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习课下课了谢乾的试卷还有一点没写完，只好临时发挥脑洞，想到什么就写什么，填完的那一刻瞬间松了一口气。
交完之后从桌兜里拿出手机来，玩了个益智游戏，玩到后面也无思绪，把手机凑到夏清衍那边，用手肘碰他：“夏清衍，帮我看看下一步怎么走，卡这动不了。”
夏清衍把视线从题目上移到屏幕上，盯着看了一会儿，修长的手指往屏幕上一划，走到下一步。
“厉害，我怎么想不到还能这样。”谢乾夸完之后，想继续拉着他往下玩。
夏清衍想拒绝，但谢乾缠着他，说话还一套一套：“劳逸结合嘛，你又不是天天玩，天天写作业写得不烦吗？”
“不烦，越写越有味，”夏清衍指间转着笔，划出一圈圈虚影，“和你玩游戏一个道理。”
谢乾心想这个话题还能继续聊下去吗？干脆将目光投向屏幕，继续玩下去，遇到走不通的地方又去打扰他：“夏清衍，再帮我看看，又继续不下去了。”
“往这走，没看到这有个这么大的漏洞吗？”夏清衍手划拉屏幕，“用你的眼睛好好观察，总有突破口。”
“我视力倒是好，”谢乾说，“观察能力有限。”
上午最后一节是体育课，体育老师还是一成不变让他们跑上两圈热身，自己坐在树荫底下，嘴里叼着口哨。
跑完后自由活动，解散后朱阳食指转着球玩：“一起打篮球？”
“行啊。”谢乾从他手里捞过球，拿在手里往上抛了两下。
眯着眼看前面，边运球边往篮架冲，自导自演一出，假动作过人，三步上前纵身一跃潇洒扣篮。
就像飞起来一样。
就是一个字，帅。
太漂亮了。
整个过程行云如流水。
谢乾很自信的装了个逼，抓了把遮眼的头发往后扫。
跟后面的夏清衍目睹全过程，看着闪光的少年，嘴唇忍不住微微上扬。
“太牛逼了。”朱阳看得目瞪口呆，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忍不住夸了句。
“低调，”谢乾摆手，往他后面看了两眼，“人够不够？”
“准够。”
最近天气忽高忽低，瞬息万变，大家身上都穿着秋季校服外套，一起上体育课的班级不少，还要提前占好场地。
打球易出汗，大家都把外套脱了，放在球场边上。
“夏清衍，接球！”
夏清衍里边是校服t恤，刚转过身，就飞过来一个球，眼都没眨就把球接住了。
在地上运了几下，手感不错，边运边往篮上走，脚下一跃单手一扣，动作相当潇洒利落。
“漂亮。”
操场上有几个班一块上，篮球场上满是打篮球的男生。
地面砰砰作响，谢乾手里运着球，看准筐快速越过朱阳，高挑的身影穿梭在几人中。
脚下轻跳单手往前一抛哐啷一声球从篮筐里落了下来。
“草，谢乾，”朱阳说，“厉害啊，没想到你球技这么好。”
“一般，”谢乾笑道，“也就比你好点吧。”
几人虽分了组，但打得和谐，没闹什么矛盾。
天气晴朗，温度适宜，打着打着身体就热了，没有风只有跑动的时候捎过来的微风。
球又到谢乾手中，运着球假动作转身晃掉对方堵上来的两人，抬着手潇洒扣篮。
两个高挑惹眼的人影在场上蹿来蹿去，场外站了不少的女生，连连捂着嘴小声地尖叫。
两人一攻一防，投入得很，压根不知道其他人已经退到旁边去了。
朱阳他们又不是不懂女生们这点小心思，主动远离这两人，站在一块对比效果就来了。
太伤自尊心了。
“干嘛啊你们，”谢乾没明白这几人是什么操作，“站这么远干嘛，还打不打了？”
朱阳疯狂给他使眼色。
“？”谢乾没领会，脑回路一根筋，“朱阳你眼睛干嘛了，眼睛还会抽筋吗？”
“没什么，打累了，想休息一下，”朱阳苦笑，不给他回话的机会，“他们也是。”
“我们也去休息一下。”谢乾拿着球走了过去，用手背抹去额角缓缓流下的汗水。
女生们也坐在离他们不远的树荫底下，悄悄打量着。
休息了一会儿，喝了水解渴，他们又开始打，打得也是越来越配合认真。
夏清衍和谢乾两人球技好，分为两方，两边各分一个公平点，他俩倒是无所谓，现在的比分一样，谁也不超谁。
现在球在夏清衍手中，谢乾在他面前堵球，两人你不让我，我不让你，打得身体燥热。
谢乾的衣领开得大，身体往前倾夏清衍就能看见一排精致的锁骨。
只是愣了会神的时间，球就落在谢乾手里了，球在膝弯下划了过去，从左手换到了右手，然后从他身边越了过去，扬手一抛。
夏清衍解开了领口的两颗纽扣，汗液沿脖颈往下淌，抹了抹汗，谢乾笑着走了过来，抬手在他肩上拍了拍嘱咐道：“认真点。”
比赛还在继续，球打在地面上震个不停。
谢乾这边的队友接着球几乎都往他这边传，他过球假动作也是一套一套的。
扣球也是不慌不忙。
朱阳见状，跳起来去防，距离有点远，球在篮筐上悠悠地转了个圈。
最后不负众望从筐里掉了下来，一个漂亮的三分球就这么诞生了。
打完后，谢乾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又仰头把头发往后撸了撸。
谢乾扯着衣领扇走热气，刚打出来的热气还没散，皮肤白皙那一点点薄红蔓延出来。
那几位女生还没走，其中一位胆子大的女生激动地喊道：“夏清衍，你很帅哦。”
夏清衍抬眼望去。
打累了，谢乾精疲力竭躺在篮球场上，场上还有其他人在打，背贴着地面，感觉整个身体都在震动。
双手双腿各自张开形呈个大字，姿态野得不行，仰望广阔无垠的天空。
听到声音，如警钟长鸣、如临大敌般，谢乾倏地坐起来，微眯着眼朝那边望去。
“哎哎，衍狗，你还记得她吗？”朱阳最先反应过来，手肘碰了碰他。
“没怎么有印象。”夏清衍淡淡道。
那位女生喊完，引来了周围大量的目光，既尴尬又害羞地结伴跑了，只留下一团惊慌的背影。
“就咱们高一那会儿隔壁班的啊，”朱阳说，“那人还问过你题呢，成绩不错，胆子挺大的。”
“你挺关注人家啊。”夏清衍瞥了他一眼，玩笑道，“该不会对人家有意思吧。”
“怎么可能，我是想告诉你，人家对你有意思，”朱阳说，“眼睛看出来的，你别不信，等着吧。”
他们几人嫌渴坐了一会儿就起来喝水去了，谢乾手搭在额头上看了会天空又闭上了眼睛，听着周围的声音。
他心里很不爽快。
“走了，喝水去。”夏清衍拉他起来。
但碰到他人时，谢乾心里的不爽快就像是被抚平一样，一点点平复下来。
刚站起来没多久，一个球滚到谢乾脚边，对面的人拍了拍手示意帮忙扔过来，这是男生之间的默契，心照不宣，都不需要打招呼。
谢乾弯腰捡球，在手上抛了抛，朝对面人喊道：“兄弟，接着。”
谢乾抬手用力往上抛，这姿势分明是要投篮的姿势。
果不其然，球在空中划出道弧线，在篮筐上稳妥落了下来。
对面的人呆着脑袋顺着球的方向逐一偏头。
精准扣篮，落下来只是一瞬间，漂亮到筐的边缘都没碍着。
对面的人个个被这波操作惊呆了下巴，嘴里忍不住叫了声：“草，这兄弟太特么牛逼了吧！”
连谢乾本人都没想到，睁大眼睛看着球落地，表情不可思议，转身拉着夏清衍的手说：“牛不牛逼？”
夏清衍嗯了声，看着他笑着说：“力气不小，远程投手实力惊人啊。”
“这……这是几分球？”朱阳他们也看在眼里。
刘铭聪水都没来得及咽下去，被这波神操作给呛到了，弯着腰在边上咳嗽。
“我也不知道啊，有十分球这个说法吗？”周宇成问了句。
水也顾不上再多喝的几人围了上来：“草，谢乾你到底有多牛逼。”
“这个逼也给你装到了，”周宇成说，“这特么有十几米的距离吧，这也能投中？怎么做到的？”
“我不知道啊，随便投的，”谢乾心里激动得要死，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轻咳了两声，十分淡定地说，“就说帅不帅？”
“帅，简直帅呆了。”
“低调低调，”刚打完球还没来得及喝水，嗓子有些哑，谢乾摆手说，“基本操作，不算什么。”
所有人：“……”要点脸行吗？
“咳得我五脏六腑都要咳出来了，”刘铭聪咳着满脸通红，“谢乾，你之前是不是当过篮球队队长？”
“没啊，”谢乾说，“可能是今天运气佳，平时也没怎么打过球。”
他们喝完水后又打了几回合过过瘾。
夏清衍从树底下的长木椅上随手捞起瓶矿泉水，看也没看，拧开瓶盖仰脖喝了一口，喉结上下滑动，十分性感。
谢乾捞起剩下的一瓶，看了看夏清衍，又看了看几米远的垃圾桶，拿着矿泉水的手一抬使力。
一条抛物线划在半空中，“砰”的一声。
大半瓶矿泉水不偏不倚，正好砸中，垃圾桶也跟着微晃了一瞬。
喝完后夏清衍才发现自己拿错水了，手里这瓶没有他做的标记，余光又瞥见谢乾看着自己问：“我是不是拿你的水了？这没标记，我应该是拿错了。”
“我不知道，”谢乾故作不知，一本正经地说，“反正少了一瓶。”
夏清衍微皱眉扫了一眼椅子周围，确实不见踪影，漆黑的眼眸带着疑惑瞥向谢乾。
谢乾留意到刚扔的恰好是有标记的，故意刺激他：“我的水是和你放一块的，你手里的应该是我的。”
夏清衍看了一眼手里的水，是谢乾已经喝过的自己也喝过了的水，说道：“我给你再买一瓶吧，这我喝过了……”
“没关系，别浪费啊，这不还剩下三分之一。”谢乾捞过来也没刻意把瓶口抬高隔空，对着湿润的瓶口大口灌了下去。
冰凉的液体滑过咽喉爽得不行，沁人心脾。
夏清衍也没在意，反正都已经喝过了，四舍五入算是间接接吻了。
谢乾一口气把水给灌完了，喝完后抿了抿唇，唇色殷红，热气未散去，脸颊泛着微红，夏清衍往他这边看，衣服领有点过大，露出一截单薄的锁骨。
谢乾捏着手里的空瓶子发出脆响，转个身对准垃圾桶随手一扔，闷的一声落了进去。
“衣服领口扯太大了，”夏清衍还是忍不住提醒道，“往后拉拉。”
谢乾低头看了几眼哦了一声，把衣服往后拉。
俗话说树荫底下好乘凉，更何况还有长椅坐。
累了大家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张开双手搭在椅背上，双腿岔开坐得跟群街头混混似的。
夏清衍安静地坐在谢乾旁边，垂着眸无神地盯着地面上的某块发呆，鼻尖沁着汗液，额前的碎发拢起几撮。
休息够了，一鸣哨声，这堂课就结束了。
临近期中考试，走廊上也清静了不少，大家都忙着搞复习，取个好成绩。
各科老师每天都会发一张试卷，当做复习，谢乾通过这两天的复习，有所进步。
但一时半会儿也只能提高数学，他数学成绩本就还不错，后来因频繁转校，各校的进度和教书方式不同，也就慢慢的失去了兴趣。
其他科目还是不能一步登天，尤其英语，是一个慢慢积累的过程。
“救命啊，衍哥。”一下课，周宇成手里就拿着作业走到最后一排，哭天喊地的，“帮我补补吧，这几天复习课听得我脑子转不过来，英语我已经彻底放弃了，其他的不能垮了……”
“行了，别叫了，不还有我吗，”谢乾听不下去了，安慰他道，“放心，只要有我在，你就不可能是倒数第一。”
“我不信，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你这周都在认真听课，下课了还在问衍哥题目。”周宇成斩钉截铁地说，“没准这次后浪推前浪。”
毕竟快期中考试了，大家下课时间都在学习，教室十分安静，不知道的还以为在上自习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