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舟，你别闹了，”宋念真是拿他没办法了。
林越舟也就是做做样子逗她而已，他收起不正经的调调，倚着栏杆看她，“你怎么不去睡？”
宋念想说还不是你害的，可这话又会惹他遐想，她端起杯子冲他举了举，“喝完水就睡。”
“是心乱睡不着吧？”你看他什么都清楚。
宋念看过来，对上他的眼睛，她又快速的移开，“林大律师，你明天改行去做心理师吧。”
“这么说是我猜对喽？”林越舟整个人神清气爽，完全没有玩了一天的疲惫感。
宋念的耳尖又开始泛红，“不跟你说了，我去睡觉。”
“我们的合同什么时候履约啊？”林越舟笑着问她。
宋念快速的关门，不搭理。
冰城的夜风格外的冷，林越舟却是觉得舒爽，他站了好一会才回房间，就见周之琰手里拿着个相框，正是今天那个博主给拍的。
他看的出神，都没有注意到林越舟回屋。
周之琰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宋念，就像个软濡濡的小团子，林越舟也没了平日的霸道，像极了韩剧里的男主角，那眼神里的宠溺都带了光。
如果说他一直觉得林越舟与宋念是场单向奔赴，可这张照片让他知道自己错了。
他们看彼此的眼神都是带光的，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光。
林越舟将周之琰失魂落魄的样子全看在眼底，他信步然然的走过去，“好看么？”
周之琰抬头，林越舟也伸手把相框拿了回来，“别给摔坏了，这可是我的身份证明。”
转身，林越舟将相框放到自己的床头柜，周之琰的眸光泛红，“阿舟，你真的心安理得吗？”
林越舟坐到床边，十分自然的迎视着周之琰，“我有什么不心安理得的？你们又不是没离婚，我第三者插足，那是我不道德。”
他的话没毛病，周之琰无以反驳，可是真的不甘心，“你现在如果不插这一脚，我跟她还会复婚，还会在一起的。”
林越舟嘴角浮起嘲弄的笑意来，“如果你们真的情比金坚，我两只脚都插进去，也不会影响什么，不是吗？”
周之琰发现自己在他这儿，所有的语言都是无力的。
“天不早了，睡吧，明天我们还要去看极光呢，”林越舟说着进了浴室，等出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了周之琰。
他微拧了下眉，也没有问，直接拿过手机给宋念发了信息：干嘛了，拍个照过来。
宋念听到信息声但并没有理会，刚才周之琰给她发消息，让她出去，她都没理。
现在面对这两个男人，她最好的回应就是装死。
林越舟等了会不见回应，他皱眉给周之琰打了电话过去，他那边不接挂掉了。
他的手指轻敲着手机，若有所思。
过了几分钟周之琰回来了，开门就调侃道：“我还以为你够自信呢。”
周之琰知道他打电话给自己做什么，他就是怕自己找宋念了。
林越舟扫了眼他手里的袋子，将手机丢到了一边，嘴硬道：“你别多想了，我是让你买几罐啤酒来。”
周之琰把袋子打开，里面就上放了啤酒，他将外套脱了丢到一边，“要不要一醉方休？”
“怎么想灌醉我，套话？”林越舟还挺小人之心。
周之琰没说话，而是打开一罐啤酒递给他，林越舟接过来喝了一口，冰凉沁心。
两人席地而坐，各自倚着身后的床，谁也没有说话。
“你知道我是来还什么债的吗？”还是周之琰先出了声。
林越舟呶下嘴不答，周之琰捏着酒罐，“我还欠她一场极光，我答应她的，可是火车出轨了……其实我现在都想，那次火车出轨我怎么没被砸死，那样的话她哪怕恨我背叛，但也会因为我救了她而惦着我的好。”
“你真够自私的，那样子你是不难受了，可她得有多痛苦，你知道吗？”林越舟骨节好看的手指捏着罐体，好看的眼睛斜看着房间的吊灯。
“那样的话，她会一边恨你的出轨背叛，一边又得感恩你的舍命相救，她每天要活在恨你不能爱你不行的沼泽里。”
周之琰微怔，他还真没想到这么多。
几秒后，他苦笑了一下，喝了口啤酒，“呵，还是你想的多。”
“我想的不是多，只是站在了她的角度想而已，”林越舟转着手里的啤酒罐，“阿琰，你和她之间一直都是你有问题。”
“我知道啊，所以我接受惩罚，只要……”周之琰低垂着头，“只要她还肯回来，这个过程有多痛多难受我都愿意承受。”
“如果是你，你还会回头吗？”林越舟问他。
周之琰再次与林越舟眸光相对，“爱就会。”
“那你觉得她对你的爱够她在受了那么大的伤后再回到你身边吗？”林越舟又问。
周之琰微微仰起头，仍由头顶的光刺痛自己的眼睛，“会的，阿舟，你不知道她有多爱我，你不知道我们俩相识的时候，我有多落魄，她一点都不嫌弃，她对我的爱最纯粹了，无关我的身份财富。”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她把我从酒吧带回去的那晚，她就是个普通的小姑娘，却十分豪横的跟财大气粗的富婆叫板，然后拉着一米几的我走了。”
“她把我带回家，问我要在一起吗？”
“她看着我的眼睛是带着绝决的，不顾一切的。”
林越舟的另一只手搭在床边，他看着照片上的宋念，“她那是对你一见钟情？”
周之琰想到自己前几天才发现的问题，他问了宋念，可她并没有给他答案。
“不然还能因为什么？”周之琰嘲弄的一笑，“还是你觉得我没这个资本？”
林越舟呶了下嘴角，“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就算是一见钟情大多也是因为见色起意，你觉得她是那种人？”
周之琰轻嗤了一声，“林越舟，你就是不愿承认她对我的情足以让她冲动放下一切，而在你这儿，她没有这个勇气。”
“我不着急，反正岁月悠悠，时光漫长，比起见色起意的冲动，我更愿意等她心甘情愿，毕竟冲动是魔鬼，成年人的世界都是需要深思熟虑的，尤其是爱情，”林越舟这嘴句句压死周之琰。
“行，你既然你如此信心满满，那就走着瞧，”周之琰也不服输，冲他举过啤酒来。
林越舟与他碰了下，两人仰头喝酒，那啤酒还没咽下去，周之琰的手机响了。
现在都是午夜了，这么晚很惊人。
两个人都冲着丢在地毯上的手机看过去，看着来电备注，他们两个人都同时拧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