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还记得我？”
方觉继续舔着口中的棒棒糖，双眼眯起，随后，他打了个响指，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和洛基与这个咖啡馆隔绝开了。
坐在收银台前的服务员小哥只感觉脑袋一晕，再缓过神来到时候，已经没有了方觉和洛基的身影。
奇怪，今天是怎么了？
不会是那啥出幻觉了吧？
他暗自嘀咕一声，就又打开了手机刷起了正能量视频。
“这下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了。”
方觉站起身，隔着桌子拍了拍刚才洛基坐过的座位。
“既然认出我了，那就坐回来吧。”
洛基依旧站在原地没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显得有些粗重而急促。
“你......不是被那些东西给封印了吗，你早就不是曾经的仙人了，不是吗？”
“也许现在的你，就真的只是一个川境的普通人罢了。”
他知道一些东西，装出一副轻松的样子来维持他的人设。
但很显然，他抖动的身体和暗暗吞咽的唾沫证明他明显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般平静。
“我确实被封印了没错，但不是你口中的那些杂碎封印的我。”
方觉耸耸肩，他倒是无所谓和洛基说说这些。
“那个叫什么阿撒姆......阿撒托斯？好像是差不多这么一个名字的东西，说出来了你也不认识。”
他屈指轻轻弹了弹【霞离】的剑身，又从身上掏出一个国潮外卖盒，轻笑道：
“至于你问的，我拦不拦得住你，你可以试试看。”
说罢，他轻轻揭开了那塑料盖子的一角。
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极度浓郁的死亡气息如决堤的洪水一般，从那小小的缝隙中汹涌而出，迅速向四周蔓延开来。
即使是洛基这样的顶级主神也对此心悸不已。
“这......是死亡法则？你杀了哈迪斯？！！”
洛基彻底慌了，哈迪斯不比他弱，既然能杀了哈迪斯，那自然也能杀了他。
真的是仙人，他回来了？！！
一瞬间，洛基又想起了那个诸神黄昏之日，想起了那道贯天彻地的剑光。
想起诸神被仙人支配的恐惧。
他默默地走了回来，在方觉的对面坐下。
“不知仙人找我，有什么事。”
他紧紧抿着的双唇蠕动了一下，因为还是那副丽人的模样，涂过口红的嘴显得娇嫩欲滴。
方觉口中含着棒棒糖，因此声音有些模糊不清。
“没什么事啊，就是想来尝尝咖啡是什么味道的，然后......”
说到这里，他稍稍停顿了一下，目光不着痕迹地扫了洛基一眼，深邃的眼眸中瞬间闪过一道令人难以捉摸的精光。
“......不让你去捣乱而已。”
洛基连忙赔笑一声，打了个哈哈：
“仙人说笑了，我有能力捣乱？现在的沧南全是印度和希腊的神明，阿斯加德的神就我一个，我就是想要那【湿婆怨】，也没这个能力啊。”
这话说完，他只看到方觉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自己。
“你当我傻啊，小南是你的代理人吧？”
“作为诡计之神，你那么早就在沧南布局，要说现在呢什么都不做恐怕你自己都不信吧？”
面对如此质问，洛基沉默了下来。他心里清楚，自己的计划已经败露，只是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还没等洛基想出一个合适的说辞来解释，方觉紧接着又说道：“解除你和小南的灵魂契约！
听到这话，洛基不禁面露难色，犹豫起来，这个布局花费了他整整十年的时间和心血，如果就这样轻易放弃，实在是心有不甘。
“这……”洛基嗫嚅着，试图拖延时间。
“解除契约，或者死，很简单的选择题。”
洛基愣愣的看去，方觉的眼中不带一丝感情，仿佛他不是一个主神，而是一件对方觉无关紧要的物品一般。
真是，熟悉的眼神啊......
这才是真正的仙人
——漠视众生，漠视诸神。
在这种眼神面前，洛基发现自己竟然生不起一丝反抗的念头。
在那一瞬间，他想舍弃掉这副身躯，然后以血祭的方式重生回到阿斯加德。
虽然代价很大，但只要能逃离这里，只要能逃离这里......
洛基咬牙，桌下的手紧紧攥成拳，一股灰色的能量涌动，眼看着就要逃窜出去。
“洛基。”
方觉的一句话打断了洛基即将自杀的想法。
他将国潮外卖盒重新收回到自己的小包里，抬了抬眸。
“我知道你有后手，作为诡计之神，你在主神里应该算是难杀的。”
“不过，相信我，我说了让你死，你就一定活不了，最多只是稍微有点麻烦而已。”
洛基的脸色很难看，这是他第一次被逼到如此难堪的境地。
在此之前，就算是面对至高神，他依旧能戏谑地谈笑风生。
“我死了，司小南也活不了。”
绝境中，他竟然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之前自己根本没放在眼里的代理人上，企图增加一些和仙人谈判的筹码。
方觉有些不耐烦了，本来花了二十八块钱（虽然不是他自己的钱，但是四舍五入一下就是他的）买了一杯比中药还苦的咖啡就已经让他很生气了。
结果这个洛基还在这里和他磨磨唧唧。
ヽ(｀⌒′メ)ノ
要不是他还有用，方觉早就一剑砍了他。
想到这里，方觉暗叹一声，还是以前好啊，那时候什么都不用管，只需要砍人就行了。
现在要在意的就多了，可能是我长大了吧，啊哈哈(￣y▽￣)~*
方觉得意地暗自点头。
“三。”
他懒得再和洛基哔哔赖赖，直接捏起了三根手指倒数。
洛基仍然在做着心理斗争，脸上的神色阴晴不定，但显然方觉不会等他。
“二一，——”
他延长了语气，把一字说的很长。
“唉，我投降。”
【湿婆怨】和自己的命，这显然不是一个很难的选择题。
洛基最终还是叹息一声，双手举高表示认输。
“我会解除司小南的灵魂契约，并且离开沧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