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紫禁城,被难得的阳光温柔地笼罩着,巍峨的宫殿闪耀着庄重而肃穆的光芒。
安澜尘脚步匆匆,疾步而入,“皇上,西北送来急报。”
假雍正伸手接过,目光缓缓扫过,随后不禁龙颜大悦。原来,岳钟琪在乱军之中如战神降临,勇不可当,取敌军首级,立下不世之功。
假雍正当即豪迈大笑:“待大军回朝,朕要大摆庆功宴,犒赏三军。”
庆功宴上,美酒飘香,佳肴满桌,众人觥筹交错,气氛热烈。
假雍正站起身来,略过年羹尧。双眸炯炯有神地望向岳钟琪,言辞之中满是赞赏与褒奖:“岳将军忠勇无双,此次西北大捷,实乃国之幸事。将军之功绩,当永载史册。”众臣纷纷附和,赞叹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而一旁的年羹尧,面色却渐渐阴沉如水。他曾在西北战场战功卓着,如今却被岳钟琪抢尽风头,心中顿时涌起复杂难明的情绪。他的眼神中流露出嫉妒与不甘。
这场庆功宴,既是对岳钟琪的高度褒奖,也是对众将士的激励。而年羹尧的反应,早已在假雍正的预料之中。
听到假雍正对岳钟琪不吝赞美之词时,年羹尧的脸色瞬间如乌云密布般阴沉可怕。
他那原本微微上扬的嘴角猛地僵住,线条变得生硬而紧绷。双眸微微眯起,眸中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芒,嫉妒如毒蛇般在心底蜿蜒游走,那绿色的火焰仿佛要将他的理智完全吞噬。他实在无法相信,曾经自己在西北战场上独领风骚,如今这荣耀的光环却戴在了岳钟琪的头上。
年羹尧的双手紧紧握拳,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发白,微微颤抖着。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失落和被冷落,仿佛从云端骤然跌落至尘埃之中。他的心中充满了不甘,那是对失去地位和荣耀的强烈抗拒。
他自问为雍正皇帝立下汗马功劳,如今皇上眼中却似乎只有岳钟琪,这让他如何能够释怀?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雍正和岳钟琪,眼神中既有对假雍正的不满,又有对岳钟琪的嫉妒和敌意。他在心中暗暗思忖:“我年羹尧为皇上鞍前马后,出生入死,如今竟被这般忽视。岳钟琪,你不过是一时得势,我定不会让你长久风光。”
然而,理智又告诉他不能在此时发作,于是他只能强压着内心的愤懑,那股怒火在心底不断翻腾,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让他坐立难安,如芒在背。
自年羹尧自回朝以后,他感受到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便与朝中多位大臣来往密切,更是与敦亲王暗中勾结。
他们竟然联合众多大臣呈上奏折,力荐立华妃为皇后。那一封封奏折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在朝堂之上激起千层浪。
假雍正端坐在龙椅之上,面色冷峻如冰。看着那一封封皆是请立华妃的奏折,他微微眯起双眼,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他的脸色愈发阴沉,手指紧紧捏着奏折的边缘,微微用力,仿佛要把这些奏折捏得粉碎。
留中不发,这是假雍正当下的决定。他心中恼怒至极,年羹尧一党竟敢如此大胆,妄图干涉后宫之事。
假雍正在心中暗暗思忖:“年羹尧,你未免太过张狂。朕对你一再容忍,你却得寸进尺。”
他的心中仿佛有一团熊熊燃烧的怒火,他强压着内心的愤怒,面色恢复了平静,但那眼底的怒意却如汹涌的暗流,随时可能爆发。重来一次,这年羹尧终究还是留不得。假雍正决定暂且隐忍,等待时机,将年氏一党一网打尽。
华妃端坐在宫中,精致的面容上满是喜意。她心想,哥哥如今得胜回朝,自己离皇后之位必定更近了一步。
这时,周宁海满脸笑容,谄媚地向华妃恭敬说道:“恭喜娘娘,年大将军与朝中多位大臣皆向皇上上奏娘娘为皇后呢!”
华妃闻言,一脸欣喜,急忙问道:“真的?”这一消息如同春风拂面,让她心中涌起无尽的希望与憧憬。
“那还能有假,娘娘只等着接封后的圣旨吧,听说内务府已经在赶制皇后吉服了。”周宁海躬身回道。
华妃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她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身着皇后的凤袍,头戴凤冠,母仪天下的模样。
颂芝也是满脸喜色,连忙说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华妃轻轻抚摸着自己华贵的头饰,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仿佛凤冠已戴在了头上。
她心想:“皇上对我向来宠爱有加,如今又有哥哥为我筹谋,这皇后之位必定非我莫属。”她开始想象着自己成为皇后后,如何统领后宫,如何让众人对她俯首称臣。
而承乾宫内,气氛却有些沉闷。流霞担心地看着孙妙青。孙妙青却并不在意,她心中清楚,只要假雍正脑子没病,他都不会立华妃为皇后,威胁自己的皇位。
而且她隐隐感觉到这假雍正不知为何,竟似真心喜欢她。只是不知这真心有多少罢了。
年府内,年羹尧与部下大摆筵席。酒过三巡之后,年羹尧似有些醉了,猛地灌下一杯酒,酒水顺着嘴角流下,他用袖子狠狠一抹,开口道:“当今圣上,刻薄寡恩。想我年羹尧为他出生入死,立下多少汗马功劳,如今却因一个岳钟琪,便将我冷落至此。”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满与怨怼,在寂静的密室中回荡。部下们面面相觑,不敢多言。
年羹尧又接着道:“我为他平定西北,哪一场仗不是我浴血奋战得来的?如今他却丝毫不顾念我的功绩。”
他越说越激动,手中的酒杯被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哼,皇上这般作为,实在让人心寒。”年羹尧怒目圆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失望与不甘。
他继续抱怨着雍正的种种不是,言辞之间,尽是对假雍正的不满。
而那些亲信部下们,只能默默地听着,心中暗自担忧,却又不敢出言劝阻。在这昏暗的密室中,年羹尧的不满情绪如同弥漫的烟雾,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