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到底还是不是我认识的亲爸?你一个大老爷们,干嘛怕一个老女人?”
“臭小子,我那是怕吗?我这叫识时务。你拿什么跟人家斗?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去欺负学霸,不要去欺负成绩好的学生。你怎么就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
总有一天,你会为自己的无知付出惨痛代价,你就能长记性了!”
“切,你以为我会像你一样的窝囊活着!”
“你不窝囊,那你伸长个脖子跟人家叫半天干嘛?你怎么不像对付社会其他小混混一样,直接出拳打的他满地找牙?”
“我,我,我那还不是听信你的话......”
“儿子,既然以前都听了爸的话,那你就一直听着记着好了,爸不会害你的。”
李亮感觉自己越来越不像混社会的了。
像人家其他兄弟帮,一言不和直接干,哪像自己,还得顾头顾尾的。
“你白狗叔还记得吧?”
“好端端的提他干嘛,晦气玩意。”
“提他干嘛?他的那只耳朵当年就是无意得罪了姜映雪才丢的。他那几年的牢狱之灾就是因为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才被送进去的。”
李亮当然记得老爸口中的白狗叔。当年他死的时候,自己爸还带自己去送过他:就是搭把手扶了一下白叔的棺木。
白狗叔此生无妻无儿无女,听说他的父母早在很久之前被他气死了。
后来他就是孤家寡人一个,成天流连在县城的各大牌馆。赢钱了,就上小馆子饱一顿,再招一个廉价的女郎快活一晚。
输了就饿一天,晚上的时候就四处溜门偷东西去卖了换钱,第二天拿着赃款接着去打牌。
也有运气不好的,连续输几天的也有,输了去溜门的时候也有当场被抓的,然后被人狠狠揍一顿。
再送进局子里关上几天,白狗叔说,关在里面才是过的人过的日子,至少三餐有吃有喝。不用发愁。
那时候他来找自己爸说起这话的时候,李亮也分不清他这话说的是出自真心的还是哄人的话?
县城的局子就跟他家一样,一年总要进进出出七八回。
最后一次见到白狗,还是李亮上初一的时候,那天白狗提了半斤肉来看李霄,兄弟俩喝高了。忆起了当年。
“兄弟,如果时光真的能倒流,兄弟我那天绝不出门,一定会乖乖听我爸的话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你说这世道起个他妈的不是人呆的,我怎么也没想到那女生会那么狠,真下得去口。
兄弟看着没,耳朵尖尖就没了,疼死我了不说。结果一分钱的赔偿 也没有不说,他妈的居然还把我关了进去。
这哪里还有说理的地了?
兄弟,谁能想到那穿着不杂样的小子,居然家庭背景那么大?”
李霄当时想告诉他:咱们这底层的小混混,但凡有点身份的人,都能拿捏了咱们。怪只怪咱们年轻的时候认不清时局。
自以为:除了天高地广,小小的县城就是混混们的硬拳头是真理!
当年白狗的事,算是给那群小混混开了眼,懵懂的他们也见识到了权势和知识的力量。
当年的姜映雪是县一中所有老师们心中的尖尖,当年就指着她能在当年高考时一举夺魁。所以全校老师不可能看到她毁了前程。
而她也真的没有让老师们失望,当年以市第一的好成绩回报了自己的母校和老师们。
白狗和李霄喝完酒的一个星期后,深夜去溜门的时候,正好又被发现。牢里虽然有吃有喝,但没有自由,所以他并不真的想进去。
他想要逃跑!
结果失足从六楼跌了下来,当晚人就去了。享年33岁!
“爸,白狗叔走了多少年了,你还提他干嘛?你也不怕他大晚上的真的来找你唠唠?”
“臭小子,你以为我想提他?你要不想步你白狗叔的后尘,你就给我安分点!不要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切,他黄煜炜算个毛线不能招惹的人?我告诉你,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