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宠多日,出身也并非名门望族,便是我有心想帮,也确实帮不了你。”安陵容淡淡开口,只觉得华妃是病急乱投医。
甄嬛微微皱眉,轻声道:“华妃娘娘,嫔妾只是一小小贵人,又如何能帮得上娘娘呢?”
见此,华妃冷声一笑,笑声中满是悲凉:“你们一个与果郡王暗通款曲,一个入宫不久便知道这欢宜香里有麝香,这么大的本事如何帮不了本宫?”
安陵容闻言一惊,眼神瞬间看向甄嬛。
甄嬛感受到安陵容的目光,心下一沉“华妃娘娘这是在威胁嫔妾么?”
华妃却并未回应甄嬛,只是自顾自地说道:“本宫如今也顾不上什么了,大不了就是一死。”
她顿了顿又道:“只是本宫这张嘴,可不敢担保临死之前会吐露些什么。到时候,两位妹妹可得好好想想。如何跟皇上解释才是。”
“那你欲让我们如何相帮?”安陵容神色淡淡地开口。
华妃冷笑一声:“这便要靠两位妹妹了。”
“如今皇上膝下仅三位皇子,三阿哥愚不可及,四阿哥养在圆明园,想来也难堪大任。俪妃妹妹难道不想五阿哥有朝一日荣登大位吗?”华妃看向安陵容语气中带着蛊惑?
又转而看向甄嬛“莞妹妹难道不想与果郡王长相厮守,永远像这般偷偷摸摸见不得人吗?”
甄嬛闻言心中大骇,惊声道:“你是想……”
华妃并未回答,但那神态已然是默认的意思。
她看向安陵容,似等待着她的回应。
看着华妃的目光,安陵容实在想不通自己有什么能帮她的,无盛宠亦无兵权。
甄嬛咬着下唇,思索片刻后道:“娘娘切莫要冲动,此事关乎重大,容我们再思量思量。”
华妃瞥了她一眼:“哼,莫要想拖延时间,我哥哥可等不起。”
“好像也没有拒绝的余地。”安陵容看向华妃,嘴角含笑。她心中暗暗思量,大不了任务失败再来一次罢了,就看看华妃想干什么。
甄嬛见此也只能应了“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容我们……”果然不愧是女中诸葛,转瞬间她便开始筹谋起来。
三人在翊坤宫密商许久,傍晚才终于各自回宫。
华妃独自站在原地,目光紧紧追随着甄嬛与安陵容渐行渐远的背影神色复杂。
起初,她并未将安陵容纳入计划之内,安陵容失宠已久,于年家之事毫无助力。
果郡王如今掌这西北兵权,自己以他与甄嬛的私情相要挟,若能与他达成同盟,待事成,各自达成自己的目的。果郡王登上皇位与甄嬛相守,而她也可保年氏一族荣耀不衰。
然而,她深知权力的诱惑与残酷,果郡王一旦登上皇位,谁能担保他不会为了巩固皇权而对年家痛下杀手?年氏一族的兴衰全系于她一念之间,她绝不能冒此风险。
但若五阿哥登上皇位就不一样了,他尚且年幼,即便登上皇位,也无法即刻亲政。
届时,她的哥哥便可顺理成章地成为辅政大臣,年家也可安然无恙。说不定日后……
华妃寻来一种极为隐秘的毒药,雍正召见甄嬛时,甄嬛偷偷的给雍正服下。此毒初入人体时,宛如悄然潜入的暗影,不露丝毫痕迹。
起初,雍正只是感到一种难以名状的疲累,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缓缓抽干他的精力。
他审阅奏章时,常常看着看着便觉头晕目眩,思绪也变得迟缓,原本雷厉风行的批复变得拖沓缓慢。
起初,他以为只是政务繁忙、操劳过度所致,并未放在心上。
但随着日子的推移,这种疲累感愈发强烈,即便是晨起,也全无往日的清爽,仿若一夜未眠,四肢沉重,精神萎靡。
雍正心中隐隐有了不安,终于决定宣召太医前来诊视。太医院一众御医悉心为皇上把脉、查看气色,却并未察觉出任何明显的病症。
他们战战兢兢地向皇上回禀,称龙体康健,或许只是需要多加休息、调养身心。雍正虽满心疑虑,却也只能暂且信了。
然而,甄嬛依旧按部就班地实施着她的计划。那毒药在雍正体内持续侵蚀,如同暗河在地下悄然涌动,逐渐汇聚成汹涌的暗流。
这日,雍正正在养心殿与大臣商议国事,正说起处置年羹尧之事。
忽然胸口一阵剧痛,如遭重锤猛击。
他猛地一口鲜血喷出,溅落在面前的奏章之上,那鲜艳的红色与黄色的纸张相互映衬,显得格外刺目。雍正眼前一黑,身体摇晃几下后,便直直地向后倒去,昏迷不醒。
一时间,皇宫内慌乱成一片。太医院的御医们再次匆匆赶来,个个面色如土,深知此次皇上的病情恐怕极为棘手。而甄嬛站在自己的宫殿内,听闻消息后,微微颤抖的双手紧握成拳,心下有害怕、有悔意、更有一丝暗暗的欣喜。
养心殿内,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太医们战战兢兢地围在雍正的龙榻前,一个个轮流把着脉,眉头紧锁,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却均是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那凝重的沉默仿佛宣告着他们在这神秘病症面前的彻底溃败,手中的医箱虽装满了珍贵药材与精巧器具,此刻却毫无用武之地。
太后面色蜡黄,听闻皇帝病危,心急如焚,全然不顾自己孱弱的病体,在侍从的搀扶下匆匆赶来。
她脚步虚浮,却又强撑着加快速度,一路上心急火燎,几欲跌倒。踏入养心殿,见众人慌乱模样,太后的心猛地一沉。
待问过太医,那“束手无策”四个字如同一记重锤,砸得她头晕目眩,眼前瞬间一黑,身体摇晃不定,险些昏厥过去。
就在这绝望之际,雍正的手指微微颤动,随后缓缓睁开双眼。那原本锐利威严的眼眸此刻失去了光彩,只余下一片疲惫与空洞。
太后见状,急忙扑上前去,眼中满是关切与担忧:“皇帝,你可感觉好些了?”
雍正轻咳几声,每一声都似用尽了全身力气,他虚弱地摇了摇头,想要开口说话,却发现喉咙干涩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