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啊，钟离先生。”
“早。”
一大清早，琉璃亭便来了客人——愚人众执行官[公子]达达利亚，和往生堂客卿钟离。
要说这位往生堂客卿，可是让达达利亚满意极了。有问就答，无比专业，不论什么领域都能说出一二，就连魔神仙人都有所了解。
而代价，只是摩拉。
天哪！竟然有这种好事。
达达利亚无比畅快地应下这笔交易，账单随便往北国银行寄。打架以外的事情，能用摩拉来解决，这简直是白捡的美事——反正北国银行的摩拉不是他赚。
[富人]：……
“钟离先生，味道如何？若是不满意，我们下次换一家。”
达达利亚一句话干沉默了门口的侍女，也让钟离哑然失笑。
“不必，味道尚可。”
这话可没贬低琉璃亭，反而是莫大赞许。
两人简单用过丰盛早点后，达达利亚便甩开筷子，朝钟离笑道：“钟离先生，可否帮个小忙？”
“哦，何事？”
“帮我把这份物件交付一位朋友。你也知道，现在愚人众在璃月多受监管，走愚人众的渠道，难免会给我那朋友添麻烦。”
“嗯，有理，那便定个契约吧。”
“好说好说。”达达利亚咧嘴笑道，他最喜欢的就是钟离这种凡事以契约为先的，简单、直接、方便。
委托人：达达利亚，支付被委托者摩拉xxxxxxx。
被委托人：钟离，完成物件交付，并为收件人身份和此次事件保密。
“契约已成。”钟离轻轻颔首，接过物件。
“那就拜托钟离先生了，”达达利亚无比放心地笑了笑，“还好有钟离先生在，否则我都不知道该找谁帮忙了。”
钟离淡笑不语。
*
“林尼？”
夜兰稍稍翻看了会儿资料，便没了兴趣：“你把我叫来就为这事？”
她还在追查愚人众在黑岩厂的行动，虽说线索断了一时没有进展。
凝光轻声笑了笑，看向窗外：“你不是缺个人吗？”
“和璃月现在的事情相比……”
“这就是现在的事情。”
“嗯？”
“若是能吸纳，便是帮手助力。若是不能吸纳……你的计划不正缺少一个引子么？”
夜兰黛眉微蹙，而后很快便轻哼着拿起资料收好：“把无辜人引进来，你们身居高位的心可真脏。”
“呵呵，”凝光垂眸淡笑，看向窗外的璃月港，“那也未必，还有刻晴在呢。”
夜兰朝她翻了个白眼。
“而且……仙人也要来了，”凝光眼眸里满是凝重，“目前的璃月港太乱了，但凡有一点火星就会引燃燎原。”
夜兰瞥了她一眼，轻声道：“我们仍然不能确定愚人众在这件事里扮演什么角色。仙人的立场不明，但起码能压下其他势力。你应该已经安抚好甘雨了吧，她或许会是一个桥梁。动作再快点，璃月港不能乱。”
她当然知道璃月港不能乱，是绝对不能乱。哪怕为此向仙人低头，也要确保璃月港的安全。
但……要想吸纳仙人力量应对不明局势的话，能借助的桥梁除了甘雨，还有那位旅者吧。
凝光低眉不语，怔怔地望着底下略显空旷的街道。
*
“往生堂的邀请？”
林尼翻看着信件，微微挑眉。信纸镶着金边，内容措辞得体正式，看着就让人感到无比郑重。
只是……
“被殡仪馆邀请，似乎不太吉利吧？”林尼无语吐槽着，起身往玉京台去，向萍姥姥征求意见。这种事情还是得找本地人了解一二。
*
玉京台。
“往生堂？”
萍姥姥抿唇笑了笑，而后轻轻颔首：“去吧，这是好事。”
林尼：“……”
说起来，萍姥姥会缺棺材吗，要不帮她老人家订一份？唔……烟绯是仙人，那萍姥姥八成应该也是仙人。那还是算了，指不定萍姥姥还能把往生堂熬死。
*
将信将疑地来到往生堂，在接待小姐姐的带领下来到正厅，一位俏丽少女和沉稳大叔早已等候多时。
“你这人，怎么还迟到呢？”少女瞪了林尼一眼。
林尼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那个……抱歉，是胡堂主对吗？”
“哼，算你有点眼力。”
被认出堂主身份的少女似乎很高兴的样子——真容易满足呢。
胡桃，往生堂现任堂主，外人眼中是个古灵精怪的少女。会时不时向人推销往生堂业务，比如……
“要不要签一份合同呀，买一碑送一碑。”
“额，一个人能用得到两个墓碑吗？”
“当然！你怎么知道自己不会被人挖坟呀。”
“……有理，那两碑是不是不太够，能续碑吗？”
“诶？”胡桃呆住了，第一次被客人问在原地，一阵头脑风暴后，立刻双手握住林尼的手，双眼放光，“客人您说的太对了！”
林尼：“……”
胡桃认真说道：“续碑这种无比重要的业务，往生堂肯定早有发展。”
林尼：不，你一看就是刚刚想出来。
“你看啊，一碑复一碑，碑碑何其多。才两碑怎么能给鬼安全感，人就该在有生之年，为自己续碑！然后再立下遗嘱，让子子孙孙为自己续碑！”
林尼：……
你说的很有道理，所以开头的酱油诗有什么含义吗？
“怎么样，怎么样！”
见少女兴奋地望着自己，紧紧抓着手不放，林尼也无奈地歪了歪脑袋：“能怎么办，要我看，往生堂干脆和盗宝团合作好了。分出一个盗墓部门，盗一个往生堂的墓给点提成，互利互惠。”
这般言论，就是钟离都不免为之侧目，淡笑道：“这位小友巧思斐然。”
大抵听出钟离是在打趣，胡桃也讷讷地松开手，嘀咕道：“盗墓肯定不能干啦，但我觉得续碑是个好业务。”
林尼：“……”
好家伙，你还没放弃续碑吗？
璃月港的情报他也搜集了不少，但还真不知晓往生堂堂主是这般妙人，也不知晓往生堂客卿竟是如此一眼难以看穿的人物。
“不知这位是？”
“叫我钟离便可。”
“钟离先生，”林尼轻轻颔首，询问道，“不知往生堂请我来，所为何事。”
胡桃不满地扯了扯林尼衣角，气鼓鼓道：“喂，你问我呀，我才是堂主。”
小妹妹你续碑去吧，别掺和正事了。
林尼露出死鱼眼，一副不想回话的样子。
“呵呵，”钟离抿了口热茶，淡笑着开口道，“小友初来璃月倒是拘谨得很，其实不必如此。璃月港自有方圆，在契约、规则内行走便可安然无忧。”
“嗯，钟离先生所言甚是。”林尼轻轻颔首，眼眸微垂。
还是看不透此人深浅。
不愧是底蕴深重的璃月，小小一个往生堂竟有如此人物，也不知达达利亚能否应对这种对手。
若是这关都迈不过去，就更别说七星、仙人了。在璃月谋取神之心，恐怕艰难得很呐。
“你们真无聊，我走啦。”
看着两人一板一眼地对话，胡桃不满地撅了撅嘴，而后轻快地往门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