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锦宁哽住。
大概是被她的言论给惊呆了。
温瓷毫不客气的,把玩具从那男孩手里夺过来,还给小蔚文:“缺不缺那也是我家的东西,还轮不到你来做主。”
表嫂见她把东西夺回去。
不高兴了。
说道:“你一个女子,嫁了人,这儿就不是你家了。”
方锦宁缓过神来。
站在温瓷这边儿反驳她:“瓷瓷姓温,就算嫁了人,也是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
还说:“这儿永远都是她的家。”
表嫂不屑:“你一个嫁过来的外姓人,又不姓温,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
不给温瓷和方锦宁开口的机会,她拽过两个孩子往回走:“什么大户人家,还嫁了个权贵军阀,连个破玩具都不舍得给孩子,小气!要不是婆婆吵着非要来,求我都不来。”
又对两个孩子道:“不就是个小玩意吗?人家不给咱就不要了,回去让你们阿爸给你们买。”
温瓷觉得,她怀孕后,脾气都比之前大了。
一点火都压不住。
就想上前理论。
方锦宁拉住了她:“算了,今天是你的回门宴,闹起来不好看。”
又说:“二少帅还在这儿呢,别让他看了咱家笑话。”
小蔚文已经不哭了。
眨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看姆妈,再看看姑姑。
察觉她们在生气,她过来扯了扯两人衣角,软软糯糯的声音道:“姑姑、姆妈,你们别生气了,小猴子文文不要了,送给两个哥哥好了。”
温瓷瞬间心软。
跟方锦宁道:“小孩子都比她懂事。”
弯身抱起了小蔚文。
点点她的鼻尖,夹着嗓音道:“我们小文文喜欢的东西,就不送人,我们放坏了都得自己留着。”
方锦宁忙着急叫小蔚文下来。
道:“你现在有身子,得小心,快放她下来。”
小蔚文也听话的要下来。
温瓷道:“她现在轻,抱一会儿,没事的。”
“怎么在这儿了,吃饱了吗?”
傅景淮的声音响起。
温瓷点头。
小蔚文朝他伸出了小短手:“姑姑累,姑父抱。”
傅景淮俊颜一笑。
伸手把小蔚文接到自己怀里,双臂一擎,把她高高举了起来。
小蔚文被逗的咯咯笑。
瞧着他哄小蔚文的模样,方锦宁忍不住悄声对温瓷道:“看二少帅还挺喜欢孩子的,等你们的孩子出生了,他肯定天天捧着不舍得撒手。”
温瓷也朝他看去。
男人抬头望着孩子,好看的五官凝着笑意。
眉眼温柔。
温瓷其实也挺期待的。
康怀和蔚文,康怀眉眼像大嫂多一些,性子像他们温家的人。
小小年纪就耐心温柔。
有了当哥的样子。
蔚文五官则是更像大哥,但性子更偏向方锦宁。
算起来,都结合了两人的优点。
不知道她和傅景淮的孩子。
长得会像谁。
傅景淮举着小蔚文转了一圈儿,又把她放在肩上,回来见温瓷在愣神,问道:“想什么呢?”
温瓷问他:“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傅景淮:“你生的,都喜欢。”
方锦宁默默的走开了。
吃过饭,姑姑一家要提前走,小辈们出来送。
姑姑拉着傅景淮道:“侄女婿,以后咱们可就是一家人了,要多多关照帮衬才对。”
换作别人,他就把手抽回来了。
可这是温瓷的娘家人。
他已然绷紧的五官,硬是挤出了抹不算太生硬的笑:“是,应该的。”
姑姑说:“以后姑姑再去拜访你们。”
他僵硬点头:“好。”
姑姑还要再说什么。
温瓷看到了,过来硬是把傅景淮的手抽了出来。
对姑姑道:“姑姑路上慢点儿,回去给姑父带个好。二叔和三叔还在呢,我们得回去陪着说会儿话,就不远送了啊。”
拉着傅景淮就往回走。
姑姑脸都绿了。
傅景淮边跟着温瓷往回走,边忍笑:“她得罪你了?”
这么明显的拒绝。
温瓷垮着一张小脸,气哼哼的道:“她孙子欺负我侄女,我不高兴了。”
傅景淮笑出声。
说她:“这么护短?”
温瓷:“那是。”
进屋前,傅景淮跟温柏川招呼了声,说车上还有单独给每个人备的礼物,实在没想到还有其他人在,就没拿下来。
让温柏川找个空当,把东西悄悄拿进来,自己分一分。
温柏川应下来。
除了姑姑一家的小插曲,其它顺顺利利。
温瓷陪祖母和母亲说了会儿话。
祖母拿出一个羊脂玉的手镯,给她戴到了腕上。
说本来是出嫁那日,要给她添妆的,结果没想到遇上那些事儿,就耽搁了。
母亲也送了礼。
还有方锦宁和阮艺莙。
阮艺莙和温盛川还没结婚,温瓷觉得她给的礼物太贵重,不想收。
三哥温盛川过来。
对温瓷道:“给你你就收着,都是嫂子,你还能厚此薄彼了?”
阮艺莙说:“我喜欢你的性子,就算当不成你嫂子,咱们以后也能做朋友。”
温盛川:“……”
温盛川:“大好的日子,说什么胡话。”
怎么就当不成了?
他挖空心思追到手的女朋友,可不是带回来给自家妹子当朋友的。
温瓷盛情难却。
收下了。
二哥人虽然没回来,礼物却没落下,托大嫂给准备的。
成亲那日没收到的祝福。
这趟回来,补齐了。
傅景淮陪温老爷子下棋,老爷子提到了边和光,他管他叫“边先生”,两人曾有些机缘巧合的情分。
傅景淮知道。
他收留边和光的那阵子,老爷子常去找他下棋。
在温家待到半下午。
两人才往回走。
车上,温瓷抱着一堆礼物,喜笑颜开。
还给傅景淮炫耀祖母给她的镯子。
傅景淮把她抱在怀里。
很给面子的赞扬。
其实,这些礼物本身价值并没有特别高,但因为是家人送的,又代表着某个特殊的日子,所以才特别值得珍惜。
翌日,是严松下葬的日子。
傅景淮、温瓷、贺川等人都去了。
天又下着蒙蒙雨。
傅景淮撑着一把黑色大伞,伞面明明能将两个都装下,他却生怕她淋到一点雨,固执的把伞往她那一边偏。
白发人送黑发人。
严母哭的几度昏厥。
两个人搀着,才将她送回了家里。
傅景淮又去看了严家父母。
正准备离开,严松的弟弟忽然从屋里出来,问他:“有人跟我说,我哥是你害死的,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