眸静静的看着自己白皙的小腿,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看着现在身边少女已经无话可聊的样子,
祁诚也知道,
她已经把知道的所有事情,都给自己说出来了,
就算是有些瞒着自己的事,
也问不出来,她不想说也就算了。
再问的话,也只能收获到几句“不知道”了,于是祁诚主动结束话题
“学姐一会打算干什么去?”
“我看看时间……”姚柚洁从兜里掏出套着黄色水豚外壳的手机,
她看了一眼时间,
“现在都快十一点了,第二节课早点完名,第一节课我也没上,我今天又旷了一上午……”
“……”
祁诚:我问你干什么去,不是问你旷了几节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