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暖暖因为心里恐慌,晚上又开始断断续续被梦魇,噩梦缠身,好在慕容衾过来得及时,很快将她拍醒。
杜暖暖看到眼前的男人,迷迷糊糊间只觉得委屈,突然“嗷呜”一声大哭起来。
“呜呜呜呜……好可怕,我不要睡觉了。”
她前天晚上一直给慕容溟准备东西,没睡觉,没噩梦困扰,可是这两晚上,天天做噩梦。
心烦!
不敢睡觉!
要一直这样下去,她恐怕距离得失心疯不远了。
慕容衾看她满脸泪水,心中也很难受。
他从未哄过人,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只冷声吩咐,“快来人,把太医叫来。”
每天大晚上折腾,总感觉有些不对劲,杜暖暖急忙制止。
“我不要看太医,我要方如珏。”
她觉得他的医术更好,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心理作用。
自家男人在身边,踏实!
慕容衾闻言,一时沉默下来。
苏得站在旁边,有些讪讪。
低垂着脑袋,眼观鼻鼻观心,等待吩咐。
“去,叫人到宫外将方公子请来。”
方如珏做事全靠心情,平时他们想请对方还不同意,不过杜暖暖找他,应该是一百二十个愿意的。
慕容衾做了决定,苏得疾步去叫人出宫。
方如珏最近一直在忙着研究药物,偶尔伪装成杜暖暖,以其之道还施彼身,将一些跑来找人的暗卫抓回来当实验品。
今夜又抓到一人,本来打算继续做实验,却突然被人打扰,出来一看,原来是宫里的人。
“是不是妻主出什么事了?”
他觉得要是没事,宫里不会让人来找他。
宫人:“确实是杜姑娘找你,至于其他事,恕奴不能说。”
嘿!
还打哑谜是吧!
反正该他知道的一会儿就见分晓。
方如珏早想见杜暖暖,现在叫他去,不管结果好坏,他都很乐意走一趟。
因为终于可以见到自家妻主了。
他一路跟着宫人进宫,越走越觉得不对劲。
“你们别告诉小爷,我家妻主与陛下住一处?”
他越看这地方,越像皇帝的寝宫。
宫人不欲多说,只道:“方公子到了就知道了。”
方如珏“……”
他到时,杜暖暖终于不再哭泣,盘腿坐在床上,无精打采。
在床边太师椅上,坐着一脸忧愁的大衍皇帝慕容衾。
方如珏有些疑惑,大晚上的,这皇帝不去睡觉跑自己妻主房里来干嘛?
瞥他几眼,双手抱拳,大大方方行礼。
“小民方如珏参见陛下,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虽然他一个江湖人士不讲究这些,不过到了人家地盘,还是要遵守人家规则比较好。
慕容衾并没有为难他,站起身道:“暖暖心情不好,方公子陪陪他。”
然后带着苏公公离去。
苏得更是好心的顺手将门带上,给二人留下独立的私人空间。
房间中没外人,方如珏大步上前,一把将人搂在怀里。
“姐姐,我好想你啊。”
像只小奶狗一样在她身上嗅来嗅去。
杜暖暖吸吸鼻子,“我也想你。”
将整个身子依偎在他怀中,脑袋靠在他胸膛上,静静的听他心脏一下下很有节奏跳动的声音。
“姐姐,你刚刚哭了?是不是慕容衾欺负你?”
方如珏听到她抽鼻子,再看眼睛红彤彤,顿时火起。
“他没欺负我,是我自己哭的。”
杜暖暖快速简单的将事情讲述了一遍,听得方如珏气愤不已。
双手握拳,猛然站起身,怒发冲冠。
“竟然敢刺杀你,小爷现在就去找那女人,杀了她给你报仇。”
朝堂不准杀女子,目的是为了多生育子嗣,但他方如珏就一个江湖大夫,哪管朝堂纷争。
他就只知道,自家妻主现在受了委屈,他要去帮忙找回场子。
杜暖暖见他要冲出去,急忙一把将人拉住。
“小珏,陛下已经处理过那人了,你不要再参与。”
方如珏满脸不高兴,不过还是重新坐下来,仔细给她把脉、检查。
“姐姐,你这是被惊吓过度,从而产生梦魇了啊。”
杜暖暖刚刚还没告诉他杀人的事,只说皇后来找麻烦,导致方如珏以为她是被皇后吓到,心理更是想去找皇后麻烦。
把完脉,随即从身上解下一个荷包,掏出一个指母大小的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一粒米粒大小的药丸。
“姐姐,吃了药,你很快就可以好的,不过最主要的还是注意心态。”
方如珏在旁边倒了一杯水,帮她把药丸吞下去。
“姐姐,你不要怕,小爷会保护你的。你现在好好睡一觉,我在旁边看着你。”
杜暖暖娇嗔一声,“我才不要让你这么盯着我看呢,上来吧,你是大夫,应该知道总是熬夜对身体可不好。”
她微微往里挪动一下身子,动作轻柔而迅速,转眼间便腾出一块不小空间。
方如珏见状,嘴角扬起一抹微笑,也没有不好意思,果断脱下鞋子,又轻轻褪下外衫,小心翼翼地侧身躺到她身旁。
“姐姐,这可是你邀请我的哟。”
他用一只手掌撑着脑袋,笑嘻嘻看着她。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同榻而眠,倒也没有不好意思。
杜暖暖笑笑,“是,是我邀请你的,可以了吧。”
伸手往他鼻子上戳了下,莞尔一笑,“小屁孩。”
这话方如珏不爱听,马上反驳。
“小爷才不是小屁孩,我已经是大人了,可以做孩儿他爹了。”
为了表示自己是个大男人,长臂一伸,将人稳稳当当捞过来,拥入怀中。
“让你看看,我是不是小孩。”
他满脸不服气地缓缓低下头,那带着丝丝凉意的唇瓣就如同蜻蜓点水一般轻轻地印在了她娇嫩欲滴的唇瓣之上。
这可是方如珏人生中第一次如此真正意义与他人接吻,一时间有些无措、不得要领。
他只是一味地反复吸吮着她那柔软的唇瓣,仿佛想要将这份甜蜜深深地烙印在心底。
然而,对于杜暖暖来说,这样青涩而又略显笨拙的吻法让她感到有些苦不堪言。
这哪里是接吻,分明就是像吃管管糖一样只知道吸。
再这么下去,她明日还要不要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