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笑卿在战场上拿到许多军功,被戚木扬连连提拔。
原以为有人会眼红,会暗中给他使绊子。
毕竟他年纪轻轻便军功显赫,有人眼红也不奇怪。
然而出乎他意料,非但没人给他使绊子,就连过去那些常常看他不顺眼的人,都对着他露出些许敬佩之色,至于别的一些墙头草,已经恨不能对他俯首帖耳。
他便懂了。
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什么规矩,什么道理,都只是用以约束弱者的。
不想被人践踏,那就只能拼命往上爬,将别人踩在脚下。
经过四年的奋战,终于到了班师回朝的这一日。
严笑卿知道,回京之后,皇上会对大军论功行赏,或许,属于他的好日子终于要来了。
戚木扬却忽然问了他个很奇怪的问题:“你的豫是哪个豫?”
严笑卿心中莫名,如实回答:“逸豫亡身的豫。”
戚木扬乃是草民出身,说是胸无点墨也不为过。严笑卿立即意识到自己犯了错,瞄见戚木扬脸色微变,连忙补充道,“犹豫的豫。”
戚木扬闻言,脸色却反而变得更加难以揣测。
严笑卿试探着问:“将军,怎么了?”
戚木扬讳莫如深地看了他一眼:“我早就想问你了,又觉得不会那么巧,如今看来,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严笑卿一愣,戚木扬便缓缓向他解释起来:“二十多年前,我还是个籍籍无名的城门守卫,只因在一场谋反大乱中立了功,才一路被提拔到今日的位置上。那时,你怕是还没出生。”
“你可知,那场大乱的始作俑者,便是和你同名同姓,也叫严豫?”戚木扬说出口便料到严笑卿会多么震惊,继续道,“那个反贼,曾也是权倾朝野的当朝太傅,深得皇上信任,最后却落了个身首异处的下场,也是他咎由自取。”
戚木扬说完站起身,单脚扫开地上的火堆。严笑卿也跟着站起,顺着他的心意将那些仍在燃烧的柴火踩灭。
“你这姓名不好,不吉利。”戚木扬下结论,“等有空我重新给你想个名。”
半是玩笑的一句话。
戚木扬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到头来这个新名字,却是皇帝亲赐的。
大军凯旋回京这一日,恭肃王作为御使亲自出城来迎接。
严笑卿站在队伍里远远地看着恭肃王,却看不真切。
戚木扬进宫面圣去了,严笑卿则是回到军营,第一件事便是给南宫寻写家书。
四年来,他陆陆续续给南宫寻写了不少书信,却没有收到一封回信。想来也不奇怪,塞外那样的地方,通行艰难,除非圣旨,轻易传不到军营中去。
南宫寻曾说可能会回京城,严笑卿不知道他回来了没有,也不知南宫家府邸建在何处,难得有了几日闲暇,便出了军营向外打听。
还真被他打听到了。
南宫家曾也是京城赫赫有名的世家,严笑卿沿路问沿路找,拐过许多很有京城特色的胡同之后,终于找到了南宫家的大宅。
他理了理自己的衣襟,正色前去敲门,不过多时,一打扫的小童来给他开门,却说这宅子已经卖掉了,目前尚没有人住,还问他要做什么。
“卖了?卖给谁了?”严笑卿追问。
小童又哪能知道那么多。
严笑卿心里空落落的,回到军营仍是坐立难安。
次日,同样休沐的几个将领约他去喝花酒。
严笑卿没什么兴致,推脱之后独自一人逛到街上,越琢磨心里越不是滋味,打算等戚木扬出宫后当面告假,回临州一趟。
走着走着,目光被一家老字号点心铺吸引,不知怎的,总觉得这铺子的门头和招牌异常熟悉,似乎哪里见过似的。
刚要上前去,却被人推了一把。
“走开走开,别挡路。”是个很奇怪的声音,明明上了年纪,听起来却又尖又细。
这个推他的人先他一步买了两包糕点,转身时看见他却像是见了鬼一般捂着嘴,连手中糕点摔在地上都不知道。
严笑卿觉得奇怪,这人似乎认识他,可他并不认识这人。
这人上了年纪的脸上敷着白粉,皱纹里堆了粉显得愈发怪异,而且这人没有胡子,下巴光溜溜的,属于让人过目不忘的类型。他要是真认识这样的人,又怎会记不住。
“我……我的天呐!你!你你你你……”那人两眼瞪得像铜铃,说话语无伦次,磕磕巴巴,你了半天没你出个所以然,到头来连糕点都不要便跑了。
严笑卿觉得奇怪,等人走后自己也买了两包糕点。
回去军营的路上,他发现有人跟踪自己,于是故意拐了几条巷子,等那人跟丢了正是着急之时又忽然现身,吓得那人一屁股摔坐在地上。
这人同样也有一副又尖又细的嗓音,且行动中有种说不上来的矫揉造作。
严笑卿忽然想到某种可能——这会不会就是宫里的太监?
若真是太监,为何跟踪他?
思及此,他佯装凶狠地提着那人领子逼问。那人明显是个胆小的,只说是奉命,具体再问不出更多。
心里有了猜测,严笑卿当然不可能把宫里的太监怎么样,他还惹不起皇宫的人,随便恐吓了两句便把人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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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有评论说攻是不是要结婚。。。昂你们真聪明
要结的,不过肯定没结成。。。
说好的双洁是吧,嗯嗯嗯