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孤雾白对于萧有瑢跟旌阳侯府世子的婚事并不意外。
与前世一样。
他看出秦氏要同老太太谈及旌阳侯府的事,不欲多留,便起身离去。
萧若岩跟萧若经也各自找了理由相继离去。
待他们都离开以后,老太太回想起温孤雾白刚刚的态度,以手扶额,伤神道:“唉,一个个的,都有自个儿的主意,都不省心。”
还都不听她的话。
“母亲,孩子们大了,都有自己的想法,且由着他们吧。”秦氏出言宽慰。
比起老太太着急给府里三位公子安排通房一事,秦氏目前更担心的是萧有瑢跟旌阳侯府的事。
不是说旌阳侯府不是一个好的联姻对象。
而是她作为母亲,在儿女的婚事上,总是操心的比旁人更多些。
她近来都在让青锁姑姑安排人去暗中调查高彻的人品,好在得到的结果不错,那高彻虽然屋里有两个通房,但出身很低,将来如果萧有瑢嫁过去,也能靠着家世和手段把人压住。
况且世家子弟,有好有坏,高彻虽然不是其中最好的,却没有沾染一些纨绔子弟的习性,被外人称一声有君子之风听着有些差距,但也不为过。
想到萧有瑢,秦氏的眉间浮现一丝愁绪。
现今的萧有瑢正年轻,也正沉浸在跟高彻的男女情爱中。
那次在庙会相遇,萧有瑢明显对高彻是极其满意的,高彻也是对萧有瑢喜欢的,不然不会派身边的小厮时常往宣国公府跑,给萧有瑢送礼物,送诗。
只是他们还年轻,还不懂得该如何经营和维持感情,这段感情又能维持多久?
当年的萧膑不也喜欢温孤氏吗?
但萧膑还是有通房,还是会遵循孝道,在老太太的有意安排下娶了她。
由此可见,有关男子深情的言论不可信。
那高彻眼下能日日记着有瑢,是还新鲜着,正上头呢,可这样的新鲜劲儿跟热情能维持多久,谁都不能保证。
秦氏见萧有瑢满心满眼的高彻,倒是会不时地从旁提点萧有瑢几句,希望萧有瑢不要太过信任高彻,但正沉浸在情爱里的女子,哪会听得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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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
岁岁同温孤雾白一齐用膳。
想到白日花茔与花豚说的话,岁岁有点心不在焉,这导致她吃饭的动作比平时都要慢吞吞的。
温孤雾白看出她神思游离的状态,放下筷子,说:“有事想说?”
岁岁咬着筷子。
在空净院,她不用再穿男装,此举也是为了她女扮男装一事不被人撞破。
对上温孤雾白询问的目光,她松开咬着的筷子,本想违心地说没事,可话刚到嘴边,又被她咽了下去。
她不想骗他。
世子待她那样好。
她不可以骗他。
不然她会有负罪感。
温孤雾白再开口时,语气里添了少有的专制:“说。”
岁岁吃得差不多了。
她放下筷子。
犹豫了一会儿,岁岁凝眸,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她略紧张地将心底的问题问出:“世子,咱们院里以后是要多一位女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