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矜坐在警局内,眼里满是血线,死死地盯着一楼男士洗手间外的监控录像上带着鸭舌帽的男人。
当时她是看到了这个男人的,因为医院里经常有陪护的病患家属。
所以宁矜看到他拖着一个行李箱出来也没在意。
警察指着监控里的行李箱,严肃地分析。
“包括白乐然小朋友,前面三个出来的人都没有问题,只有最后这一个拖着行李箱的,有重大作案嫌疑。”
“根据现场提取行李轮印子深浅分析,他进洗手间时是行李箱是空的,出洗手间时行李轮的印子却深了不少。”
“所以孩子应该是被放在了行李箱里。”
宁矜的脸从刚才开始就是煞白的,她想说些什么。
可嗓子就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掐住,想要说话,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白小姐,你的手……”
警察拿出纸巾递给宁矜,她才后知后觉地抬起手。
发现自己的右手掌心正在往下滴血。
指甲什么时候被掐断的她都没发现。
她像是被人丢进了冰窟里,浑身血液都被冰冻。
傅宴青赶到警局的时候,就看见宁矜眼神有些空洞,眼圈发红,直勾勾地盯着监控视频。
看见她这个样子,傅宴青心往下一沉。
“宁矜。”
宁矜回过神,有些怔怔地看着他。
眼泪在开口的瞬间无声滑落,沙哑到令人心碎。
“圆圆被人贩子拐走了。”
“是我的错,他才五岁,我怎么能让他一个人去上洗手间。”
悲痛欲绝的声音传到傅宴青耳朵里,他的心都跟着狠狠一扯。
他下意识握住她的手,才发现她的手冷得可怕。
“你先别慌,警察已经派了不少人再找,我这边也派了人,一定能找到的。”
宁矜仰头,睫毛还是湿的,看向他的眼神直勾勾的,像是因为他的话而重新有了希望。
“对,对,能找的,一定能找到的。”
“我现在就去找,现在就去。”
“我和你一起去。”
那人显然是惯犯,虽然医院的监控拍到了身影,但是并没有拍到他的脸。
而且像这种人贩子都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人影出了医院就找不到人了。
宁矜和傅宴青也在找。
从天亮找到天黑,可依旧没什么线索。
这些人贩子都有很强的反侦察意识,想要隐藏一个五岁大的孩子实在是太过容易。
宁矜浑身发冷,脑海里却控制不住地回想起白天的画面。
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
如果她早一点叫圆圆。
如果她早一点察觉那个男人有问题,圆圆就不会被带走。
宁矜隐隐有种直觉,这人不是简单的人贩子。
医院那么一个人来人往的场所,还是在她在洗手间外面的情况下。
难道这个人贩子就不怕被抓住?
宁矜抬眸,抓着傅宴青的手:“不是人贩子,那人是被人指使的,一定是被人指使的。”
谁指使的。
她的脑海里突然跳出了一个人名。
“是白奇,肯定是白奇。”
这个人害死了他的生父,害死了他的养父,就为了报复白家。
只有他,只有他有这个可能。
傅宴青握着她的手,知道她现在情绪极不稳定。
他眼神冷了几分,想到最近这段时间对白奇的处理,浑身寒意四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