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砍多尔。

卡鲁格说的方法是让厄逻沉睡,然后说出加速制造的方法,厄逻被逼着睡了一觉,醒来之后支支吾吾的,他不肯说。

卡鲁格也没给好脸色,抬手召唤火焰就要放火,被阿克雷姆拦下。

“哥,他不说,肯定是绝招。”阿克雷姆对着卡鲁格的耳朵小声说。

“绝招?”卡鲁格疑惑。

“对,肯定是绝招,而且是破坏秩序的绝招,和我们的能力有关。”

阿克雷姆可是个小机灵鬼,他的话点醒了卡鲁格。

卡鲁格收回神力瞪了一眼靠在床头的厄逻,哼了一声就走出门去。

阿克雷姆赶紧跟上去。

“绝招,那就是我们几个能做的了,你去拿能量石,我去找古拜占。”

卡鲁格一声令下,他要大干一场。

可是阿克雷姆犹豫了,破坏秩序并不是好事。

“哥,真的要用这个方法?”

“对,必须,我们是天神,不是树墩上的蘑菇!就算这件事我们不做,以后的天神也会做!厄逻可以袖手旁观,但是我不行!”卡鲁格这就放下话来,来这里并不是旅游的!

阿克雷姆虽犹豫,但他也无计可施,按照现在的工程进度,怕是要在这里待个十万年才行,天神能耗得起,阿那不行。

天神可以破坏秩序,死神瓦尔就干过,他在灵魂的世界开启了一道门,造神者利用过这道门,阿那也破坏过秩序,她去灵魂的世界抢人,她复活过天神和弗伽诺耶,神器也破坏过秩序,它为了帮助阿那复活过希泽,其实这件事大家都做过。

厄逻说,破坏秩序是有代价的,那会加快湮灭的进程。

也可以用无知者无畏来形容破坏秩序的行为,你只要看着眼前,解决眼前的问题,至于未来怎么样你根本不在乎。

厄逻曾经花了很长的时间来给古拜占擦屁股,遥想当年生命秩序的四位天神在洛卡星云创造了太多永恒的生命体,这一行为导致洛卡星云变成了死亡之海,厄逻就是想让生命秩序的天神明白一个道理,他们的印记里不光是有生命的力量,还有湮灭,即使是天神,也不能只顾着自己开心,他们是秩序的实体,不是蹲在路边抢钱的恶霸,凡事都要顾着后果,三思而行,生命重要,但是秩序本身更重要。

卡鲁格又要犯错了吗?可他不认为自己在犯错,厄逻就算不说出预言,这件事卡鲁格也会做。

卡鲁格和阿克雷姆在地面停机场找到了正在帮忙卸货的古拜占和依西塔亚斯,他说出了解决办法。

“你说什么!”古拜占惊呼。

“卡鲁格,你在说什么啊!”依西塔亚斯也吓坏了。

卡鲁格刚才说了一番自己的想法,他要破坏秩序,利用印记的力量在秩序的进程中打开一道缺口,把未来借过来。

卡鲁格得到了死神瓦尔的启发,既然他们拥有相同的印记,是不是也该做点相同的事呢?瓦尔在灵魂通往湮灭的路上开启了一道门,造神者利用这道门创造了秩序之源的具象,那么卡鲁格也可以在生命秩序的节点上开启一道门,利用创造的力量将未来借过来。

厄逻看到了未来,可怕的未来,但是他并不能阻止卡鲁格,因为他已经明白,他所看到的未来会成为现实,这是造神者在给他提示,也是最终秩序在左右他的决定,他的预言受两个阵营的影响,现在的他不能做出任何选择,两边都不能帮,这是造神者和最终秩序的博弈!

“万一把未来借过来,会导致内部和外部的进程不对等,我们的印记有一部份力量来自最终秩序,万一最终秩序加速到来,阿那还没有拿到所有的印记,这样会出大麻烦的!”依西塔亚斯不同意。

“卡鲁格,退一万步说,就算给你借来了,万一外部秩序加快进程提前到来,就算这些设备真的能抵挡住一次,能挡住第二次吗?”古拜占也不同意。

“哥,虽然理论上我们可以办到,但是后果呢?”阿克雷姆迟疑了。

正当卡鲁格要发飙的时候,阿提亚诺来了。

“阿提亚诺!你说!这事情怎么办!我怎么把你给忘了!”卡鲁格冲着阿提亚诺大喊。

阿提亚诺刚来,一头雾水,刚才神器说卡鲁格有事找他便带他来了,没想到刚来就被吼了一嗓子。

上次博物馆的事情神器是瞒着阿提亚诺的,当时阿提亚诺正在睡觉并未察觉剑鞘离开了,剑鞘回去之后也只是说阿那找到了几样过去天神的遗留物,还从安鲁口中得知了重启秩序的前生今世。阿提亚诺也很无奈,要他看着阿那做出选择吗?他一直犹豫不决。

“你们都在这里做什么?”阿提亚诺一头雾水,走上前询问。

“你说做什么!难不成是在度假吗?”卡鲁格反斥。

阿提亚诺看看四周,眼前有一座小城,三座细长的尖塔直入云霄,周围的空地上堆满了设备,天上有好多黑色的翅膀在飞,阿提亚诺认出来了,都是阿那和黎宁的孩子。

“发生什么事了?”阿提亚诺小声念叨。

依西塔亚斯拉住快要发疯的卡鲁格,给阿克雷姆使了个眼色。

阿克雷姆把阿提亚诺拉到一边,给他科普了一下他们来这里的意图。

阿提亚诺恍然大悟,他们要用科技的力量抵抗最终秩序!

“那不是阿那要做的事吗?你们……”阿提亚诺震惊万分。

卡鲁格是个顺风耳,他听到了!瞬间暴怒!

“什么叫这个事情是阿那做的事!凭什么让她牺牲自己!她欠你的吗!你创造她就是为了要送她去死吗!但凡我们对生命怀有一丁点怜悯,我们就不能坐视不理!我们是天神!不是懦夫!”卡鲁格振振有词,他是真的气疯了。

阿提亚诺并不是高高挂起,而是作为湮灭秩序的天神他也无能为力,他能做的就只是帮助阿那在得到印记的路上走得顺利一些罢了。

“哥,有话好好说别动气嘛。”阿克雷姆挡在阿提亚诺身前劝说。

“我不动气?那你们说!怎么办!”卡鲁格一个转身就走了,生气。

接下来三人把他们遇到的问题向阿提亚诺说明,还把阿那遇到的事情以及大家分工的一些准备一一道出,希泽已经去安排投放探测器的事情,阿那也找到了一些过去天神的遗物,他们带着阿那的孩子们在这里抓紧时间施工,准备用这些设备加强瓦尔留下的屏障,用科技的力量抵御最终秩序。

大家都在忙碌,每个人都绷紧了脑袋里的神经。

阿提亚诺沉默了。

所有人,包括天神和阿那的孩子都在为她分担,而他又能做什么呢?

羞愧。

阿提亚诺叹了口气,无地自容。

“厄逻不愿意说,但是我哥已经想好了解决的办法,你是怎么想的?”阿克雷姆问。

“我……如果要破坏秩序,那么结果可能……会很糟糕。”

阿提亚诺说,既然瓦尔在灵魂的世界开启了一道门,他破坏了秩序,但是同时他也耗尽自己的神力封住本星系群,让生命的能量不外泄,造神者利用这道门创造了秩序之源的具象,从而使内部的秩序达到了平衡,那么破坏秩序的做法是可以补救的,只要想办法补上漏洞,再者,破坏秩序的办法可能不是瓦尔自己想出来的。

依西塔亚斯和阿克雷姆对视一眼,没错,天神的印记来自本宇宙的最终秩序,天神不只是听命于造神者!“卡鲁格的意思是把未来借过来,以我们四个的能力可以做到,这个毋庸置疑,但是代价呢?如何堵住秩序缺口?”

四人沉默了一会儿,卡鲁格又跑回来大叫一通。“就算堵不住又怎样!就算它每天都来一次又怎样!我们防得住!瓦尔耗尽神力封闭了本星系群,他是在给我铺路呢!我的印记是死神的!就算你们不同意!我也要耗尽我的神力来做这件事!”

僵持不下,阿克雷姆准备召集所有人,他决定让所有人投票决定。

开会之前,阿提亚诺走到空旷处训斥剑鞘。

剑鞘说一切都是注定好的,不然卡鲁格也不会想用这个办法,但是道理还是那个道理,卡鲁格说得没错,只要这些设备能加强瓦尔设下的屏障,他们是可以用科技的力量抵抗最终湮灭,但是矛盾在于湮灭的进程会加速,可能每隔几天就会来一次,也许代价会很大。

“那就是说,两条路都堵死了?”

“也不能说是完全堵死,你想啊,造神者最初对抗最终秩序的时候并没有赢,但是他得到了印记,说明本宇宙的最终秩序也被秩序之源影响了,秩序之源代表的是生命的轮回,说明最终秩序已经接纳了生命的存在,它给造神者印记也是想要接纳生命,它想要造神者创造一个能承载这个印记的人,造神者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才会把印记投入秩序之源,让印记在生命的轮回里轮转,等待这个人出现,你想想,是不是这样。”

剑鞘的话让阿提亚诺豁然开朗,这么多年没想明白的问题一瞬间清晰了。

“没错……”阿提亚诺点点头。

“我为什么帮阿那复活希泽俩兄弟,因为他们早就参破了这个道理,他们认为阿那是秩序的主宰,是承载这个印记的最佳人选,阿那会成为他们口中的主宰宇宙秩序的真神,到时候只要她做出选择,我就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了。”剑鞘的语气怪异。

“你也没安好心吧?”阿提亚诺沉下眼眉,语气阴冷。

“我本就是承载秩序之源的起点和终点,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有什么不对呢?现在不是论对错的时候,你想想要不要支持卡鲁格吧,我不参与!我保持中立行了吧!”剑鞘做出让步。

“你不参与?到你发挥的时候你不参与了?”阿提亚诺呲牙。

“我是终点,我怎么参与?”剑鞘反问。

“你是终点?怪不得你跟着我呢!”阿提亚诺甩了甩胳膊,不与剑鞘废话,转身去参加会议。

收工之后所有人都回来开会。

亚里希尔说这个方法看起来可行,技术层面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如果不考虑后果的话,确实是一个加快速度的好办法。

弗伽诺耶说向未来借是可以,但是最终湮灭的进程会加快,这方面怎么解决呢?

宁岩打起了退堂鼓,他说万一这样做把事情弄严重了,阿那会骂死他们的。

“向未来借?那就是说原本的进程里我们已经把这些东西造出来了?”树神格鲁站在鹿神的头上大声问。

大家面面相觑,如果原本的进程里就有,那岂不是会生出进程漏洞?

卡鲁格的气已经消了,他脑补了一下补救的办法。“这里是时之计池封起来的,我可以在这里单独建立一个闭环。”

众人哗然。

“闭环……就算把这个星球完全封住,那另一片大陆的人怎么办?”宁岩问。

僵持不下,阿提亚诺走上前,面对大家。“我负责把海中间的岛屿挪出去。”

此话一出,大家纷纷议论起来,这么说来阿提亚诺是同意了。

其他的天神互相对视,他们在寻求不同的说法,但是无论他们怎么想,这都已经是最佳的办法了,但是卡鲁格怎么办?如果创造秩序的闭环,那么卡鲁格会被永远留在这里。

“卡鲁格!你会……如果阿那失败了,你会永远留在这里!”依西塔亚斯拒绝。

“她不会失败!”卡鲁格情绪激愤。

“这是你的选择吗?”阿提亚诺走到卡鲁格面前,凝视。

“对,这是我的选择,我不能袖手旁观,我相信她!也请你们相信她!她需要我们!她和我们共存亡!即使面对湮灭,她会奋不顾身选择献祭自己,作为天神,我为什么要退缩!这就是我来这里的目的!”卡鲁格瞪大双眼,血脉喷张。

做出选择并不难,难的是如何做出正确的选择,如果面前的路都被堵死了,那么就打破规则杀出去,这就是卡鲁格要做的,他明白瓦尔的用意,其实印记是什么秩序的并不重要,天神的立场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的选择,我们可以选择自己认为对的事,只要这代价我们承受得起,那就义无反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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