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
“嗯，澡桑嚎……呼噜呼噜，呸！”
庄霖吞一口水，在嘴里搅动几下，把牙膏唾沫吐在了洗脸池里，然后洗把脸。
戚轻顺手拽过毛巾，递给庄霖，庄霖看也不看就接过擦了脸。
“吃什么？”
戚轻刚好洗完脸，顺手接过庄霖手上的毛巾，擦脸。
“烧麦、油条、豆腐脑……都想吃……”
“我去买。”
“好，我……我煮些方便面。”
“……嗯。”
两人对梦里的一切闭口不谈。
现在是现实，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世界。
……
吃早饭时，戚轻还随手喂了庄霖一个烧麦，庄霖也不扭捏，或许他根本没意识到有什么特殊，张开嘴就吞了下去。
见戚轻盯着自己碗里的荷包蛋，庄霖也没说什么，直接拿勺子盛起来放在了戚轻碗里。
戚轻冲他笑了笑，没了那份单纯与天真，更多的是英气与清冷。
吃过早饭，戚轻拉着庄霖打拳，庄霖也没拒绝，还颇为积极地跟着学。
男孩子嘛，谁不曾幻想过操着一手威武的拳法装逼。
“你还住几天？”
院子里，庄霖索性光着膀子拿毛巾擦汗，戚轻也一本正经地看着庄霖的肌肉，顺带问庄霖还待多久。
害羞？
怎么可能。
梦里看了两个多月，还害什么羞，大胆欣赏便好。
“三四天吧，一周后就要开学了，总得回去收拾收拾。”
“嗯，到时候我爸来接我们。”
庄霖也没客套，就戚锻瑛那脾气，不让他接就是不给他面子，虽然就待了没多久，但两人还是相当对心思的，“行。”
“啊，我爸回话了，周四上午来接我们，到时候你直接来我家吃午饭，我妈也想见你。”
“这……”
庄霖有些受宠若惊，但想到梁玉洁之前在电话里对自己展露的担心，倒也不觉得多意外了。
“好啊，那我就打扰了。”
“嗯嗯，走，出去遛遛弯，我还想去公园和大爷大妈们聊会天。”
“行，帮我拿件衣服。”
“好。”
戚轻走到晾衣杆底下，随手扒拉开庄霖的裤衩子，找到了庄霖的短袖，轻轻踮脚尖摘了下来。
庄霖看着戚轻垫脚时候那纤细而柔和的身体线条，暗暗感叹和梦里发育更成熟些的戚轻多少有些不同。
几年后她也会变成梦里那个样子吗？
……罢了，怎样都好，是戚轻就行。
“给！”
戚轻挑着一边眉毛，走到认真看着自己身体的庄霖跟前，“想什么呢，还一直盯着我看，好看吗。”
倒也不至于害羞，梦里的故事经历虽然不完全属于两人，可一些经验和记忆可是实打实地带了回来。
她觉得两人也算是体验了一把“老夫老妻”，对来自彼此毫不遮掩的视线也不至于害羞了。
“嗯嗯，好看，爱看。”
戚轻把短袖用力砸在庄霖的胸口，扭头进了屋子，没多说什么。
可庄霖分明看到她耳朵染上了绯色，脚步也略显轻盈。
如果他能看到戚轻的正面，还会发现她的嘴嘟嘟囔囔，“这样打直球，犯规……”
戚轻还是高估了自己，理论知识和实践能力还是有所差距的。
庄霖轻笑着摇摇头，“不是要出去遛弯吗？”
片刻，戚轻又从屋子里出来，姿态清冷，看着庄霖则是一脸不爽，但还是站在了庄霖身边。
庄霖低下头，眉毛弯弯，嘴角微倾，“谁惹你生气了？”
戚轻眼睛滴溜溜一转，恶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直接拿脸怼了上去，在庄霖脸颊上轻啄一下，然后快步走出了院子。
而庄霖傻乎乎愣在院子里，慢慢伸手摸摸脸，直直看着大门处马尾辫一甩没了踪影，才两步并做一步小跑出去，“诶！等等我戚轻！”
跑出大门，远远才看到戚轻的背影，高马尾一甩一甩，她跑了！
“哎不是！你跑那么快干什么？”
可戚轻听到庄霖喊她却是撒丫子跑得更快了！
“哎不是！！！”
……
直到到了公园，庄霖才堪堪追上戚轻，单论速度庄霖可能还真撵不上灵活的戚轻，但终究是胜在耐力，终于在公园入口处追上了香汗淋漓的戚轻。
她扶着两膝盖喘着气，面色红润，或许是因为跑得快，也或许是因为其他。
额头析出细细的汗珠，两鬓的头发些许黏在脸上，红唇一张一翕，似有阵阵香氛。
颇有野生感的眉毛扬起，抬起那明亮的长眸子看向庄霖，眼眶还有些泛红，但庄霖知道那不是来自眼泪与悲伤，那是心悸与奔跑的结果。
看着颇有凌乱美感的戚轻，庄霖倒也没再打趣，只是吐出一口气，笑着问道，“没戴我送你的发簪啊。”
戚轻摇摇头，脑后的马尾随着摆动，“但凡有可能需要运动的情况我都不会戴的，我很喜欢那个发簪，我不想有任何意外。”
‘因为是你送的。’这句话只在戚轻的心中飘过，没有说出口，不然她估计又要跑了。
庄霖随手拨开戚轻被夹在嘴角的头发，“你喜欢就好。”
戚轻默默地让庄霖给自己打理头发，自己则是在调整呼吸。
几次深呼吸后戚轻也稳定了下来。
两人便一同进了公园，找到那帮大爷，刚聊没几句庄霖就被拉走打乒乓球了。
戚轻有些累，便说等会再替庄霖。
坐在边上边和大妈们聊天边看庄霖和大爷斗智斗勇。
“卧槽这年轻人！”
“大爷你老大不小了能不能文明点？”（随手加了个旋儿。）
“文明？文明有个屁用，没骂死你就不错了，你小子可忒操蛋了。”（大力扣杀。）
“还不是大爷你先玩阴的？”（跑了老远接住了。）
“旋球还阴啊？”（又一个大力扣杀。）
“那不阴我还不能玩？”（又跑老远接住了。）
戚轻看着大爷紧紧贴着球桌扣的腿都飞起来了，结果被庄霖离着球桌三米多远接住了。
画风逐渐变得抽象起来，大爷费尽心思扣球，庄霖都快跑到另一桌儿了，跑来跑去还都给接住了，跑来跳去形似一道幻影。
最后大爷终于是压不住了，那球直接跳了崖，大爷直接累趴在了桌子上，大喘着气儿。
庄霖凑过来还贱嗖嗖地问了句，“大爷大白天就想睡觉了？这儿可硌得慌。”
大爷直接抄起球拍在庄霖屁股上狠狠拍了一下。
“没想到吧！老头子我还留着力气揍你！哈哈哈！”
看着庄霖捂着屁股面目狰狞，戚轻不厚道地笑了，眼睛却紧紧盯着庄霖那颇有弹性的屁股。
旁边的大妈们拉长了嘴，眼睑鼓起，露出了揶揄的表情，彼此看了看，也没出声。
大爷歇了会儿，把庄霖推到一边，冲着戚轻喊道，“来来来小姑娘，我跟你打几球！”
“啊？我？”戚轻伸出食指指着自己，有些意外。
“对对对！来！”
大爷知道这小姑娘打得也不错，但至少直来直去，不像那个操蛋小子打个球那么阴。
可大爷没注意到身后庄霖抬着一边眉毛，一脸诧异。
谁？你打戚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