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若经跟萧若岩虽然是一个母亲生的,两兄弟的感情自小亲厚,跟空净院这位来往的不多,可怎么着他们也是血脉相连的亲人。
所以平时只要萧若经不闹得太过分,惹了温孤雾白厌烦,他们之间也不会真的起什么争执。
两个小厮缩了缩脖子。
既是怕,又是冷。
世子那身气势看着就恐怖。
比之国公不遑多让。
甚至,隐隐有压过国公的迹象。
而且,连世子身边跟着的泱十尫九他们见着也害怕。
听说那二位是手里沾了不少血的。
他们就是下人,又怕,又惜命,平时只敢待在自个主子身边,本本分分地做人,哪里有胆子敢去招惹空净院的人?
流月也怕的紧。
萧若经轻嗤:“一群没出息的东西,本公子要你们何用?”
两名小厮:“……”
流月:“……”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快步走来。
萧若经将其认出。
是长期为温孤雾白诊治的大夫。
大夫见到他,上前见礼。
萧若经想起昨日黄昏归府时院里的小厮说起温孤雾白受寒没有去老夫人那里请安一事,想到这位兄长小的时候接连几次被坏人毒害,以及他小小年纪活下来的艰难和不易,不免涌现几分担忧。
他一把抓着大夫的胳膊,问:“可是我二哥又病了?”
大夫也不清楚情况。
他是一早就被空净院的人请来的,晨间连早饭都没来得及用。
因不清楚里面的情况,大夫不好下定论,更不好回萧若经的话,只说:“三公子,具体的情况要等老夫进去瞧了才能知道。”
萧若经松开抓住大夫的手。
他虽脾气不大好,也并非不讲道理的人,不会为难大夫。
前段时日,温孤雾白病重昏迷,满府上下都在议论,期间他也来看过两眼,这次既然正好撞上,他索性也跟进去瞧瞧:“本公子跟你一起进去看二哥。”
大夫:“是。”
一行人进了空净院。
-
屋里。
岁岁正捧着一只鸟儿站着。
她额间的那道口子不深,可因为伤在脸上,流了不少血,令情况看着有些严重。
温孤雾白一手固定住她的脑袋,一手用换了的手帕摁在她的伤处,看着她额间流出的鲜血被手帕吸收,将手帕染红了一片。
岁岁不敢动,也不敢说话。
那只鸟儿只有她巴掌大。
她盯着鸟儿受伤的翅膀看了眼,发现那块的毛秃了,其间露出一个血淋淋的伤口。
鸟儿的爪子上,残留着一点殷红。
那是岁岁的血。
鸟儿被打中后,从上空坠落,之后在坠落的过程里不小心将岁岁的额头抓了一道口子。
那道口子的位置也十分微妙。
正好在眉心上面一点。
划拉下来的距离大概有一个指节的长度。
把岁岁晨间舍不得洗掉的朱砂也给划破了。
温孤雾白看了眼岁岁手里捧着的虚弱的鸟儿,见她一点不气,还想把鸟儿救下的眼神时,他面色一冷。
他的视线扫过鸟儿沾了岁岁血的爪子,颇有点想把鸟儿爪子残忍折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