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她吗?不认识最好别管她,不然自己感染了可不好。”
人群中,有人“好心”说着。
秦宁宁头也没抬,也不搭理。
“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我看八成是一起出来卖的。”
“我看都是捞女,有空管这个脏的,不如去追那个抛下她的金主。”
……
“秦秘书,连累你了。”董爱丽的声音若游丝,“你不用管我的。”
秦宁宁拨着急救电话,一面跟董爱丽说:“咱们现在命最要紧。”
董爱丽心头一颤,嘴角扯开一丝弧度,眼眶红了,喉头哽咽,“谢谢。”
周围议论声不断,直到一个男人走出来。他自带强大的压迫感,往那儿一站,让人觉得周边的空气都稀薄起来。
他只随意往人群中看一眼,那些半张的嘴默默合上。
餐厅店长姗姗来迟,他风尘仆仆的,看样子是接到消息匆匆赶来的。他一见到陆深就献上谄媚的笑,“陆总,您来巡查怎么不让人通知一声呢?”
陆深没有说话。
店长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不对劲,这会儿往边上一看,吓得一头冷汗,早知道在门口就问问了。
他叫来一旁的服务员,咬牙问:“发生什么事了?”
服务员哆嗦的说了一遍。
店长一惊,马上吩咐服务员两句。随后又笑着看向陆深,“陆总,最近分店的事情有点忙……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末尾,他已经九十度鞠躬。
周围的人傻眼,不由自主猜测陆深的身份。
“不好意思,各位先生女士,你们已经入了本品牌的黑名单,全球分店也将不接入你们。”
服务员声音清脆,那群人闻声闹了起来。
“我可是充了卡的!”
“我是高级VIp!我要告你们!”
人群燥乱。
店长生怕陆深不高兴,连忙招来保安将人赶出去。
世界安静了,医护人员也赶了过来。
她们简单的检查了董爱丽的身体状况,将人搬上了担架。
秦宁宁原本没打算跟上的,但董爱丽的手机落下了,还有电话打进来。
秦宁宁看着屏幕上亮着的“小宇”,听着一段儿歌,接通了电话。
她原本以为这是董爱丽的朋友打来的,正好可以通知她董爱丽的消息。然而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小宇竟然是靳泽宇。
“不是说让你把陈总伺候好吗?怎么让他气跑了!这单要是黄了,你就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眼前!”
靳泽宇的吼声不用开扩音就能听得清。
又一团火在秦宁宁的心头燃起,但鉴于她是局外人,又只能憋着。
“靳总,董经理被救护车带走了。”
“她怎么了?”
与先前的暴怒不同,他现在是满满的担忧。
秦宁宁差点听笑了。
她说:“具体的要问医生才能知道。”
语罢,她切断了电话。她怕再说下去,自己会忍不住骂人。
“去医院还是回去?”
陆深抓住她的手,将手机从她手里拿出来。
连秦宁宁自己也没有发现,她气得几乎要将手机捏碎,嫩白的手变得一片红。
感受到手中传来的热量,秦宁宁想起来自己是要拖延时间来着。
她说:“我们去医院。”
董爱丽已经被安排进病房,医生臭着脸出门看到人就想骂两句,但在看到陆深后,又默默将视线移到了边上的秦宁宁身上。
“你是病人的朋友吧,平时可要让她注意休息。她原本体质就不好,又刚流产,这次是送来的及时,下次就不知道有没有这么幸运了。”
流产?
秦宁宁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她推开房门,病床上的董爱丽脸色惨白,像是被抽走了所有血色。她本就单薄,现在看着如同一朵狂风中将要凋零的白玫瑰。
“秦小姐。”
她礼貌的唤了一声。
秦宁宁将手机还给她,并说:“你的电话落下了,靳总有打来电话,我接了。”
董爱丽一怔,随即扯开一抹笑,“他是不是在怪我任务完成的不好,让我滚?”
她身上的破碎感更强烈,秦宁宁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要说她到现在这个位置,怎么都也不会缺钱,再说她能力这么强,去哪儿都能过得好,怎么就甘愿受靳泽宇那个人渣的摧残呢?
“秦小姐是不是看不起我?”董爱丽见秦宁宁不语,又问道。
秦宁宁不知道她是从哪儿来的猜想,“我为什么要看不起你?”
“为了工作出卖身体,这是大部分人都不耻的……”
董爱丽本就虚弱,后来的声音就更小让人听不见了。
“我不了解你,自然没什么资格评价你。”秦宁宁说,“医药费我们已经预交过了,保重。”
“这么快就出来?”
陆深原以为秦宁宁会进去很久,可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她就出来了。
秦宁宁看着陆深,看着那张熟悉的脸,下意识将脑袋靠在他的肩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她这个动作,很是熟练。待她回过神来想起对面是谁时,身子僵了。她缓缓挪动身子,想从陆深身上挪开。奈何陆深先行一步抱住了她。
身后的手臂收紧,带着强烈的占有欲。
她脑海中千匹马奔腾而过,在思考着陆深为什么这么做,直到耳边响起了这样的声音。
“你也渴求我,是吗?”
秦宁宁:“……”
陆总,你的想法有些歪啊。
“还有六个小时。”
秦宁宁看了眼时间,现在是午夜十二点,明早六点他们要出发赶飞机。
她忽然有点后悔,多少跟董爱丽再聊两句啊。
思绪万千,忽而一阵凉意侵袭,让她打了个喷嚏。
来的路上有点凉,她大约是冻到了。
随即,她的肩头一重。陆深的西装将她裹得严实,衬得她越发娇小。
她下意识抬头,陆深就着她的嘴品尝起来。
“不……我们先……回去……”
秦宁宁想知道,陆深是不是被下了什么药,这一整天都不太正常。
陆深喉结滚动,“好。”
……
陆深憋的慌,刚到酒店就抱起秦宁宁钻进浴室。
凌晨五点,秦宁宁虚脱的躺在床上,顶着乌青的双眼看向水声不断的浴室。
陆深裹着浴袍走出,半敞的浴袍露出健壮的肌理,皮肤上还浮着几滴水珠。他的头发是湿的,原本梳上去的刘海耷拉下来,发尖也淌着水。
不得不说,他这样看起来顺多了,一点儿也没有那种狠厉的气息。
他看向盯着自己的秦宁宁,“想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