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别了塞德里克后,葛羽一行人前往了湿婆信仰的小镇,有了那颗猫眼石,阿杜在镇上换取了大量的金银,一位商人一眼就认出那是出自曼陀罗高原上的纯种猫眼石,价值不凡。尽管路弥挺费解“钱”这回事,但是一颗宝石换取了大量的物资也让她简直乐开了花。拿着金银在镇上大吃大喝是免不了的,关键是几人弄到了马匹和马车,葛羽的体力问题也算是得到了解决。
有了马车之后,队伍的速度明显加快,用了十几天就穿过了比丘山,说那是山其实不妥,只不过是比平原略高的丘陵,虽然一路颠簸,但是葛羽不用一直靠两条腿走路也是轻松了不少,几人说笑着就到了曼陀罗城。
曼陀罗城有别于葛羽先前路过的小镇,这里的城墙高耸入云,远远看去就能看到城市中央巨大的神庙,根据先前路人以及阿杜等人的描述,这里是人类最接近神的地方,也是人类唯一在曼陀罗高原上的据点,再往北走,就会见到传说中的香巴拉之壁,据说那是隔绝人和神的高墙。
城门口有着士兵检查每一个试图进城的人,大多数都是来自各地的商人,有的带着财帛想进来换取香巴拉独有的特产,有的则带着物资。这里也并不都是人类,像之前见到过的紧那罗族,还有葛羽等人未曾见过的种族,有的拥有翅膀,有的则是人头蛇身。因为大都穿着和人差不多的衣服,即便是阿杜也不能完全辨别这些人的种族,但是一眼就能看出不是人类。
路弥则不然,她总是习惯上去盘问对方的种族,有些彬彬有礼地回应自己的种族,而有些则对小路不予理会。当然后者居多。
“到我们了吧!”葛羽排在长长的队伍中等待进城。
“贱民不得入内!你们的臂章呢?”守门的门卫看着葛羽等人问道。
阿杜连忙拿起自己的臂章给门卫观看。
“刹帝利?你可以进去,他们的呢?”门卫看了一眼葛羽,问道。
葛羽摇了摇头,说道:“我们没有臂章!”
“没有臂章?那就是贱民咯,不得入内!”门卫毫不留情地拿着长矛把葛羽等人拦在门外。
“他们是阿瓦塔尔,不是贱民!”阿杜喊道。
“阿瓦塔尔?我有好些年没听过这个词汇了,你们真是阿瓦塔尔?还一次来了三个?”门卫有些疑惑地打量着葛羽三人,说起来,阿瓦塔尔作为最高的种性,理应是前呼后拥,但是葛羽等人仅仅就带了一个刹帝利,这不由得让门卫生疑。
几个门卫互相讨论着葛羽等人的去留,其中一个看起来是队长的人最后做出了决定:“你们先随我们到边上的屋子休息,因为我们很久没有见过阿瓦塔尔,不能自己做主,但是城里有规定,贱民是不得入内,希望几位大人物不要和我们计较,稍作休息,待会自然会有神官前来辨别。”说完,他朝着手下挥了挥手,一名手下往城里跑去,想来便是通知神庙的神官。
“这里管理还真严格呢,有点像发射井。”路弥吐槽道,但是既然被人请到了一旁,也就坐在椅子上,吃了随身带来的苹果。
“这里就是曼陀罗城吗?”葛羽问阿杜道。
阿杜点了点头,说道:“你们要去香巴拉,本来也要去神庙的,正好由神官接你们进去,能免去不少麻烦。”
葛羽从门缝里往里看去,指了指那栋最高的建筑,问道:“那就是神庙?”
“是的,是最大的神庙。”
“他们是什么信仰?”
“信仰?”阿杜有些疑惑,“你问的信仰指的什么?”
“就是比如你是信仰湿婆的,拉姆的信仰是比湿奴,曼陀罗城的信仰是什么?湿婆吗?但是我看进城的各种颜色的臂章都有。”葛羽问道。
“是的啊,羽哥你不说我都还没发现,真的什么颜色都有。”路弥凑到门缝边看了过去。
南溪这才发现臂章颜色还有不同,之前在镇上看到的都是蓝色臂章,还以为他们就单纯的喜欢蓝色,她问道:“这些臂章的颜色代表什么?”
阿杜回道:“首先来说说葛羽的问题吧,曼陀罗城是自由城邦,它的神庙也是三大主神共同的主祭神庙,所以这里什么信仰的都有,红色的是比湿奴的信徒,一般分布在南部和东部,蓝色的是湿婆的信徒,多分布在西部,黄色是梵天的信徒,主要分布在北部。说起来,湿婆的信徒应该是最多的,毕竟西部是土地肥沃的恒河平原和印度河平原。”
葛羽点了点头。
阿杜接着说道:“几乎所有的婆罗门都要来这里,神庙里的三大主神的雕像,婆罗门都是在这里确认自己的信仰,唯一的区别是阿瓦塔尔,他们不需要成为谁的追随者,因为他们已经经历过生死,超越了六道轮回,有了自己的无上的智慧。”
也就在这时,士兵领着一位看起来是神官模样的人走了进来,那人的臂环和阿杜一样,也是蓝色的,穿着白色的破烂长衫,非常瘦弱,干枯的手脚上缠着各种金环,有的还镶嵌着宝石,看起来既朴素,又华贵。
那人先是对着葛羽三人深深鞠了一躬,然后开口:“客人来自哪里?”
“我们来自凤城!”路弥抢先答道。
“凤城?那是哪里?”神官一直盯着眼前答话的路弥,半晌后,又问道:“其他两位客人也来自凤城?”
“是的,我们都来自同一个地方,准确来说,应该不是这个世界。”葛羽补充道。
“不是这个世界?那请问来自哪个世界?”神官继续问道。
“哎呀,我们来自有凤城的世界啊!”路弥再次抢答。
神官摇了摇头,缓缓开口:“如果仅仅是凤城二字,我无法判断你们是否是阿瓦塔尔,所以,你们也无法进城。”
“喂,之前镇上的老头说我们是阿瓦塔尔,那个什么紧那罗族的也说我们是,到你这里,我们又不是了?那我们到底是什么,还有,这阿瓦塔尔到底是什么?”路弥一连串说出一堆问题。
“这里不是我们的终点,我们要去香巴拉!”葛羽此时开口道。
“你们要去香巴拉?做什么?”神官继续问道。
“我得搞清楚,湿婆、梵天和比湿奴,他们三个谁对自己的信徒撒了谎,或者他们都没撒谎,是有人冒充他们撒了谎!”葛羽回复。
“尊贵的阿瓦塔尔,请跟我来!”葛羽说完后,神官的态度发生了巨大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