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妇勉强用了一些,便搁碗。
泾棠倒是真饿了,感激的看了一眼槐生,槐生无奈的回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
贵妇和泾棠用完糕点净了口,浅言便进来了。
“娘子,你瞧瞧可齐全了?”
“嗯,我瞧瞧。。。
齐全了,走吧~”
“姐夫~我来拿吧~”
浅言:这小子,真心上道啊,越看越顺眼~
浅言闻言为不可察的一咧嘴,把包袱给了泾棠。
几人上了马车,一路上槐生说了些宽慰的话,浅言又问了一些泾棠的功课。
贵妇倒对浅言刮目相看了:
之前只知道这孩子挺讲情义,小时候在磐龙时对槐生悉心照料。
泾棠自从那年,槐生带着去治疗藏奴,回来后像换了个人,如今已经中了进士了。
只记得当年槐生让这孩子去书院,没听说考了什么功名,这一开口便听出,学识上高出泾棠不是一星半点儿。
槐生看出贵妇的疑惑,开口解释道:
“夫人,夫君他因为家中的事情,耽搁了科考~
若是您信我,可以让泾棠考举人之前多来找夫君,应该会有些进益。”
贵妇知她说话一向谦逊,若是别家的孩子,槐生绝不会开口多事的。
贵妇拉着槐生的手,莞尔一笑感激道:
“还有泾杨呢~”
“诶呀~那是自然~”
车上的气氛终于轻松了。
到了将军府后,先去通报。
一会儿正门开了,马车驶了进去,严将军姐弟在二门处迎着。
严冉给贵妇见了礼,槐生他们给两位将军见了礼。
严家姐弟看见槐生,一个复杂的感激,一个复杂。
几人进了主院,立马有仆人上了茶。
“来人~再上一个地龙来~
不知嫂嫂漏夜前来,所为何事?”
“弟妹~我就不绕弯子了。
今日我把槐生请来,就是想让槐生给你看一下身子的情况,若是槐生看了也没法子。
以后我便不再上门打扰,你和二弟的家务事,你们自己解决。”
“哎~!大嫂~何必呢?”
严冉还是无奈的伸出手腕:
“那便劳烦槐生了~
呃。。。不知我这么称呼你,是否妥当?”
“无妨,将军与槐生毕竟相识一场,将军请~”
说着便拿出脉垫,开始号脉。
两只手都细细听了半天脉象,又看了脸色、口舌,又到旁边退了鞋袜看了腿脚。
看完后,槐生泪目:
这是真正战场女将军的身子,幸好常年锻炼,但是长期各种条件的缺乏,又受过伤。
身体的毛病,不是一星半点。
严冉看她这个样子,内心一片柔软,拉住槐生的手安慰道:
“无妨的。。。”
槐生号脉之后,内心抑制不住的动容,哽咽道:
“将军身子如此,都是为了我们这些黎民百姓。。。
幸好、幸好。。。
幸好将军不是寻常后宅女子,一直练武,这么多年从未懈怠。
恰好槐生虽才疏学浅,这么多年还算小有所成。
将军放心,您和黎、黎二爷会子孙满堂的~”
严冉听了这话,高兴得有些懵了,反而贵妇立马惊喜道:
“槐生既如此说了,那肯定是没问题的。
太好了!太好了!
弟妹!如此你便可以跟我回去了,公公婆婆的身体也就不治而愈了。”
严冉有些泪目,千言万语化作一个:
“好。。。”
严冉看着眼前这个长大了的姑娘,内心百感交集:
当初,这个姑娘十几岁的年纪,因为自己弟弟的愚蠢,陷入难堪的境地。
得知真相后,毅然决然的拒绝了自己和融川的心意。
她回京后,不光没有半句怨言,京中后宅有一段时间,到处流传自己是女英雄的佳话。
连太后都知晓了,还特地下旨夸奖。
同为女子,自己看得出来,这姑娘当时对融川的真心实意。
得知真相时,眼中的光瞬间如死灰,但是又决绝的离开了。
严将军百转千回的,突然狠狠的瞪了一眼一旁的严森,冒出一句:
“当年,你姐夫打你打轻了!”
严森那张极其秀气的脸上精彩纷呈,脸色瞬间又复杂又难看。
贵妇和泾棠都有些懵,浅言听了面色冷冷的。
槐生听了一懵,瞬间反应过来,直脾气的将军还在为自己打抱不平,哭笑不得地接话道:
“将军!不必介怀~
人之常情而已,况且强扭的瓜也不甜。
若将军这样的豪杰是个男子,当年我就嫁给将军了~”
“是是是~若当年槐生遇到的,是将军这样的豪杰~
那样,可就真没我什么事儿了~”
浅言闻言,立马假意酸溜溜的接话道。
小两口一番话,说得几人都笑了起来,除了严森。
接下来就开始开方子,浅言自然的坐下来,铺好纸笔,槐生站到旁边倚着他。
一个轻声的说,一个妙笔生花的写,洋洋洒洒的写了三四张。
“这个是煎服的,这个是每日泡脚的,这个是每七日泡澡的,这个是药膳。
煎服药三个月后,差不多换方子,药膳半年后再换。
到了时间,让世子去唤我来号脉。
明日让世子再去一趟,我自己调配了一些避子丸,平日黎二爷服用就成。
将军最起码得调理一载半以后,方可与将军开枝散叶。
将军身体底子好,调理好了之后,我再日常开些药膳,将军与黎二爷三年抱两没问题。”
“谢谢你!槐生!”
贵妇有些哽咽。
贵妇与严冉说好了,收拾好了第二日便回去住,过个团圆年,便带着几个人又回去了。
先把贵妇送了回去,泾棠又把槐生送了回去。
泾棠还与浅言约好了,过了初五便每日来念书。
泾棠一口一个姐夫,把浅言都叫昏了头,估计泾棠说明天来念书他都同意。
第二日,黎融川与将军亲自打马来拿的药,亲自送来了谢礼和丰厚的诊金。
黎融川而立之年的人了,一番感谢过后没心没肺道:
“你这丫头,没想到医术上,还真有两把刷子呀~”
槐生听罢,内心又给他翻了个白眼。
“你怎么只长年纪,不长脑子?
槐生,真是不好意思啊~”
沐槐生:咦?谁把我的心里话说出来了。
哦,原来是将军~
将军说完,正大光明的白了黎融川一眼,黎融川立马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