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夜辞一脸玩味问。
不等沈宁苒说话。
薄瑾御冰冷出声,“谁会想你。”
这家伙居然敢问他老婆有没有想他,当没他这个人了是吧。
夜辞侧头扫了薄瑾御一眼,“呦,差点把你给忘了。”
薄瑾御,“......”
沈宁苒轻笑了一声,摇摇头,看着夜辞道:“难得见你也会来凑热闹。”
夜辞视线落在沈宁苒怀里的小奶团身上,“谁的孩子?”
满满待在沈宁苒怀里睁着大眼睛,就那样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夜辞见这小奶团子盯着他,他也没有什么表情,脸色淡漠又冷酷。
下一秒,满满小嘴一扁,缩进沈宁苒怀里“哇”的一声,哭出了声音。
这哭声把沈宁苒都吓了一跳,沈宁苒一脸奇怪,“满满?宝贝满满怎么了?怎么哭了?”
满满缩在沈宁苒怀里,抽吧抽吧的哭着。
沈宁苒看了眼夜辞。
夜辞也不知道这小东西怎么看着他就哭了,他就这么吓人?
沈宁苒将视线放回满满身上,满满刚喝过奶,也换过尿不湿了,所以不会是饿了或尿了。
沈宁苒轻轻哄着满满,“满满不哭了,满满乖。”
薄瑾御轻笑了一声,看着夜辞,“小孩子都嫌弃你。”
沈宁苒抱着满满走了几步,应该是夜辞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满满没见到过,加上他表情严肃,满满就害怕了。
夜辞瞧着站起身,抬手将满满从女人的怀里抱了过来。
“喂,你......”沈宁苒一惊,怕夜辞手重弄痛满满,但没想到他抱孩子的姿势还挺标准。
沈宁苒想到赫赫小时候除了是她带,夜辞带的也不少,可以说赫赫五岁前都跟夜辞比较亲,现在也很亲。
夜辞挑眉看着怀里的小哭包,满满也看着他,奇怪的是满满虽然看见他哭了,但却不抗拒被他抱着。
“不准哭,哭什么?”
沈宁苒惊呆了,哪有他这么哄孩子的?
威胁小孩子不准哭?
他这是什么简单粗暴的方式?
“你这样等会儿满满哭得更大声了......”
沈宁苒刚说完,就发现夜辞怀里的满满,这个时候居然停止哭泣了。
沈宁苒一愣,小家伙抿着小嘴巴抽了抽,然后停下来安安静静的看着夜辞。
沈宁苒,“?”
这是威胁起作用了?
还是满满适应了这家伙?
沈宁苒早就发现满满的适应能力挺强的。
“看,这不就不哭了,真是麻烦。”夜辞将不哭的小家伙放回旁边的婴儿车里,那随意的样子就仿佛在放一个玩具。
跟沈宁苒蒋黎那种小心翼翼截然不同。
虽然他跟放玩具一样随意,但满满似乎也没有什么不适感,反而抬了抬自己肉嘟嘟的小手,见他不再抱自己了,满满还乖乖地收回小手,嘴里发出咿呀呀的声音,不知道着急说什么。
沈宁苒,“......”
蒋黎换了主纱,穿上敬酒服,挽住宴迟的手过来敬酒,“苒苒,薄总。”
沈宁苒微微一笑。
薄瑾御看向宴迟,举杯,“恭喜。”
“谢谢。”宴迟抬起酒杯,将红酒一饮而尽。
蒋黎同样喝了些。
沈宁苒还怀着孕,不能喝酒,就以水代酒。
见到夜辞,蒋黎顿了一下,从前她只知道夜辞是沈宁苒的朋友,更是喜欢沈宁苒的人,现在他还是她的救命恩人。
当年是他救了她,若不是他,她这辈子算是毁了。
只是这件事情闹了个大乌龙,她认错了人。
认错人这件事情,蒋黎有一段时间不愿意回忆起。
可现在,蒋黎心里已经释怀了。
或许真应了那句话,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如果不是认错人,她跟宴迟也不可能在一起。
蒋黎满上些红酒,拉着宴迟转身看向夜辞。
“夜先生。”
夜辞挑了下眉。
蒋黎深吸一口气,“谢谢你当年救了我,一直没有机会好好感谢你,现在我们夫妻一起敬你一杯。”
夜辞微微拧了拧眉,似在思考蒋黎说的是哪件事情。
他这个人做过一些事情,转眼就忘了。
思忖一会,他似想起来了,从椅子上站起身,随意地从旁边拿来红酒,微微抬手,“好说。”
宴迟看到夜辞,也想到了那件误会。
宴迟想自己应该是最应该好好感谢他的人,若不是他,就没有现在的蒋黎。
若不是他救了蒋黎,他和蒋黎也不可能走到一起。
所以宴迟更应该好好感谢夜辞。
“多谢你当年救了黎黎,你是我们夫妻的恩人。”
夜辞不紧不慢地扫了宴迟一眼,淡然一笑,“好。”
他应着,将杯子里的红酒喝了,算是接受了他们的感谢。
宴迟也将杯子里的红酒饮尽,蒋黎喝不了多少酒,宴迟抬手从她的手里把红酒拿了过来,饮尽。
蒋黎和宴迟还要去其他地方敬酒,所以不能在这里多待,满满也只能拜托沈宁苒照顾一二。
其实满满也不需要沈宁苒照顾什么,一旁煜宸赫赫一直黏在满满身边,满满被他们逗的正开心着。
.......
宴席直到晚上才结束。
送完了宾客,蒋黎已经累得瘫在了椅子上。
宴迟走过来,今天这种日子,他是新郎,自然少不了喝酒,此刻他的脸上有了几分醉意。
“累了?”他问蒋黎。
蒋黎点了下头,扬起一个笑,“我今天脸都笑僵了。”
“你休息一会儿,满满呢?”
“满满已经睡着了,苒苒带去休息室里睡觉了,你今天喝了不少酒吧?”
蒋黎站起身,看宴迟漆黑的眸子里染上了几分醉意,因为她喝不了多少酒,所有的酒几乎都是宴迟喝的。
还好宴迟酒量还行,不至于醉得特别厉害。
“今天高兴,我终于娶到你了,是该多喝一些。”
蒋黎温柔一笑,“等会回家我给你煮点醒酒汤,免得明天早上起来头疼。”
“嗯,谢谢老婆。”宴迟将人抱进怀里,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
蒋黎听着他低低的声音喊着她老婆,这个称呼从他的嘴里喊出来,仿佛格外的好听。
名字叫惯了,她一时还不能习惯这个称呼,不由得耳朵一热。
“你是不是应该叫我一声老公?”宴迟带着轻笑的声音问。
蒋黎抿了抿唇,推了推他,“别闹,你喝醉了。”
“我就想听,叫一声。”
宴迟抱着她,不愿意松开她。
蒋黎这个人脸皮薄,宴迟偏故意她不叫就不放开她。
“先回家......”
“行,回家哭着叫。”
宴迟勾了勾唇,笑得有些坏。
“你!”蒋黎咬了咬唇,脸色像是红透了的苹果。
“叫不叫?”
宴迟挑着眉看她。
“不叫?行,回家。”
宴迟拉着女人就要回家,蒋黎急了。
真怕那句回家哭着叫,毕竟她已经出月子了。
蒋黎小声地叫了他一声。
那声老公太轻,宴迟不太满意。
“我没听到。”
“你故意的。”
宴迟轻笑,“听不到的就不算,再来一声。”
“去你的。”
“不叫回家。”
宴迟拉上她的手臂。
蒋黎用力拉住他的手。
“老公......老公!行了吧。”
宴迟愉悦地勾起唇,将人继续捞进怀里,声音低沉悦耳,“继续,还想听。”
旁边有服务员在整理餐桌,蒋黎还被宴迟圈在怀里,服务员时不时地看他们一眼,蒋黎抬手捂住自己的脸,“你别得寸进尺,别人都看着。”
宴迟不觉得有什么,将人抱得更紧一些,笑道:“我们是新婚夫妻恩爱一点怎么了?被人看一会儿怎么了?”
可以看得出来他今天真的很高兴。
那几句老公,更是让宴迟无比愉悦。
蒋黎抿紧唇点头,一脸已经败给宴迟的样子,扬起笑容。
行,不就是没脸没皮吗?
“老公!老公......老公,老公~”蒋黎变着声地喊他,“这样可以吗老公~~”
“爱听,继续。”
“老......”来不及发出完整的声音,唇已经被堵住。
蒋黎身体一僵,下意识往后躲时,腰上横过来一只手将她搂住。
蒋黎甚至听到旁边打扫的服务生阿姨说,“这对小夫妻的感情真好,真是让人羡慕。”
蒋黎的脸颊都快红透了,宴迟才放开她。
蒋黎直接埋进宴迟怀里,她甚至还听到旁边的阿姨在笑。
蒋黎恨不得直接找个地缝钻进去。
宴迟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跟旁边的阿姨玩笑道:“我太太有点害羞。”
“女生脸皮都比较薄,一看你们两个就很恩爱,新婚快乐,祝你们幸福。”
“谢谢。”
阿姨祝福完就走了。
宴迟低头看着依旧埋在他怀里的人,任由她继续躲着。
蒋黎听不到旁边的声音,小声地问,“周围还有人吗?”
宴迟扫了眼空空如也的四周,俯身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都在看着你。”
蒋黎往他怀里继续拱了拱。
太尴尬了,太尴尬了。
又过了一会。
“走了吗?”
宴迟,“没走,都在看着你。”
蒋黎发觉不对,什么鬼?过了这么久还继续看着她?她探出个头来,看到的是早已空了的四周。
这个人耍她玩呢。
蒋黎抬起头,生气地瞪着宴迟。
宴迟笑得一脸愉悦。
蒋黎握紧拳头锤了下宴迟的胸膛,“你......”
宴迟挑眉。
“讨厌死了。”
蒋黎提起裙摆,气哼哼地走了。
宴迟笑着追上去,“老婆......老婆......老婆我错了......老婆......”
“今晚你睡沙发!”
宴迟,“......”
婚礼结束,沈宁苒在回去的路上就睡着了。
薄瑾御将她抱回了房间,周芷岚听见他们回来的动静,从房间里出来,在他们房间门口敲了敲门。
门没关,周芷岚自己操控着轮椅进去,“苒苒睡着了?”
薄瑾御拉上被子给沈宁苒盖好,“嗯。”
“她现在月份大了身子重,这样一整天在外面容易累着的,你应该劝劝她。”
薄瑾御看着床上睡着的女人,声音低低道:“蒋黎结婚,她难得这样高兴。”
“我知道她们的感情要好,但她也要顾着自己身子,我约了医生,明天带苒苒去孕检。”
“苒苒自己就是医生,没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她和孩子的状况。”
“多检查一次,多一重安心嘛,你记得跟她讲。”周芷岚说话的声音很小声,生怕吵醒沈宁苒。
“她愿意去的话就去,不愿意去的话,就不要逼她,一切以她开心为主。”
知道自己这儿子爱沈宁苒。
但周芷岚有时候也会觉得薄瑾御实在是太惯着沈宁苒了,沈宁苒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不是伤害到她自己的事情,他基本上不会反驳她,都是顺着她。
她指东,他就不往西。
她不愿意,他就不逼她做。
她开心,他就满足。
所以有时候周芷岚根本劝不动。
周芷岚叹了口气,“算了,你们怎么高兴怎么来吧,不过现在蒋黎的事情也都解决了,苒苒可以好好待在家里养胎了吧,从今往后没有其他任何事情比她养胎更重要,你别觉得我这是为了孩子,我这也是为了苒苒好,虽然现在医疗技术发达了,但女人生孩子还是鬼门关走一遭的事情,你想想她那个闺蜜蒋黎,我听说难产,差点一尸两命了吧,这事不能掉以轻心,她得养好她自己才行。”
薄瑾御原本平静地听着,直到听到一尸两命四个字,他的心猛然一跳,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砸了一下,突然心跳得厉害。
任何事情都有风险,生孩子更是。
薄瑾御低头去看沈宁苒,眼中的情绪一点都不平静。
周芷岚絮絮叨叨地交代了很多才走,虽啰嗦,但薄瑾御知道有道理。
薄瑾御蹲下身,看着床上的女人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庞。
他可以失去一切,但不能失去沈宁苒。
接下来的每一天,薄瑾御看着沈宁苒的肚子不断大起来,心里的担忧也在疯长。
渐渐地,沈宁苒发现了薄瑾御的古怪。
沈宁苒怀孕八个月时,薄瑾御经常自己一个人在书房一待就是一中午,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沈宁苒问了周臣,周臣说薄瑾御最近不忙,所以大概率也不是在忙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