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中横没回答,算是默认。
“爸,你明知道我喜欢温荞,就因为你那些偏见,就非要硬生生把我们拆散吗?”
顾中横却纠正道,“你那不是喜欢,只是你见过的人太少,认不清自己真正想要什么。”
顾千屿气笑了。
“我确实年轻,倒是您,活了半辈子,见多识广,结果最后还不是和我妈离婚了?这就是你一辈子理智权衡的结果?”
“你说什么?”顾中横声音沉下来。
“怎么,我只不过是说实话而已,难道您就听不下去了?”
顾千屿从没如此直白地,挑破这个家中表面的平静。
最终,父子二人不欢而散。
……
包厢的大屏上,滚动着土味的情歌,裴淮一个人抓着麦克风,独领风骚。
秦之恒实在听不下去这人鬼哭狼嚎。
“你一个人唱歌难听也就算了,还要在这折磨我和泊衍的耳朵多久?”
裴淮立刻不乐意了。
“哪就难听了?我明明每句都在调子上好吧!”
对于这人的自信,秦之恒真是甘拜下风。
“行行行,你唱的好,只是能麻烦您给我和泊衍的耳朵,一点儿休息的空挡吗?”
“没品位,我唱的多好听啊。”裴淮嘟嘟囔囔的,不过终于还是在这首情歌结尾后收了神通。
秦之恒很奇怪。
“这世上好听的歌那么多,你怎么就非得逮着这些土味情歌唱呢?”
“因为老子喜欢。”
“你确定只是因为喜欢?”秦之恒这人表面上谦谦君子,绅士风度,实则在几个发小私下相处的时候,整个人都蔫坏。
“难道某人不是因为自己一直喜欢的女神出国结婚,这些年都一直放不下,所以借歌消愁?”
裴淮瞪过去。
秦之恒无辜的一摊手。
“怎么了,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之前裴淮还没被亲爹打包送出国的时候,有一位很喜欢的邻家姐姐,对方比裴淮大两岁,人既漂亮又知性,裴淮很喜欢对方。
可奈何对方只把裴淮当弟弟,后来更是直接官宣,和自己相恋多年的男友结婚,出国定居。
从那天起,裴淮就失恋了。
仰头将一杯酒灌进去,裴淮重重呼出一口气。
“这么多年过去,其实要说喜欢,也没剩多少了……就是一种执念。”
“那你这份执念可不轻,一到要唱情歌的时候,就想起人家来。”
裴淮烦躁。
“其实早就忘得差不多了,但这两天我公司新来了一个助理,那天她陪我参加晚宴,穿的白色礼服,头发上还别了珍珠……”
也不知道那群化妆师怎么想的,给何疏月的打扮,竟然和妍姐二十岁生日会时的打扮重合了。
甚至当时裴淮看第一眼的时候,都有些晃神。
秦之恒眯起眼睛。
“这样说的话,你的那位助理一定长得很漂亮了。”
想到平常何疏月在办公室的装扮,裴淮翻了个白眼。
“也就一般般,她怎么可能比得上妍姐。”
而且妍姐无论发生什么事,总是很温柔,可何疏月,虽然平日里也低眉顺眼的,但裴淮总觉得,这种低眉顺眼,在对方身上矛盾的很。
裴淮不想再去说自己的助理,正准备起个新的话题,突然想起来,好像进了包厢,厉泊衍就没说过几句话。
“泊衍,我怎么感觉你今天有点儿不太对呀,发生什么事了,说出来也让我和之恒高兴高兴?”
厉泊衍冷漠的抬眼。
秦之恒摇着酒杯看戏。
“之前我参加一个展销会,恰好碰到温荞和顾千屿他们两个走的很近,我还听到有个助理打趣他们,说是两个人正在谈恋爱?”
面对厉泊衍冰冷投射来的视线,秦之恒耸肩表示无辜。
“别这么看着我呀,我只是如实陈述而已。”
“啊?”裴淮眼睛都睁圆了,“你确定他们在谈恋爱?”
“我只是听说,你可别给我乱扣帽子。”
“不是……”裴淮无法理解,“泊衍,你不是和温荞正处着吗?那她和顾千屿又是怎么回事?”
裴淮大脑飞速运转。
秦之恒这人一向靠谱,没有证据的话从来不会乱攀扯。
这也就是说,顾千屿和温荞,十有八九正在谈!
裴淮瞳孔地震,看向厉泊衍的目光简直像在看陌生人,。
“不是吧泊衍,他们两个都这样了,你都不生气?温荞对你难道就这么特殊吗?”
竟然让你连头顶绿帽子都忍了?
当然,最后一句话,裴淮没敢直接说出来。
厉泊衍冷漠的扫去一眼。
“他们只是在做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